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穿過月神湖底的那個通道來到了一個白雪皚皚的世界。
一望無際的白雪,他身穿著黑色護衛服。
黑色卻在這白色的世界中如此的特別,彷彿這個片天地只有他一個人。
無盡的寒冷,寒冷往往伴隨著飢餓。
寒冷像是一柄柄利劍插在他的身上,令著他的身上不停的發著抖。
忽然他喚出了那柄噬炎神劍。
劍身全體赤紅如同岩漿。
好像是剛剛從劍爐拿出來的劍胚,通體赤紅,散發著巨大的熱量。
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上,如同一根根細小的銀針一般,刺進他的身體。
魔法。
魔法的入侵併非是普通的溫度。
他快速凝聚起的中階級別的力量來抵禦這場寒冷所帶來的痛苦。
他在雪地裡邁出腳步,行走了十幾裡地之後,全身開始發燙。
突然倒在雪地,握在手上的那把劍,插在他面前的雪地上散發著熾陽。
下一秒他的身軀中散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白色的光芒。
白色的光芒,離開的體內,拋向空中,再從空中落下。
出出了一個絕色妙齡的女子。
女子眉宇之間,有著一道月亮的印記。
身穿著月色的輕衫,邁著婀娜的步伐,向著阿呆的方向走來。
她看著阿呆,俯身將他抬起。
“哥哥,為什麼要做那些超乎自已極限的東西,那個女人,其實你根本不用救的,如果你死在這裡,還談什麼……”
剎那之間,那原本插在雪地上的噬炎劍。
瞬間發出一陣陣劍鳴之聲,忽然刺向女子。
女子玉腕一纏,一鉤,將噬炎劍擊飛。
“我是他的妹妹……”
噬炎劍不再發出劍鳴之聲,而是快速地暗淡下去。
女子站起身來,用手中的絲巾纏住:噬炎劍,輕輕那麼一揮,拋向空中,在空中旋轉一圈,慢慢的落下。
女子快速揮出衣袖,將她接住,用一手將其捲起,女子根本不敢接觸噬炎劍。
噬炎劍至陽至剛。
她體質至陰至柔。
噬炎劍與她身上的力量相互剋制。
女子將阿呆如同提小雞仔一般,擒著他的肩頭將他提起,慢慢的向著前方的雪地走去。
……
“這是哪裡?”
上官仙兒美目輕輕睜開,用眼睛看了看這四周的環境。
這屋子四周都是潔白的牆壁,牆壁不掛任何東西,顯得有些單調,有點蕭條。
整個房間只有一張床。
她躬身下床,開啟房門。
卻發現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琳琅滿目的大廳,這裡擺放著數不盡的木架,和木架上擺著高貴而又不失華麗的古董瓷器。
再次看見就是一名男子。
這名男子是背對著她的。
身高健壯,身穿黑色長衫,但他的頭髮漆黑,只有鬢角兩處,出現兩縷銀白色的長髮。
上官仙兒仔細觀察這名男子,突然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他的面貌。
“你醒了。”
上官仙兒用警惕的目光,白玉般的手指,指著男子道:“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男子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茶杯,用茶蓋清了清茶沫,抿了一口,走到大廳主座前坐下,放下茶杯。
“你在一場戰鬥中,昏死過去,我路過便將你撿了回來。”
上官仙兒的眼中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但又快速鎮定下來道:“這裡是?”
男子端坐在椅子上道:“你可以到屋外看看,你也就可以猜一猜,這裡是什麼地方?”
上官仙兒聽到此言後,向著大門的方向奔去。
她開啟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赤色的風景。
赤色的樹,赤色的土,赤色的山。
她大叫一聲:“血色谷”
隨即她快速轉過頭來,看著那還在椅子上坐著的男子道:“你是……”
男子微笑道:“你不是有答案了嗎。”
上官仙驚喜道:“血色谷—谷主。”
上官仙兒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血色谷還有鎮魂石嗎”
一上來就問人家的鎮谷之寶。男子也不生氣,面帶微笑道:“要是有,早也被你父親拿走了,怎麼可能還有呢?那是獨一無二的東西。”
“被兩個男人取走之後,血色谷的力量,已經開始衰敗。
以前的“血色谷”並不是這樣的,而是充滿著春色,綠色盎然,生命充沛。而現在的血色谷充滿著破敗,死亡,蒼喪。
就因為鎮妖石被奪走。
鎮妖石本應該鎮壓地底的魔鬼的,卻被多年前兩個小偷,偷走了。
魔鬼復甦,瘋狂的吸取著血色谷的主自然力量。”
上官仙兒未等他話音說完,便率先道歉,鞠躬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父親拿走,會帶來如此大的傷害,還請您原諒。”
谷主再次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就好好的看一下血色谷的風景吧,道歉的事情就不用了。”
“來人,帶上官小姐去她的住處。”
谷主面前不遠處,頓時出現了一道黑影,從地上慢慢升起。
暗黑處走出一個身穿著黑色套裙穿的中年女子。
女子來到上官仙兒的面前躬身道:“上官小姐請吧。”
……
冰雪世界裡,女子提著阿呆慢慢的走進了山洞之處。
將阿呆放下,袖中的噬炎劍插在在地上,迸發著紅芒,溫度快速提高,從劍身上散發出來,遍佈的整個山洞。
她玉手撫摸著阿呆的臉龐。
其實她不撫摸也知道此時的阿呆非常的不對勁。
因為此時的阿呆臉色通紅,如同那烙鐵一般,他頭上不停的冒著熱氣。
她一伸手就感覺到一個炙熱的溫度,透過她的手掌透進她的身體。
使得她快速的抽離手掌:“好燙,好在你不是一個普通人,否則的話,恐怕已經死了。”
但是這裡白茫茫一片,毫無人煙。
她所擁有的力量,又不是治癒性,而是“月曜”
霎時間,阿呆竟然全身顫抖起來了,口中發出陣陣嘶吼。
阿呆所發的聲音,如虎似獅。
阿呆之所以會發出這種聲音,皆因為他體內有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
阿呆緊緊的抓住女人的衣裳,許久之後,未曾放鬆,口中喃喃道:“冷,冷………”
女人眼睛露出一絲痛苦,她輕咬著嘴唇,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慢慢的脫去身上的衣服,又慢慢的將阿呆身上的衣服脫去。
片刻之後,脫下自已身上的衣服,露出那堅實挺拔的胸部,優美渾圓,像兩座雪峰一樣。
……
兩人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兩人心臟緊緊的連在在一起。
隔著兩人的心跳聲,兩人都可以聽見,“砰,砰,砰”
兩人的呼吸都可聽見。
突然,時間發生了停滯。
劍身上的紅光一閃而停。
劍體上的火紋,都停在了一半,上半身熄滅,下半身燃燒。
阿呆揭開衣衫,警惕的站起身來,發現面前躺著一位全身赤裸裸的女子,他快速將衣服蓋在女子的身軀上。
看著洞口外面,揹負著雙手,背對著他的男子。
男子雙鬢,兩縷銀白色的長髮。
男子轉過身來看著阿呆笑道:“英雄冢 ,溫柔鄉,希望你明白這個道理。”
阿呆淡淡道:“有事。”
男子道:“你讓我辦的事情我辦的,現在該你了。”
他穿起衣服,慢慢的向著男子的方向走過來,眼神就充滿著一股冷色。
阿呆從衣服中掏出一個器皿,器皿上射出一個光團。
光團消失,出現了兩個圓柱。
“這是孟婆,莫雷豹的神格。”
阿呆掏出一本冊子。
“花名冊”
上面寫著無數個名字。
而上面的魏雷豹,孟婆的名字被他用筆給劃掉了。
“感謝你給我滅了我麒麟族人員的花名冊,但你需要他們的神格幹什麼?”
“難道你想成神?”
男子笑而不語。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
男子單手一揮,面前出現一面鏡子。
對面出現了一個男人,男人的眼睛很大,雖然他戴著口罩。
男子道:“馬場那邊準備好了?”
口罩男躬身道:“按照大人你的吩咐,已經將所有的戰馬通通殺死。”
“即便她拿能得到鎮妖石回來也無濟於事。”
“另外我還根據你的吩咐將麒麟族還有生存者的訊息散發出去,頓時青青草原引來了無數的人員躁動。”
男子道:好,很好,這樣就省得我們一個一個的去找了。”
阿呆道主“需要我做什麼?”
男子道:“我需要一滴心頭血。”
阿呆兩指併攏,猛的刺向自已的心臟,猛的抽出,直接取出一滴金色的血液。
血液緩緩的飄向到男子的面前,男子左手接觸,笑道“真不愧是麒麟族長的兒子,這滴精血蘊含著極致的水屬性。”
阿呆道:“大小姐還好嗎?”
男子微微笑道:“眼前的女子已經夠你忙活的了,你不必擔心,我已經將她送到到了鬼森林外,相信這時,她已經回到了牧場,見到了那副慘樣,真不知道她的心情,到底是如何?”
男子目光突然掃到躺著的女子道:“另外上官家族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請你記住當初殺你族人最多的就是上官家族……”
阿呆並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拳頭上的青筋凸起。
他一字一語道:“滅族之仇,不共戴天。”
男子從衣袖中扔出一柄匕首,看著阿呆道:“你知道現在該怎麼……”
阿呆轉頭看著躺著睡著的女子道:“她是無辜的。”
男子揮手,瞬間來到阿呆的面前,用手指著彈了彈他的腦門道:“我知道她是無辜的,但那又怎樣?死亡永遠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難道你要帶著危險的力量,留在身邊嗎?阿呆……”
阿呆冷冷道:“我能應付。”
阿呆從月神的眼中看出了,母親對女兒的那股擔憂,但她看向阿呆的時候,卻是一股真摯的表情。
“隨便你,神格我拿走了。”
男子道。
男子走出洞口。
倏然回頭道:“不必再往前走了,準備戰鬥吧,我會將戲臺搭好,演員找齊,你身為男主角,就要當場了。”
他又轉頭,看向著洞口內。
霎時間。
他一轉身,一枚漆黑的黑釘,向著女子身軀飛去。
阿呆大驚,黃金瞳縮得像針。
他身形極速向著那黑釘的位置奔去,但還是晚了。
他拼了命的伸手阻擋,想要抓住黑釘。
他舉手抓住了,但也晚了,黑釘透過他的手掌插入了女子的肩膀之上。
霎時間。
黑釘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來的只有一段話,和一串圓珠。
“五月初九,舞臺大成。眾多仇人相聚,如果你有報仇的決心,就來吧,但是你會失去一位陪伴著你的女子,剛才你們中的詛咒釘,只要五月初九那天你放下了仇恨,你們兩個就可以活,如果你沒放下,那女子必死,是去,是留,自已斟酌一下吧”
亂山,殘雪,夜獨。
雪花飄落,寒風輕送。
時間恢復,但迎來的是一陣陣痛苦的叫喚聲。
“啊……啊”
阿呆跪在地上捂著手,神情變得痛苦,大聲道:“黑皇—尼格霍格,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女子卻什麼事也沒有,睜開了那朦朧的雙眼,眼神開始聚焦。
她看著跪在地上捂著手的阿呆,急切道:“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阿呆露出的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沒事,只不過做了個噩夢,我帶你出去。”
……
上官仙兒已經從鬼森林裡出來,阿呆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前往血色谷。
阿呆兩人順著來時的通道進入門戶之中,再次走出。
兩人走出去,放眼望去,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原。
阿呆知道月神消失了,那兩個人也消失了,留下了只有他身旁的這名女子。
若不是女子就就在身旁,他也許也會感覺到,這是一場幻想。
一場夢。
這是夢,這是一場痛苦的夢吧。
來時艱難,回時輕鬆。
“月兒是月神的女兒,哥哥我們要去哪裡?”
阿呆問道:“那你想幹嘛?”
月兒摸著肚子,有些嬌羞道:“以前都是在母親的身旁,從沒有出吃過人類的東西,我想吃一下人類的東西。”
阿呆微笑道:“好,那就吃人類的東西。”
他用眼睛瞥了一眼,月兒手上戴著的那串圓珠。
圓珠鏈漆黑如墨,只有9個,現在是五月初一。
戰爭是五月初九。
那時他的滅族之人相繼齊聚。
那天他如果不出手的話,月兒便沒事,可是滅族之仇,千載難逢的聚集在一起,他又怎麼會放棄,此時他的內心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