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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斷指

江清宴失望的看著他瞬間意氣風發的嘴臉,瞬間改了口:

“你是用右手捅的我,我便尋你右手的罪。”

江枕一愣,“什麼?”

不等江枕反應過來,江清宴了冷著臉道:“動手。”

男三五個僕上前掐著江枕後脖將人狠狠摁在地上,那張叫淚水哭溼的臉瞬間沾滿了泥,江枕這才反應過來江清宴要做什麼,瞬間慌了神:

“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定輕饒不了你……”

江清宴鄙夷的看著他,眼角上帶了些狠厲,抬腳上前走到江枕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語氣森然:

“江枕,你不該……以下犯上。”

江枕張口啐了他一鞋口水:“你當你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說這句話,你不過是一個沒爹媽的野孩子,你現下就是狗仗人勢,仗勢欺人,你以為你能得意幾天?我告訴你,再過個三五年有你好受的!”

江清宴神色漠然地蹲下,單手抽出他壓在身下的右臂,眼神下移到江枕的手指上,張手捏住他的拇指往手背方向毫不猶豫地壓下去。

他自小便在叔叔家中賣力氣,長大了又習武耍槍,掰斷一根細弱的手指於他而言不過是彈指一間的事。

嘎嘣——

“啊啊啊!!!”

江枕的手指折了上去,他痛得兩眼暴凸渾身發抖,沒了命地掙扎著起身又被男僕壓了下去:

“娘!娘!救救我啊!!”

“爹!爹啊!來救救我啊,他們要害死你兒子了!!”

江清宴緊抿著唇,一雙細長的眼眸冷冷地看著江枕,又伸出手握住他的食指向上,嘎嘣一聲輕鬆折斷。

“啊啊啊啊啊——”

江枕的慘叫聲傳遍整個侯府,宋清阮神色淡漠地坐著,就著慘叫聲握起素白玉杯喝了口曬青,馥郁清香的曬青茶入口甘甜,絲毫不覺半分苦澀。

江老夫人癱坐在圓椅上聽著江枕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心痛地打顫。

江清宴面若冰霜,好似沒聽見江枕嘶啞著嗓音的求饒,自顧自的低著頭,動作輕柔地握住他的手指,又狠厲的向上掰過去,一下掰斷他了的中指。

江枕慘叫一聲兩眼翻白痛暈了過去。

“少爺,枕二爺暈了。”

江清宴緩緩站起身,冷眼看向他完好的兩根手指,厲聲道:

“潑醒。”

男僕吞了口水,忌憚地看了眼平日裡和善謙遜的少爺,麻溜地起身去取了水盆來,迎著江枕的面將一整盆水嘩啦啦的當頭倒了下去。

江枕猛吸了一口氣,又被水嗆得直咳嗽,看向江清宴的眼神中終於有了忌憚,終於明白江清宴真的只是面上瞧著好欺負了。

他幾乎都忘了,那日江清宴落水時反手也將他拖下去要同歸於盡的狠厲了。

江枕那時只後怕了兩日就將這事給忘了,見他平日裡不爭不搶的,便總覺得江清宴是個軟柿子。

江枕哭著開口:“大哥,我錯了,我給你磕頭……”

“我只是一時糊塗,我也沒想著要殺了你,更不敢殺你,那些話都是我的氣話,你不能同我一般見識了,我是我的大哥啊……”

江清宴疏冷的看著他:“我,不是無父無母的孩子。”

這二張和尚摸不到的頭話把江枕說蒙了,他愣了下又忙著點頭:

“您不是,我是,我是……”

江清宴嘆了口氣復又蹲下,握住他的無名指輕輕地往前壓著,並未施加多少力氣,道:

“你怎麼能是呢?你往後可要萬萬要做對得起母親的事啊。”

江枕不住地點頭,死死盯著他的手道:“我知曉,我知曉,我知……啊啊啊!!!”

又是一聲骨脆,江枕的無名指也被折斷了上去。

江清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小拇指,很是有耐心地聽著江枕認錯,好半晌才住嘴,江清宴輕聲問:

“說完了?”

江枕抖著身子點頭:“大哥,我真的知錯了。”

江清宴點頭,手下用力掰斷了最後一根手指,輕聲回道:“我知曉。”

江枕大聲尖叫著,使勁往後抽手,痛的嗷嗷叫,直到一口氣喘不上來又悶頭暈了過去。

江清宴站起身高聲道:“府醫。”

府醫滿臉驚懼的站在堂內,死活不敢冒然出去,雙手合十在身前乞求的看向宋清阮:

“夫人,清宴少爺喚小的,小的可要去看?”

宋清阮放下手中的杯盞起身往外走:“你的醫術向來精湛,好生醫治。”

府醫連忙點頭又福身辭了宋清阮帶著院中的男僕把江枕往外拖。

宋清阮淡然的看著江枕被拖走,心下動了動,又看向寧枝:

“去回了老夫人,說著清宴念著舊情保住了枕兒的右臂。”

寧枝福身去了。

宋清阮頷首喚江清宴,“清宴,你過來。”

江清宴轉身走到宋清阮眼前,低聲道:“兒子沒照著母親說的做。”

宋清阮看著眼前半大的孩子,越發感嘆他心思深沉,否然也不能在十二歲江枕考生員那年拿出他在侯府攢下的銀子為自己贖身奔赴考場。

只是江清宴終歸是野路子出身,比不上她精心教導下來有著深厚功底的江枕,他自然爭不過江枕,連榜單都沒能攀上,也自然消失的悄無聲息。

卻不料三年後她病入膏肓之際忙於為江枕籌謀後路上下打點時還能再同加江清宴相遇。

她委託江清宴多多照看江枕,莫要讓江枕走了彎路。

那時的江清宴和江枕同等年齡,三年後江枕依舊是個需要她在背後鋪路打點求人的秀才,而江清宴卻被聖上賜恩虛提了十個年頭的歲數,成了當朝最年輕的宰相。

初見時江清宴求她賞一口飯吃,她應下了,再相見時,他已站在高峰,這回換作宋清阮求他給江枕留一口飯吃。

江清宴也應下了。

他道:“夫人,您的身子越發不好了,江枕現下年紀也不小了,不該由著您來操勞這些了。”

宋清阮無奈一笑:“我兒子,我不疼他誰疼他?”

江清宴抿緊了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好開口般的點頭,起身披上狐裘離去。

宋清阮望著他的背影輕笑,自他三年前走後,她便再也沒在窗外見過那般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