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福聞言,卻是緩緩盤坐下來,舒展眉毛道:
“怎麼?你們知縣的小鬼跑出來了?”
說罷,閉目進入無他之境。
周圍的喊叫聲,以及各種動作,都無法撼動李慶福分毫。
知縣的死活,對他沒有任何關係!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找到玄門位置所在,才是當下重中之重!
半晌。
“奇怪!”
李慶福川眉皺起,細細摸索,但方圓十里都沒有玄門的任何氣息。
不!
是有東西在干擾?
猛然間,李慶福站起身,看著窗外已然寒月高掛!
“不好,鬼東西提前出來了!”
在轉身時,而眼前,正跪著一箇中年人。
正是知縣老爺!
可現在的知縣,與白日裡的相差極大,臉色煞白,渾身上下的虛汗,已經將常服浸溼。
見李慶福站起身,知縣虛弱道:
“道、道爺,救救我!”
“滾開!”李慶福一腳踹開知縣,大喝道:“不長眼的狗東西,現在知道急了?就是因為你,才會害死一鎮生靈!”
說罷,李慶福在門口拿上了自己的木劍和褡褳,隨即揚長而。
一路上,嘴裡不斷念叨著:
“玄門在東,不對不對,在西?更不對……”
鎮子紅燈高掛,路上行人窸窸窣窣。
李慶福經過時,有一行人大喊道:
“這不是那瘋批道士嗎?怎麼給放出來了?”
眾人再度圍了上來。
聞言,李慶福當即怒喝道:
“別特麼聚在這裡了,趕快回家睡進棺材裡!”
眾人驟怒。
“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
一名足足兩米的的壯士,猶如一座大山,擋在了李慶福面前。
鐵墩名為鐵墩,以力大、正義,聞名丹青鎮。
“站住!”鐵墩喝道。
李慶福被打斷了低語,頓時憤恨,猛然跳起來。
啪!
一巴掌,將那鐵墩打的暈頭轉向,怒斥道:
“滾開!”
聞言,鐵墩怒不可遏,周圍的行人也圍了上來。
李慶福卻從後背中拔出木劍道:
“你們死不死與道爺我毫無關係,道爺話也帶到了,今晚,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話說完,李慶福縱身一躍,重新立於最高的建築之上。
這裡,是他穿越而來的玄門所在。
也是最能感知玄門的地方。
李慶福看著寒月逐漸蒙上一層陰霾,頓感大事不妙,掐指一算,面色驟冷:
“那女鬼竟然沒死?”
旋即,李慶福又搖了搖頭,喃喃道:
“不對,是知縣家裡的!”
話音剛落,陰霾之下的月亮,此時逐漸被血色覆蓋。
“盈滿血月,大凶之兆!”
李慶福盤腿坐下,將木劍放在了身邊,開始雙手掐訣。
而底下,早已聚滿了人,各個面色不善。
“那瘋批道士就在上面,有沒有想和我一同上去,為民除害?”那鐵墩滿臉正義道。
聞言,眾人相互看了看,竟沒有一個人隨同。
那道士確實該死,但喜怒無常,瘋瘋癲癲,誰敢和這樣的人叫板?
“看那裡!”人群中喊了一嗓子。
眾人看向了蒼穹之上,頓時滿臉驚駭!
“血月……血月!”
“大凶之兆!”
“難道那老道說的是真的?”
就在此時,頂上的李慶福也已收功,旋即看向了知縣家的後院。
玄門的位置,找到了!
隨即,翻身而下。
咚!
穩穩落在人群之中。
“不想死的跟道爺走!”
說罷,李慶福朝著知縣的後院疾步而去。
而身後的眾人分為了三波,一波前往棺材鋪,一波回了自己家,七八人跟著李慶福,來到了知縣後院。
無錯書吧一推門,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滿後院,處處紅綢高掛,與高空懸掛的血月,雖有配襯,但卻氤氳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怖氛圍。
腳下,每走一步,青石板上都能落下清晰的腳步,在寂靜的夜裡,極為刺耳。
四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眾人面色驟變,呼吸急促。
“不!我不去了!”一名女子跌坐在地上,哭腔驟起。
剛才是膽大,但沒想到這地方,卻是如此詭異的場景。
聞言,李慶福當即蹲了下來:“別特麼喊了!”
啪!
一記樸實無華的巴掌,硬生生落在了女子身上。
女子霎時間冷靜,捂著臉愣愣道:
“你一個出家人,竟然打女人?”
李慶福冷哼道:
“要不是看上你一點微不足道的人氣,道爺願意管你?”
“若你自己想死,大可以投井自盡,別扯上其他人!”
“若你不服,也可以投井自盡,變成鬼再來和道爺掰扯掰扯!”
“為、為什麼?”女子還捂著臉。
李慶福邪笑道:
“本道爺,從不殺人,只殺鬼!”
聞言,那本來勇猛的鐵墩,此時顫顫巍巍道:
“道、道爺,這、這裡有鬼?”
“廢話!”李慶福罵道:“沒有鬼,道爺叫你們過來吃宴席啊?”
頓時!
眾人的臉色煞白。
真正聽到,與自己猜測是兩碼事!
“我、我也不幹了……”那鐵墩扭頭就走。
膽大是一回事,命,卻是另外一回事。
見鐵墩都走了,剩餘的也要跟著走。
但下一瞬。
砰!
那鐵墩面前,竟憑空掉下一具屍體!
不對,應該說是一具已經被剝皮抽筋,掏心挖肺後的軀殼。
根據身形和麵骨特徵,那正是先前的知縣。
李慶福嘴角勾起詭笑道:
“她來了!”
眾人轟然退後,都躲在了李慶福身後。
隨之,一陣詭異邪風穿堂而過,眾人一同打了個寒顫。
血月的籠罩下,一抹紅色的身影緩緩落下。
紅衣曳曳,詭白的面色下,兩眼卻有神,居高臨下,宛若神明。
但卻是鬼!
“真……的有鬼!”
“道爺救命啊!”
“閉嘴!”
李慶福呵斥一聲道:
“有屁的放屁,沒屁的哈氣,沒屁沒氣的,脫了衣服往那女鬼身上扔!”
鐵墩一愣,問道:“為什麼?”
“人氣!”
“只要人氣強過鬼氣,就能保你們無事!”
李慶福說完,便盯著那女鬼道: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無仇無怨,何留世間?”
“還有,本道爺的玄門,是不是被你隱藏了?”
話音剛落,周圍頓時陰風颯颯,女鬼不會說話,這陰風就是替他傳話。
李慶福單手掐訣,冥想靜聽。
只是十息之間,李慶福緩緩睜眼道:
“原來如此。”
鐵墩愣了愣,邊脫衣服邊道:
“道爺,什麼原來如此?”
“你特麼哪裡來的那麼多問題?”
李慶福剛罵完,便注意到鐵墩胸前一片紅色胎記,思慮兩息道:
“真想聽?”
鐵墩點頭如搗蒜。
李慶福卻從身後拔出木劍,插在了鐵墩前,道:
“先向他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