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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血濺辛府

正在這時,柳玉兒臥室大門被猛地撞開了,馮瀟然帶著監視柳玉兒的人和幾個護院家丁衝了進來。

盧有豐把辛艾茵拽到自已的身前看著馮瀟然叫道:別過來呀,否則我掐死她!

柳玉兒看著被盧有豐緊緊掐住脖子發不出聲的辛艾茵哭著對盧有豐說道:盧管家,求你啦,求你別傷害艾茵呀!

盧有豐緊緊盯著馮瀟然喊道:退出去,你們再不退出去我就掐死她!

正在這時,辛一甲走進柳玉兒的臥室,他看著盧有豐說道:盧管家,真沒想到原來是你!

盧有豐盯著辛一甲說道:對,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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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一甲說:盧管家,按理說你也是我們辛家大院的老人了,老太爺和我對你也不薄啊,你為何如此作孽呢?

哼!盧有豐看著辛一甲憤然說道:待我不薄?快算了吧!我盧有豐鞍前馬後為你們辛家賣命,可你們呢?從來就沒有真正信任過我!在你們的眼裡,我就是你們的一條狗,給你們跑前跑後賣命的狗!你竟然還說待我不薄?一年八百塊銀元你覺得多嗎?屁!就他媽的夠買二十口豬!你睜開眼睛看看整個蔚州縣,哪家大戶的大管家不在一千塊銀元以上!

就為了這二百塊銀元?這樣,盧管家,你放了我女兒,今天這事兒就一筆勾銷,你願意繼續留下來幹,我每年給你一千二百塊銀元,你若想走,我給你五千塊銀元,馬上放你走。你看怎麼樣?辛一甲盯著緊緊掐著辛艾茵脖子的盧有豐說道。

此時的辛艾茵已經被盧有豐掐得臉色發紫喘氣困難了,一旁的柳玉兒流著淚看著自已的女兒。

聽到辛一甲的話,盧有豐有點兒心動了,他暗暗思忖著。

怎麼樣?辛一甲看著盧有豐問道。

不行!”盧有豐看著辛一甲說道:我要一萬塊大洋,你給我一萬塊大洋並答應放我出去,我馬上放了你女兒!

什麼?辛一甲憤怒地看著盧有豐呵斥道:一萬塊大洋?你瘋了嗎!

對,一萬塊大洋!如果你不答應我立刻掐死她!盧有豐緊緊掐著辛艾茵。

辛艾茵的被憋得臉色發紫,兩隻眼睛凸鼓著,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正在這時,突然從圍著盧有豐的護院家丁身後躥出一個人,只見他手持一把雪亮的菜刀朝盧有豐猛撲過去,沒待盧有豐反應過來,只見手起刀落,咔嚓一聲,盧有豐的腦袋竟被齊刷刷地砍了下來!

在地上軲轆轆滾動的盧有豐頭顱上那雙貪婪的眼睛中還閃動著驚懼的眼神,而他身軀上往外噴射鮮血的脖腔恰如一根被截斷了的樹幹。

眾人定睛看去,那持刀者竟是在眾人眼裡一向老實巴交的趕車人辛拯民。

只見辛拯民兩眼通紅,雙目圓睜,怒髮衝冠,殺氣騰騰。此時,他手持滴血的菜刀,呆呆地站立在已倒在地上的盧有豐那缺失了頭顱的身軀旁。

呆愣了片刻的柳玉兒衝到女兒辛艾茵身邊,把嚇傻了的女兒緊緊摟在懷中。

馮瀟然和幾個護院家丁把盧有豐的身軀和頭顱收拾在一起,辛一甲呆呆地看著辛拯民,他絕沒有想到辛拯民會如此狂怒。

馮瀟然走到辛一甲身邊低聲問道:老爺,您看怎麼處理盧管家的屍首?

呆立著的辛一甲似乎沒聽到馮瀟然的問話,此時他的腦海裡正在緊張地思索著:這辛拯民為啥如此憤怒?難道他……

老爺。馮瀟然呼喚道。

嗯,辛一甲這才從思索中轉過神來,他問道:什麼事?

老爺,您看這屍首?馮瀟然指了指盧有豐的屍首。

弄到城外亂墳崗子埋了。辛一甲沒好氣地說道。

馮瀟然答應著指揮幾個護院家丁開始用布單捆裹盧有豐的屍首。

清鳳和幾個僕人伺候著柳玉兒和辛艾茵,辛一甲看了看辛拯民說道:拯民,謝謝啊。你也別呆站在那兒了,趕緊回去歇了吧。

辛一甲又扭頭看了看眾人說道:今晚這事兒誰也不要說出去,都給我把嘴給把嚴實點兒!眾人點頭答應著。

辛一甲看了眼柳玉兒和辛艾茵後轉身離去。

看著辛一甲的背影,柳玉兒心裡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她也不知道這種恐懼從何而來,只是,她覺得辛一甲的眼神裡有一種隱隱的狐疑。

深夜,柳玉兒看著辛艾茵熟睡之後,低聲對清鳳說道:鳳兒,你好生照看著小姐,我上趟茅房。

說完,柳玉兒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柳玉兒來到客廳,環視了一下客廳內外,並未發現什麼動靜。她輕輕地走到客廳八仙桌前,從八仙桌上擺放著的大口青花瓶中摸出一包東西后又四下看了看轉身走出後院。

柳玉兒手捧那包東西來到紫凝堂正廳,正廳裡杳無一人,月光斜灑在青磚鋪就的地上,更顯得寬敞的正廳愈加陰森可怕。

柳玉兒壓抑住心裡的恐懼,躡手躡腳地走到香案前撩開絲錦案布,俯下身子把手中的那包東西輕輕擱置在香案下,然後又躡手躡腳地走出正廳,快步跑回後院。

正當柳玉兒推開後院自已臥室門的同時,一個黑影閃進了紫凝堂正廳。只見來人身著一襲黑衣,頭上蒙著黑布,只露出兩隻眼睛。他四下裡張望了一會兒,急步走到香案前俯下身子掀開香案案布……

長工院西下屋大通鋪上,辛拯民睜著雙眼盯著頂棚,他的腦海裡不時地出現盧有豐的頭顱和如斷樹樁般的身軀。

當時,辛拯民一聽到辛艾茵被盧有豐挾持後,怒不可遏的他抄起一把菜刀直奔後院。當他看到辛艾茵被盧有豐緊緊掐著臉色發紫喘不過氣時,他像一頭被激怒了的猛獸揮起菜刀撲向盧有豐……

此時的辛拯民卻不住地顫抖著,他實在是嚇壞了,他是被自已剛才的舉動給嚇壞了。他更生怕自已的這個舉動讓生性多疑的辛一甲猜到什麼。辛拯民不停地翻滾著,這一晚上他徹徹底底失眠了。

天亮後,辛艾茵睜開了雙眼,她發現自已躺在母親的臥室裡。母親正坐在床前看著自已,眼裡噙著淚水。

這是怎麼了?辛艾茵好一會兒才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她看著顯然一夜未眠的母親說道:娘,你還好嗎?

柳玉兒看著女兒點點頭,她撫摸著女兒的秀髮心裡一陣痛楚。

昨晚,從辛一甲最後甩手而去的背影中她愈加感到了辛一甲對女兒的態度,他分明不那麼喜歡辛艾茵。如果他是更喜歡男孩兒的話那還無所謂,可他萬一不是因為厭煩女孩兒而是……,柳玉兒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柳玉兒現在唯一希望趕快結束這一切,讓自已和女兒能有一個更好的歸宿。而這一切則取決於那個計劃的實施是否能夠順利。柳玉兒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辛一甲早早就起床了,昨天一晚上他也沒怎麼睡著。丫鬟槐花送上一杯碧螺春,辛一甲慢慢品嚐著。清晨起床之後就喝上一杯碧螺春已成為辛一甲的習慣了,伺候他兩年多的丫鬟槐花自然是不敢耽擱的。

馮瀟然匆忙推門走了進來,他對辛一甲說道:老爺,警局來了不少人把辛家大院圍住了。

哼哼,該來的還真他媽的來了。走,瞧瞧去。辛一甲冷笑一聲和馮瀟然走了出去。

辛家大院門外,蔚州縣警局局長徐寶財在幾十個警察的簇擁下等候著。當他看到辛一甲後急忙走上前恭維地說道:辛老爺,真是對不住,這麼早就來打擾了。

辛一甲和徐寶財是舊交好友。說是舊交好友,倒不如說徐寶財是辛一甲收買替辛一甲看家護院的總把頭。為了拉攏徐寶財好替自已擺平一些黑白兩道上的事情,辛一甲沒少在徐寶財身上花銀子。光是去年徐寶財老母親八十大壽就是辛一甲出錢辦的,壽宴的場面弄得風風光光,蔚州縣有頭有臉的鄉紳富豪幾乎全數到場,壽禮賀幛如小山般堆積,這讓徐寶財的老母親樂得合不上嘴。

對辛一甲徐寶財自然是禮尚往來,辛家大院大事小情,凡用得著警局的徐寶財一概是鞍前馬後竭心盡力。

辛一甲瞥了徐寶財一眼淡淡地說道:徐局長,客氣了。我雖為商人,但還知道衙門口的規矩,既然來都來了,就煩請徐局長公事公辦吧。

徐寶財不敢多看辛一甲犀利的眼神,他拱手作揖道:辛老爺,您大人大量,在下誠惶誠恐。據線報,貴府私藏大煙土,故宗縣長命在下前來搜查。您看……

辛一甲沒再多說,他向徐寶財揮了揮手後閃身站到一旁。

徐寶財轉頭對身後幾十名警察喝道:弟兄們,都給我聽好了,這可是辛老爺府邸,進去搜查時都給我恭敬點兒輕著點兒,誰要是弄亂了什麼弄砸了什麼,可別怪我不客氣!

接著,徐寶財朝辛一甲鞠了個躬道:辛老爺,那……

辛一甲點點頭,徐寶財一揮手,警察們持槍衝進辛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