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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義馳援

清晨的蔚州縣城西門外,幾匹快馬疾馳而來。騎馬者是辛一甲和馮瀟然,和他倆同行的還有三個精明強幹的漢子。這三個漢子正是小五臺山上過山幫現如今舵把子秦大江的手下。

昨晚,辛一甲送辛艾茵回家後,立刻帶著馮瀟然星夜趕往小五臺山。

進到過山幫地盤後,辛一甲和馮瀟然即被秦大江的暗哨所擒獲。當辛一甲對暗哨說出來意後,兩個暗哨便將辛一甲和馮瀟然蒙上雙眼帶往大寨。

秦大江正和壓寨夫人江湖上號稱金鏢美孃的閆芸芸睡覺,當他聽說是辛萬戍的兒子辛一甲前來求見時,不高興地說:他孃的,這小子不是不願和我打交道嗎,他來幹什麼?

閆芸芸輕輕掐了一下秦大江說道:來者便是客,你管他來幹什麼,該見還得見。

天地不怕的秦大江唯獨就怕夫人閆芸芸,倒不是閆芸芸有三頭六臂,而是閆芸芸武藝高強足智多謀智慧超群,正是由於她的輔佐,幾次使瀕臨絕境的秦大江化險為夷,自此,秦大江就對夫人惟命是從了。

閆芸芸原是陝北米脂縣一富紳家獨生女,自幼便被父親送到西安的一所教會學校學習。聰慧精明悟性極高的閆芸芸很快就成為學校裡的才女,不僅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而且數學化學等自然學科也成績優異。

幾年後,十八歲的閆芸芸出落得窈窕豔媚亭亭玉立,作為教會學校裡公認的校花,不僅得到所有男生的追崇,而且被西安城裡幾個軍閥看中。無奈之下,閆芸芸的父親只得派人到西安城去接她回家。

就在閆芸芸回家的路上,當時剛剛接任過山幫舵把子的秦大江正好也從西安城裡購置了一批槍械往回趕。路上,秦大江等碰巧遇上一夥土匪截住了閆芸芸的馬車,秦大江二話沒說打死了截道的土匪,救下了嚇得半死的閆芸芸。

說來也怪,清高自傲的閆芸芸一見到自已的救命恩人秦大江,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秦大江的豪氣直率和高大威猛無不深深地打動了閆芸芸,特別是秦大江那種男子漢的氣質徹底征服了閆芸芸。而秦大江也被閆芸芸的美貌和純真所吸引,兩廂情願的閆芸芸和秦大江很快就墜入了愛河。第二天晚上,在過山幫大營,閆芸芸鑽進了秦大江的被窩,一番親熱之後,兩人共結秦晉之好。

聞聽掌上明珠被土匪劫走惡訊的閆芸芸父母正哭得死去活來之時,秦大江帶著求親隊伍和閆芸芸一起回到了她的米脂家中。面對高大威猛的準女婿和五大車求親禮物,閆芸芸父母哪裡還有不答應之理。

大婚之後的閆芸芸不顧父母反對,執意和秦大江回到過山幫當起了正兒八經的壓寨夫人。

說來也怪了,打打殺殺慣了殺人如麻脾氣火爆的秦大江面對夫人閆芸芸卻變得極其溫順,閆芸芸在秦大江面前可謂是說一不二。閆芸芸讓秦大江教她學會了騎馬打槍,此外,閆芸芸還拜了秦大江的武功師傅李二麻子為師,潛心學習使用暗器。聰慧機敏的閆芸芸很快就掌握了飛鏢、擲箭、飛刀、梅花針等暗器的使用,特別是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金錢鏢,一二十米開外可以說是百分之百命中,且已達到隨地取石打鳥的境界。

曾有一聞名山西晉中的土匪王三楞,江湖上號稱血煞王。此人武藝高強,尤其是使得一手百發百中的飛鏢。三年前的冬天,血煞王王三愣兩個手下路經過山幫時被秦大江拿獲。這兩個倔強血性的傢伙壓根沒把秦大江放在眼裡,口口聲聲讓秦大江趕緊放了他倆,否則過山幫將被屠寨。火冒三丈的秦大江把王三愣這倆手下砍了頭祭旗。訊息傳到王三愣耳中,把他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王三楞當即點起二百多手下,騎馬直奔過山幫而來。

到了小五臺山,早已聞訊的秦大江在五臺草甸子擺開了陣勢。王三楞提出比武論高低,秦大江問王三楞比什麼?王三楞提出自已和秦大江比試槍法。五槍過去,兩人愣沒分出高下來。王三楞又提出比試暗器。不待秦大江答話,一旁的閆芸芸便自告奮勇與王三楞比試。

王三楞看著嫵媚動人的閆芸芸色迷迷地說,如果閆芸芸輸了,不僅過山幫要歸於他自已,而且閆芸芸必須成為他的小妾。如果自已輸了,立即撤兵,永不攻打過山幫。

閆芸芸怒視著王三楞問道,怎麼比?王三楞說:咱倆隨意各選暗器,目標為二十米開外的一棵老榆樹上的疤痕,一人三發暗器,全中者為勝。

比武開始後,王三楞讓閆芸芸先打。只見閆芸芸右手拇指肉頭與中指第二關節偏側部輕輕對按住一枚銅幣,再彎曲中指無名指和小指,把銅幣緊緊捏在中指側部。她瞄準目標揮臂向前,那銅幣順著食指向前滾動出去,與此同時,閆芸芸用食指掌握方向並使銅幣旋轉,早已開了刃兒的銅幣直奔目標,只聽一聲輕微的響動,銅幣準確擊中目標並深深嵌入到樹幹之中。接著,第二枚、第三枚銅幣也準確擊中目標。

此時的王三楞已經看傻了,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閆芸芸的神功令他驚愕不已。接下來,王三楞三支飛鏢卻只有一支命中目標,兩支飛鏢竟然落了空。

閆芸芸淡淡地笑著對王三楞說:怎麼樣,王大掌門,該兌現承諾了吧?

惱羞成怒的王三楞看著閆芸芸冷笑著說:撤兵?你想得倒美!說著,他揮動手臂喊道:弟兄們,給我上,拿下過山幫!

說時遲那時快,王三楞話音未落,只見閆芸芸手臂一揮,一連串三枚銅幣流星般飛向王三楞,只聽得王三楞啊地大叫一聲便摔下馬來,三枚銅幣不偏不正全部嵌進王三楞的喉管,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一命嗚呼了。

看著大頭目已命喪黃泉,其餘大小嘍囉全都嚇傻了眼,秦大江趁機帶領部下繳了王三楞那二百多手下的械,並全部收編到自已的隊伍裡。此役,秦大江兵不血刃便化解了危機,還擴充了自已的隊伍。自此,他對夫人閆芸芸佩服得五體投地,閆芸芸也得了一個令江湖上人聞人懼的響亮綽號金鏢美娘。

閆芸芸不僅武藝高強,而且極其聰慧機敏過人,過山幫無論大事小情,秦大江都找夫人商量。也正是由於閆芸芸的輔佐幫襯,過山幫才越來越壯大,以至成為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小五臺一霸。

秦大江叫手下請辛一甲和馮瀟然進到大帳。當辛一甲和馮瀟然眼罩被解開之後,只見大帳上端兩把太師椅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

辛一甲心想,那身高體壯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應該就是秦大江了,而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卻不知曉什麼來歷。

辛一甲正想著,只聽上首那個男人發話道:看座。旁邊兩個全副武裝的人拿來兩把椅子,辛一甲和馮瀟然對視了一下坐了下來。

請問哪位是辛家大院掌門的?問話的還是那位男人。

本人即是辛一甲。辛一甲看著上首那位男人答道。

呵呵!那位男人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我怎麼聽說辛老闆一貫恪守官府正道,不願與我等江湖之人打交道呢。

嗯,辛一甲看著那位男人思索了一下說道:請問在上可是過山幫舵把子秦大江秦掌門?

正是。嗯,秦大江看著辛一甲把頭轉向一旁的閆芸芸說道:這位是本掌門的夫人。

辛一甲朝閆芸芸做了個揖說道:秦夫人好。

閆芸芸點了點頭,心想這來人還算是禮數週全,看來確是大家門戶掌門的。

秦掌門,你錯怪我了。辛一甲看著秦大江說道:自打在下老太爺過世之後,我就忙著打理生意,可這幾年戰亂災荒不斷,日本人又節節進逼,真是沒得空來拜會秦掌門,還望秦掌門見諒。

嗯,秦大江盯著辛一甲接著問道:就算時局動盪,生意拖累,可也不會忙得連書遞一封信函的時間都沒有吧?看來辛老闆還是對我過山幫心有芥蒂啊。

哪兒的話,秦掌門可是錯怪我了。我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啊,還望秦掌門海諒。辛一甲忙辯解道。

大江,閆芸芸低聲對秦大江說道:這辛家大院不僅和咱家老太爺世交匪淺,而且我聽說這辛一甲和西面劉家寨周若才交情也不錯。

是嗎?秦大江對豪爽直率仗義疏財的周若才也是敬而有加的。

敢問辛老闆有何要事相求?閆芸芸看著辛一甲問道。

辛一甲看著閆芸芸,心想這等漂亮美麗的女子看起來並不像是能左右秦大江之人啊,她說話能算數嗎?

我等來此確實有要事相求。辛一甲抱拳說道。

請講。閆芸芸輕聲說道。

看著閆芸芸,辛一甲把自已的想法和請求述說了一遍。最後他說道:我等之所以出此下策也實屬無奈,更因那宗禮賢與日本人勾結在一起,沆瀣一氣,不僅貪圖我等家產,更在於他們覬覦蔚州縣和山西軍事重地,妄圖為日寇進一步侵佔我華夏山河做準備!對此等漢賊絕不能寬恕!

聞聽辛一甲的敘述,秦大江和閆芸芸明白了一切,夫妻倆相互對視了一下後點點頭。

秦大江看著辛一甲說道:辛老闆不必煩心,我和夫人聽明白了,你放心,我這就派幾個得力手下跟隨你前往蔚州縣城。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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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秦大江的呼喚,一旁站出來一名身強體壯精明強幹的年輕漢子,此人叫秦崇德,小名德子,是秦大江的表弟。

你帶兩個弟兄隨同辛老闆前去蔚州縣城,一切須聽命於辛老闆!秦大江對德子說道。

是!德子抱拳遵命。

辛老闆,這樣,你們先住下,明兒個一早再回去。秦大江笑著對辛一甲說道。

不啦,辛一甲看著秦大江道:多謝秦掌門了。只是情況危急,我等必須立即返回蔚州縣城去。

大江,既然辛老闆急著趕回去,定是情形危急。閆芸芸看著德子說道:德子,你馬上選兩個弟兄隨同辛老闆前去蔚州縣城,記著,一定要把事情辦妥,不要出差子。

放心吧,夫人!德子領命而去。

當下,辛一甲和馮瀟然告別了秦大江和閆芸芸,與德子等三人離開過山幫大寨,快馬加鞭直奔蔚州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