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溫存沒多久，飛行員就來跟帳篷外面通報了。
“起來吧。”許明琅拍拍秦鶴鳴鑽到他懷裡的頭。
“嗯。”秦鶴鳴磨磨唧唧抬頭，“再親一下。”
等許明琅換外套出來的時間，秦鶴鳴先出了帳篷。
飛行員跟他敬禮：“秦隊，可以返程了。”
“嗯。”秦鶴鳴點頭，“等許研究員出來就回去。”
說話間，帳篷掀開，許明琅走了出來。
直升機停在遠處的平整地方，他們朝那邊走。
秦鶴鳴拉著許明琅的手，自已走在前面，讓許明琅踩在自已走出的雪窩裡。
上了直升機，秦鶴鳴幫許明琅帶好耳機，兩個人並肩坐在後排，貼的很近。
到了另一邊大本營，二人也沒耽擱，去往這次營救人員看守的地方。
大概有一百多個人，看起來都很狼狽，大部分人身上都裹著戰士給分發棉衣，擠在一起面露惶恐，不知道後面將會面臨什麼。
是在一個大帳篷裡面，通風和保暖都做的不錯。
秦鶴鳴先一步進去，許明琅跟在他身後。
進入室內要暖和很多，秦鶴鳴敞開外套，手插在褲兜裡，自覺在進門後站在許明琅身後。
裡面的人都沒什麼精神說話，大多是蔫蔫的。
許明琅感知銳利，能明顯感到擠在一個高大男人身後瑟瑟發抖的人身上血腥氣味濃重。
他上前一步，用精神力強迫那個人抬起頭來與他對視：“把你的同伴指出來。”
那個人眼神驚恐，可是行為不受自已的控制，指出了幾個人。
秦鶴鳴讓戰士進來，把被指認的那幾個押出來。
他們自然是要反抗的，甚至有人當場要挾持人質。
帶來執勤的戰士等階都不低，而且作戰經驗豐富。有許明琅和秦鶴鳴兩人把持，他們兩下羈押住罪犯。
“帶出去。”許明琅聲音平靜。
而那些被士兵銬住的人自然知道，出了這個帳篷就是死路一條，拼命地掙扎著。有些異能暴動，直接準備和人同歸於盡。
許明琅眼神掃過來：“你想自爆?”
那人感覺原本全身湧動的異能現在全部不受控制地朝他頭上湧去，讓他瞬間感覺大腦被擠爆，七竅流出深色血液。
“還要繼續嗎？”
那人眼淚鼻涕和血液混在一起，整張臉看不清神色，聲音驚恐：“不，不要。”
許明琅勾唇笑，沒打算放過他。秦鶴鳴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握了握他的手：“帶出去吧。”
一會兒整的血肉模糊，太難看。
許明琅收回眼神，回握住秦鶴鳴的手。
剩下的人有士兵送了熱湯飯來，到時候會詢問他們的意願。如果願意的，都會在天黑之前全部帶回基地去安置。
從那帳篷裡出來，許明琅還需要先和林峰海他們報告這次的事情。
秦鶴鳴的帳篷是單獨的，很小一個，裡面就鋪了地墊和睡袋。
他的揹包裡裝著許明琅的電腦，拿出來遞給許明琅，秦鶴鳴現在也沒什麼別的事，盤腿坐在後面看許明琅辦公。
透明的防風塑膠透過光，帳篷裡並不黑。
許明琅輕點幾下螢幕連上軍用網路，將今天事情的詳細說明傳給了各個基地。
林峰海很快發來一個岑斯嶺的個人簡介。
照片還是他才進少年班時拍攝的，整個人非常年輕。眉眼柔和，帶著笑意，看起來十分喜慶的樣子。
他的履歷也很豐富。
十幾歲進了少年班，一路保送最高學府。在研究生期間就發了好幾篇數學的權威期刊，後面他申請轉專業被拒絕了幾次，還是拿了研究成果打動心理學院的一個教授，才破格進入了。
那個教授的資料也很快發來，叫徐菱，已經六十多歲了，是國內的領先學者。
【徐菱現在在中部基地。如需要可以發起通訊。】
是戚承安發來的訊息。
許明琅反覆看了幾遍岑斯嶺的簡歷，他的論文研究的東西都很偏門，包括後面轉去臨床心理學的敲門磚，也是研究的前額葉摘除後對寵物狗的行為影響。
反正是挺變態的。
稍微晚些時候許明琅和中部通上話了。
接電話的徐菱女士聲音很溫和。
“你好，許研究員。”
“您好，徐教授。”
徐菱告訴他：“當時岑斯嶺把那篇文章發給我，其實是不合情理的。不光是他做手術的手法，還是說他去二手市場買別人寵物狗做活體實驗的做法，肯定都是違背了道德準則。”
“但是又不確切地涉及到法律層面，沒有辦法將他移送給公安機關，最多隻能將他開除。”
“我們院裡開會商量了幾次，都認為到了他這個層面，以他的聰明才智，哪怕現在將他開除，也只是給社會留下禍害。所以我們同意他轉院，起碼能將他看護在眼皮子底下。”
“只是這末世來的太快，在末世開始時，我們躲在實驗室裡。他……一把火燒了實驗樓，導致我們好幾個教授直接在火災裡喪生。”
“沒有將他引上正軌，反而讓他更加激進。這是我們的失職。”
徐菱提起火災裡喪生的同事，她在末世失序之前就經歷了自已學生的殘忍手段，提起來時聲音還有些恍惚。
“不是您的問題。”許明琅安慰道，“岑斯嶺聰明又激進，在談話中很會隱藏自已的心思。”
“是。”徐菱平復了心情，“他在與我的溝通，包括做課題，和我對他的干預治療中都是保持警惕的，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和徐菱通話後許明琅更加頭疼。岑斯嶺這個人，聰明，有心機，而且平等的防備每一個人。自學瞭解剖學，對臨床醫學也有涉獵，著實是難對付。
他現在自創的人血蒸晶核的法子惡毒但是有效提升實力，不說軍隊現在騰不出手去大面積搜尋他的下落，就算找到了也不是他的對手。
秦鶴鳴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別太煩躁。”
“末世裡很多事情一開始都摸不著頭腦，後面我們不都慢慢解決好了嗎？”
許明琅握住秦鶴鳴環在他腰間的手臂，身子慢慢軟下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