白千亦是晚上回來的,左以正吃著晚飯,完全沒有招呼他一起吃的意思。
門口的人走了過去,笑道:“好的真快。”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狐狸的屁股。
左以一聽登時摔了筷子,“你他媽……”
白千亦已經徐徐走過來,伸手拿走了他面前的食物,輕飄飄道:“說髒話就別吃了。
桌子前的人嚥了一口嘴裡的,瞥了眼面前還沒吃多少的飯菜,恨恨地抓過鴿子湯喝了起來。
白千亦見狀抿緊了嘴,儘量不洩露出笑意,他的眉眼彎下去,自然地坐在了狐狸的旁邊。
左以斜了他一眼,繼續吃自已的。
白千亦從另一端盤子上拿起了剛剛左以摔的筷子,夾起了菜,然後放到自已口中。
左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用我的筷子做什麼!”
“那怎麼了?”被吼的人反倒是很平靜,“以前我們還一起啃過同一只雞……”
“艹!誰知道是不是你擱這胡編亂造!還有,以前是以前!”左以也在人類社會生活這麼多年了,和別人用同一雙筷子這事……
白千亦的臉色沉了下來,這狐狸忘了自已就算了,還不願意相信自已。
他眼疾手快地夾了一筷子菜,迅速塞到了那雙喋喋不休的嘴裡,“你總是不肯聽我把話講完。”
“嗚嗚嗚!”這筷子你他媽才嗦過!
最後桌子上的食物還是被兩人掃淨。
結果就是左以嚴詞拒絕了白千亦要一起洗澡的提議。
等躺回來床上那傢伙又纏了過來,“明天去辦些事,晚上不回來了。”
左以耳朵抖了抖。
“別顧著開心。”白千亦陰惻惻道:“不要亂跑。”
左以突然翻了身怒視他,“你打算關著我?”
白千亦有些無奈地看了眼懷裡正氣著的狐狸,“你現在的模樣出去的話不方便。”
“我有分寸。”
“好。”白千亦摟緊了左以。
這動作讓他翻不了身。
“滾,撒開。”
白千亦沒有說話,忽略了左以的反抗,大力將他的頭摁到了自已胸口,才道:“睡吧。”
後者洩憤似的一口咬在了緊貼著的胸口,滿意地聽到了上方一聲悶哼才安靜下來。
他也困了。
懷裡的呼吸漸漸平穩,黑暗中一雙紅眸眨了眨。
白千亦輕輕叼著左以的脖頸磨著,像是怕弄醒了他似的,不敢用力,牙齒忍得都有些顫抖。
紅色的眼底是貪婪和瘋狂。
那傢伙果真就走了,直到晚上也沒有回來。
左以一個人樂得自在,自已在網上買了個帽子,第二天一早硬是把耳朵塞了進去。
他要先去找連川,讓他給自已易容。
或許是白千亦安排過,左以這次出去的十分順利。
他打了個車,耳朵在帽子裡擠得難受,左以一路上不停地揉著。
連一向健談的司機都不忍心和他聊天,讓他好好休息。
到了陳家左以卻沒有著急進去,他七拐八扭地繞到了陳家後山。
人越來越少,終於,他看到了一處隱蔽的池塘邊站著的連川。
還沒來得及高興,左以又看到了連川身後還有一個人影,登時拉下來臉。
不用細想,肯定是陳家那孫子!
見到左以過來,陳家衍拉了拉連川,想讓他跟自已站的再近些。
後者拍了一下他,對於他的動作無動於衷。
“連川,怎麼這傢伙也跟來了?”左以睨了他身旁的人一眼,語氣裡是毫不遮掩的嫌棄。
不等連川說話,被提到的人先開口了,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頭髮剪得乾淨利落,短短的髮絲直立著,可是開口卻變了味。
無錯書吧“怎麼?陳家的晚宴我不能來?”尾音上挑,帶著挑釁的意味。
左以輕笑一聲,眯起眼睛,剛準備發難,腦袋上捱了一下。
陳家衍也不例外。
“我說,先幹正事。”連川收回了手,看向左以,涼涼道:“帽子摘了吧,我給你易容。”
左以臉色卻有些不自在,瞥了眼站在連川旁邊的陳家衍,“不摘了,直接整吧。”
連川冷漠道:“不行。”
左以還沒說話呢,陳家衍又跳了出來,“我說你磨磨唧唧做什麼呢?別浪費我們阿川時間……”
還沒說完頭上又捱了一下,不重,但他還是委屈道:“我又沒說錯。”
連川看向陳家衍,“那你先……”
但這傢伙此時也是犟了起來,“我不走!”
縱然左以心裡不爽,可是現在斂不淨妖怪的氣息,又不能真讓那些除妖師看到了自已的模樣……
看了眼四周,確定了沒人,他索性一把摘了帽子。
修長的耳朵一下子彈了出來。
愣住了兩個人。
“喂,黑貓,快點啊。”左以先催促道。
“哈哈哈哈,你這耳朵,是幹什麼的?”陳家衍大笑出聲,隨後又揶揄道:“帶著帽子……不會是變不回去了吧哈哈哈哈。”
連川也回過神,他看著左以頭上的耳朵,“這是怎麼回事?”
面前的人還是有些暴躁,“不知道。”
連川眉頭蹙在一起,認真道:“你有什麼感覺嗎?”
這傢伙又在操心,左以洩了氣,他說:“應該是好的變化,感覺妖力恢復了些。”
連川鬆了口氣,沒有說話,一邊幫左以易容,一邊若有所思。
陳家衍到前面來準備彈一下左以耳朵,被左以一下閃了去。
“你他媽幹什麼!”左以怒吼一聲。
連川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
可陳家衍的臉色突然變了,他猛地向後撤去,掩了口鼻,“你身上什麼味兒啊,這麼衝?”
左以愣了愣,隨後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已洗澡了啊。
突然想起了什麼,左以將目光轉向連川,“這個,是不是你那日說的?”
話是模糊的,可兩人心知肚明。
連川不置可否,“今天也注意到了。”
陳家衍這時又插了進來,語氣有些嚴肅,“我說,你招惹了什麼東西?”
他頓了下,等連川將頭轉向自已這邊才又道:“這個氣息很強大,但應該是故意留下來的。”
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答案也很明顯,左以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白千亦!
可陳家衍又開口:“就像是狗撒尿標記自已的地盤一樣。”
“你他媽說誰被狗尿了!”
“阿川,你看他,不知好歹!”
“你們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