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容淵離去的背影,宇文瑄輕捻玉杯,不急不緩的開口道:
“呵,本王好像記得,攝政王殿下還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來著……”
聽得此言,慕容淵扛著江浮月的身子頓了頓,又加快了腳步往山下走去。
宇文瑄死死捏著手中的玉杯,看著江浮月的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不捨和痛苦。
一個黑衣人影輕輕的飄落在宇文瑄身後,語帶怨怪的說道:
“主子,我們為報大仇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您今日怎麼犯了糊塗?
明日必定滿京城的人都會傳,您為了博美人一笑,買光了全盛京的孔明燈。
您又要如何與輔國大將軍交代?”
“交代?”
宇文瑄的語氣好像他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
“左思勉那老貨,一心想要自家女兒當上永王妃。
以前嘛……看在他手握京畿二十萬大軍的份上,我還有點耐心和他周旋。
現在嘛……”
宇文瑄輕蔑一笑,右手微張,被他捏得粉碎的玉杯便隨春風飄散開去。
現在嘛……他的王妃之位,只能是瑤瑤的。
……
“慕容淵你放我下來!我要被你晃吐了!”
“聽到沒有!!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江浮月本就喝了酒腦子不太好使,還被慕容淵扛在背上晃得七葷八素的。
偏偏這個狗男人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任她怎麼捶打、叫嚷都沒用。
她剛剛可是聽到了!
慕容淵這廝還有一個未婚妻!
真是豈有此理!
有個叫婉兒的心上人,還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還逮著她江浮月不放。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和離!明天就要跟這廝和離!!!
江浮月心中百轉千回,折騰了半天也無果,竟然就趴在慕容淵肩上睡著了。
……
第二天清晨,攝政王府落霞院。
慕容淵迷迷糊糊間總感覺有什麼在吸噬著自己的脖頸,酥酥的、麻麻的。
而且那感覺越來越強烈,慢慢的像電流一樣直達全身。
竟然是從未感覺過的酥麻和愉悅,讓他忍不住顫了顫,輕哼出聲……
恍恍惚惚間,還聽到耳邊不停的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
吧唧吧唧……?
慕容淵猛然睜開眼睛,眼神一瞬間恢復清明。
就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趴在他身上,像吸血鬼一樣啃他的脖頸!
!!!!!
慕容淵大驚失色,一把將身上的女人扔下了床。
正準備叫暗影進來把這刺客拖下去打死,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叫聲……
“啊——”
江浮月剛剛正在夢裡啃豬肘子,她還在琢磨今天這肘子怎麼這麼緊實,半天都啃不下來。
然後……就被摔地上了。
“啊啊啊!慕容淵你發什麼瘋!你居然敢摔姑奶奶!姑奶奶和你拼了!”
昨天的賬還沒算呢!
她昨天喝了酒頭疼欲裂,慕容淵這廝居然還把她扛在肩膀上顛了半個時辰!!
江浮月氣急敗壞的朝慕容淵衝過去,卻因為起身太急了,頭暈了一瞬。
一個沒站穩直直栽進了慕容淵懷裡!
江浮月挺俏的鼻尖正撞在慕容淵堅實的胸肌上,疼得她呲牙咧嘴,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本王倒是沒想到,王妃這麼急色。”
慕容淵語帶嘲諷的說道。
他想起來了,昨天是他把這女人丟到自己床上的……
“不是,慕容淵你聽我解釋……”
江浮月著急忙慌的坐起來,就看見慕容淵脖子上全是細碎的紅痕,宛如朵朵盛放的紅梅。
“這……你昨天被蚊子咬了?”
江浮月滿臉通紅,心中突然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現在是春天,沒有蚊子。”
慕容淵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著,一邊攏上自己剛才被江浮月慌亂中扯開的裡衣。
男子肌膚如玉、線條硬朗的胸膛在江浮月眼前一晃而過……
救命!她該不會昨天把慕容淵當成豬肘子啃了吧?!
完了完了,這廝不會要她負責吧?
她距離和離這個小目標又遠了一大步,嗚嗚嗚嗚嗚。
……
慕容淵看了眼羞憤得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的江浮月,薄薄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微微彎起。
他自己收拾妥當後便大步出了房門,還不忘對外面的丫鬟們吩咐道:
“伺候你們王妃梳洗,今天是回門的日子。”
屋外一眾小廝僕婦那眼神叫一個精彩。
王妃威武啊!看把咱們王爺蹂躪成什麼樣了!
咋還多了幾分支離破碎的美感呢?!
站在旁邊的暗魅一個勁兒的看暗影,小眼神裡明明白白寫著:
哥,啥時候安排裸奔啊。
暗影瞟了他一眼,冷冷道:
“你聽王爺親口承認喜歡那醜女了?王爺怎麼可能喜歡這種女人?!”
“這……要是真的親口承認了呢……?”
“親口承認了,我一邊吃屎一邊繞王府裸奔!”
暗魅:一人血書,求王妃趕緊拿下王爺。
……
江浮月感覺自己在慕容淵面前臉都丟光了。
坐在去丞相府的馬車上心跳得飛快,左看看右看看的,就是不敢看慕容淵。
看著她那副做賊似的小眼神,慕容淵的心情卻不由自主的舒暢了起來。
“本王不知,王妃什麼時候和宇文瑄關係這麼好了?”
聽到慕容淵那低沉微啞的嗓音,江浮月下意識就是一抖。
她和宇文瑄……?
起初是因為宇文瑄很像他前世的至交好友小軒,才想多親近他幾分。
慢慢相處下來也確實覺得和他聊得來,便很樂意和他相處。
“相處得投緣就相處唄,誰還沒幾個把酒言歡的至交好友了?”
江浮月一臉的理直氣壯,死豬不怕滾水燙!
“至交好友?” 慕容淵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無錯書吧“你去問問他,可願把你當至交好友?”
“啊這……”
江浮月給問懵了,還有人像情侶表白一樣,上前去問人家,可願成為自己至交好友的?
咋在這些政要面前,簡單的事都會變複雜呢?
處朋友嘛,想處就處,不處拉倒唄!
慕容淵看著眼前這個鐵憨憨,心裡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只得說道:
“月兒,宇文瑄內心深沉似海,對他人也狠辣無情,絕不像他表現的那麼溫潤有禮。你離她儘量遠一些。”
他剛才叫我啥?
江浮月驚恐得要掏耳朵了,這是冷麵閻王該說的話?
這是她江浮月不付費就能聽的?
卻在此時,馬車緩緩停下。
門外響起一箇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
“都給我上,把江浮月那逆女給我拖出來狠狠的打!
她居然敢教唆容老王妃打她妹妹!給我先把她拖出來打五十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