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宜:祭祀,栽種,餘事勿取,忌:諸事不宜,陰天。
呼倫貝爾草原,一望無際的青色,但伴隨著青草上的露珠,從草尖上滑落。
阿呆,月兒兩人,肩並肩的走在草原上。
月兒突然走到他的前面,轉過身來,面對著他,秋水剪瞳般的眼睛看著他,道:“如果每天都能像這樣該多好……”
阿呆道:“是呀,該多好。”
月兒道:“你想的話,那麼你能為了我放……”
阿呆不說話,緊緊握住腰間的長劍,手上青筋慢慢凸起,他大步流星的向著草原遠方走去。
月兒頓時生氣得直跺腳道:“難道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你都無法釋懷了,難道你偏要以卵擊石,難道你就不能為自已活著嗎?你知道那是一支龐然大物嗎?”
“你跟他們硬碰,沒有好果子吃的。”
阿呆頓時停下腳步,突然轉過頭了。臉色冷冷道:“那又怎樣?難道父母的仇,就不報了,那做人還有什麼用。”
月兒道難道:“就不能忍一時風平浪靜,等到實力充足的時候……”
阿呆頓時伸出中指對著她的嘴唇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道:“咱們之間不要談那個,我們要的是開心,今天晚上我送你去機場,我已經訂好了飛往魔都的飛機票,在那邊會有一個叫東方雪的人接待你,如果他問起我,你就說我死。”
“為什麼要說這樣的喪氣話?還有,我不需要東方雪,我只要你活著。”
月兒道。
阿呆道:“別的人我無法信任,他是個例外。”
他們兩個人走著走著忽然進入了一個湖泊的邊緣,,有一對美麗帥氣的年輕新婚夫妻在那裡照婚紗照。
月兒看著那照婚紗的新婚夫妻,眼神不禁變得痴了起來來,竟然停留在原地駐足,無法向前,再繼續抬起腳步。
阿呆看出她目光中的羨慕和嚮往。隨即他內心想道:“是啊,她應該有這樣的機會。她還年輕。”
阿呆抬腳向前走去。
月兒喊了一聲“哥哥”。
阿呆轉過頭來問:“怎麼了?”
月兒微起眼睛,眯的像月牙,嘴裡露出潔白的貝齒道:“哥哥,我們來照一張婚紗照吧。”
阿呆驚訝道:“瘋了吧,婚紗照……我們怎麼可能。”
月兒笑道:“怎麼不可能,一張照片而已,互相留個紀念,免得我到了魔都那邊什麼東西都沒有,關於你的一切什麼都沒有。”
阿呆嘆了口氣道:“可是這裡並沒有婚紗和西服。”
月兒眼珠子一轉,指著前方正在拍攝婚紗照的新婚男女道:“那裡不就有了嗎?”
阿呆不安道:“可是那是人家的?人家怎麼可能會借給你拍呢?”
月兒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山人自有妙計,看我的,哥哥。”
過一會兒,她真的拿了一套婚紗和一套西服過來。
不單單如此,她還帶著攝影師和那一對新婚戀人。
而那三個人看他的眼神充滿著憐憫之意,彷彿在看一個可憐的小貓小狗一般。
“嗯……”
他當時感覺到奇怪,於是便拉著月兒到一旁問她:“你到底跟他們講了什麼?”
月兒吐了吐舌頭道:“我只不過跟他們講了哥哥,你身患癌症,還有一個月的壽命而已……於是他們便心生憐憫,把婚紗借給我們,還將攝影師也帶來了。”
攝影師用攝像機對準阿呆和月兒兩個人。
眼睛一眯,又瞬間放下攝影機,道:“那位帥小夥,向你妻子靠近一點……對,對對,就這樣。”
阿呆卻感覺到滿身都不自在,哪哪都不對勁。
在聽完之後,耳朵根都通紅了。
隨著攝像機咔嚓的一聲,月兒突然踮起腳尖,朝著阿呆的臉龐,親了炙熱的吻
這一刻,一張照片定格。
攝影師道:“你們等一下,我現在就沖洗兩張照片給你們。”
本來照片是不應該這麼快就沖洗出來的。
因為月兒所說的情況實在是太煽情,太生動了,說的他們三個人的眼睛都快流出的眼淚,於是攝影師馬不停蹄的快速的沖洗了兩張照片給他們。
阿呆和月兒脫下西裝和婚紗,拿著兩張照片互相看了看。
照片裡的阿呆驚惶失措,月兒卻是滿懷得意。
月兒在關鍵時刻突然吻了他一下,他的兩個臉蛋都如同蘋果一般通紅,要多搞笑,有多搞笑,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
臥龍山。
相傳在幾百年前有一條西方的亞龍在這裡被中國的某位強者擊殺墜落下來。
它的雙翅垂落到山谷之下,形成了一座峽谷。
山體都積聚著白雪。
山頭白頭,腰身青綠,山下卻是黑色的。
有人說這座這座臥龍山的龍魂並沒有熄滅,只是等待著一個人來將他喚醒,這個人也許是屠龍者的後代,也許是這頭亞龍直系血脈。
臥龍山的山頂之上,白雪皚皚。
這裡站著四位西裝男子。
為首的一名男子身材健壯,撐著那黑西裝彷彿要破裂一般,他開口道:“曹家的,地形勘測的怎麼樣?”
身材矮小,身穿著綠色西裝的男子道:“軒轅轅十三,現在我已經在這裡佈下了陷阱,只要到那天,一旦他們進入陣法之中,便可以一網打盡,趕盡殺絕,奪回“麒麟針”。”
而旁邊的一人,搖搖頭道:“不要高興的太早,當年我們十八家族,聚集了幾千名人員,都無法將其麒麟族趕盡殺絕,單單靠這個陣法恐怕還不夠。”
最後一個人開口道:“當然了,單打獨鬥的話,或許誰也無法無視那樣的對手,但別忘了這是臥龍山,這裡還藏著一條龍,雖然是死龍,死了很久……但別忘了這座山就是龍的屍骨。”
……
軒轅十三頓時冷笑道:“哼,哼,對呀,我差點忘你這個亡靈法師,你可以召喚這座山的亡靈,擁有這條龍體屍骨的亡靈,還害怕無法將那個人擊敗。”
矮小西裝男子道:“佈置完成之後,咱們便可以進行下一步了,走吧。”
幾個人圍著他的周圍。
他口中喃喃低語,突然間的手指迸發著銀白色的光芒。
他身軀浮現了一個銀圈,向外擴散,,光亮耀起,幾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就在幾個人消失不見之時,下一秒,從天降下一個黑影。
黑影慢慢地向著雪中走去,他步履蹣跚。
他每走一步,彷彿就要摔倒。
他口中喃喃道:“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已行之事,後必再行,殺人償命乃是天理。”
他左腳邁開,右腳慢慢跟上,留下右腳犁出的痕跡。
他左腳慢慢踢開石塊。
當這塊石塊挪開之時,整個雪地,發出了“嘣嘣”的聲音。
牽一髮而動全身。
整個周圍不斷的亮起魔法陣。
土色,藍色,冰色,的陣法出現在他的頭頂。
他只不過用手輕輕一揮,整個陣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道:“要贏,也要贏得公正,既然做了就別怕。”
忽然間他腳踏雪地,一飛沖天消失不見。
……
酒店房間內,吃完飯之後兩人便回到房間之中。
阿呆端起一杯酒,一杯水,慢慢的走向月兒,道:“該吃藥了。”
月兒接過水杯,一股腦的喝下去。阿呆也將那杯酒灌入喉中。
“哥哥,這幾天真是很高興跟你在一起,讓我感覺到我之前所有的歲月都是黑色的,唯獨跟你在一起才是繽紛七彩……”
月兒說完……
月兒的眼睛已經閉上,昏倒的客廳之中。
阿呆伸手一攬,將她攬入懷中,慢慢的將她抬起。
輕聲輕步的走向房間,將她放在床房間之中,放在床上,低語道:“原諒我……”
他伸開手掌,只見手掌上散發著七彩的光芒。
光芒慢慢凝聚,分散,凝聚,又分散,如同一個能量球,一半能量球灌進一個翠綠色的手鐲裡。
“神農鐲”
他的後面浮起一道巨大的虛影。
一名老者開口道:“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神農鐲”從體內抽離開來會怎樣……”
阿呆哈哈笑道:“我知道,就是不再擁有不死之身而已。”
他腦子裡面是全是月兒,和敵人的身影。
“你也應該知道你之前的傷勢太過嚴重,抽離了不死之身,那傷害就如浪濤拍在泥堆上,會瞬間將你的身軀變得破碎。”
“死亡的氣息將會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向你砍來,你可要想清楚。”
阿呆轉頭看向老者道:“謝謝你的提醒,難道這擁有神族血脈的人,不應該是你更好的選擇嗎?”
老頭冷冷道:“值得嗎?”
阿呆笑道:“太爽了,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能死。”
他在將“神農鐲”慢慢的注入月兒的體內。
頓時“詛咒釘”,那詛咒帶來的力量被消失的無影無蹤。
擁有的不死之軀,詛咒這點力量根本就無法給月兒帶來死亡,只不過一些痛苦而已,但痛苦可以慢慢的消退。
“神農鐲”注入月兒的體內,此時的他也是滿頭大汗,突然間一股巨大的痛苦和撕和撕心裂肺的傷痛感,遍佈著全身。
“砰,砰,砰”全身響起了陶瓷破碎的聲音。
身體四周都出現了血液,全身的面板每寸每分,都在裂開,流出了涓涓的血液。
炎帝無法相助,因為“神農鐲”族一旦異主,他的魂靈便困在這宿主之內,除非宿主是清醒的。
但此時的月兒陷入了昏迷之中,他只能透過“神農鐲”來觀看外界的情況。
此時的“神農鐲”佩戴在月兒的左手腕上。
她不能像阿呆一樣,能夠將它融入體內,因為此時的神龍所並沒有將月兒當為主人。
肌膚寸寸的破裂,身軀不斷滲出鮮血。
他處於崩潰的邊緣。
就在他即將死亡之前,精神宇宙中那柄龐大的金色巨劍閃爍了一下光芒。
一道小金劍從金色劍體中射出,插在他的身上。
一道聲音響起:“生死劍,參透此劍,從此超越生死,死即是生,生即是死。”
阿呆彷彿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猛的拔出,握在手中,恐怖的精神之力編織成鎖鏈,將那柄小金劍纏繞吞噬。
阿呆手握著小金劍閉著眼睛,彷彿如雕像一般。
慢慢的,慢慢的,他的面板開始癒合,血液開始逆流。
整個人又變回了以前一樣,不過臉色又變得極其是蒼白。
他緩緩吐出了一口白霧。
“影子,將她送去機場,看著她登上去魔都的那班飛機。”
影子看著眼前這個蒼白的人。
“為了她做到如此的地步,值得嗎?放棄了“神農鐲”這樣的神兵利器,接下來的戰鬥沒有了不死之身,單靠你領悟的生死劍的第1層,“生死劍意”,恐怕不足以在這場戰役中獲得最後的勝利。”
阿呆在看著月兒在床上陷入昏睡道:“生死由命,造化在天,我不能看著她死在我面前,但我也不能不復仇,她的死亡,家族的仇恨,這個天平我無法去衡量。”
影子抱著月兒慢慢的消失在這房間之中。
阿呆掏出照片,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看著那照片上美麗的新娘和那尷尬的少年。
不自覺得嗤笑起來,彷彿是一個痴呆兒。
“如果我不是妖,如果你不是……該多好。”
阿呆動了情,他動了情。
十幾年的冰封之心,在這短短的幾日之中,竟然出現了裂痕。
但他不允許他繼續擴張,因為他知道“無情劍”需無情才能發揮得十成的威力。
有情便會有破綻。
阿呆起身,走到衣櫃面前,開啟衣櫃,拔出那柄插在衣櫃裡的小劍。
眼眼睛恢復了黃金瞳道:“黑皇,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我們有必要見上一面。”
阿呆坐在茶桌前靜靜的等著一位客人,雖然不知道這名客人會不會來,但是他知道這名客人,如果想要得到那個東西的話,他就一定會來。
突然間在陰暗之處,慢慢的升起了一個黑影,和一隻長得像貓狗的東西,慢慢的走出光明。
兩兩鬢長髮斑白和全身漆黑的黑豹。
老人慢慢的走近茶椅子,拉開椅子坐下。
端起眼前還冒著白霧的茶杯,抿了一口道:“,真不錯,武夷山的大紅袍啊。”
“這個地方畢竟還小,並不出名,但這些東西已經是最好的。”
阿呆道。
黑皇哈哈笑道:“你謙虛了,武夷山的大紅袍可是最貴的,俗話說得好,一兩黃金,一兩茶。真不愧是整個麒麟族的聖子,所有的財富都被你奪走了麒麟……聖子。”
“你過來不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的吧。”
黑皇道:“你叫我過來,難道是想跟我喝茶的嗎。”
阿呆將茶壺拿起,再向他的杯裡續了一杯。
“我叫你過來是想告訴你的詛咒,未必沒有人可以破解。”
老者的臉色微變,眉宇緊蹙,中指,食指不停的敲算著:“你令我很好奇,我真搞不明白,你是怎麼解除我這個詛咒的。”
阿呆道:“你以為你活了這麼久,就以為天下人間在你的掌握之中,世間也有你不瞭解的力量。”
黑皇杯子落下道:“好一個我不瞭解,你身上的秘密太多,而我又是一個獵奇者,我真想現在就把你的靈魂弄到手上。”
“靈魂你只有1\/4。”阿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