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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奪人飯碗

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道,老葉在公司繼續混吃等死,啥也不幹。反正一天沒有梅君華的訊息,他就不管這公司。不知不覺半年時間過去了,莊莊放寒假了,又快過年了。顧蘭洲這段時間也不去找老葉了,一個人忙新市區的事,整天不見人。只有顧蘭婷時不時去公司找老葉,每次去就在老葉辦公室陪老葉聊天,她用自已寫偵探小說的邏輯推斷,君華平安無事的機率十分大,每去一次她就聊一次,聊一次她口中就增加一點機率,半年時間過去,她推測梅君華平安無事的機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七十。

一天中午,秦曉蓮跟莊莊在廚房準備餃子餡料,老葉在客廳看報紙,還是法制報,他已經養成習慣了。母子倆把餡料準備好,就一起搬來了客廳,一家三口開始包餃子。老葉拿起餃子皮,就想起去年三十的情景,不禁又神遊起來,秦曉蓮見他拿著餃子皮半天不動,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勸道:“你那仙姑妹子福大命大,你就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老葉感嘆道:“是啊,她一定會沒事的。”剛包了幾個餃子,電話又響了。是一個境外號碼,老葉不禁激動起來,把手蹭乾淨就按了擴音鍵。但是,對面傳來的是顧蘭婷的聲音,她說:“有急事跟你說,方便的話,還是那個咖啡館等你。”老葉掛了電話想了一會兒,穿上衣服去了開發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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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咖啡館在下午人比較多,老葉找了一圈,看見顧蘭婷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於是走了過去。顧蘭婷依然開門見山:“我託關係查到了半年前梅君華的一些事情,想告訴你,她沒死。”老葉說道:“你為什麼對她的事比我還上心?”顧蘭婷說:“因為我弟弟,我就這一個親人。”老葉笑:“這事跟你弟弟有什麼聯絡?”顧蘭婷沒回話,低頭從包裡拿出一些檔案影印件,遞給了老葉。老葉接過來看了一下,原來是省檢查組在C市的檢查建議,其中有提到顧蘭洲的公司,希望有關單位重新徹查公司個專案,懷疑存在違法亂紀行為。這些牛鬼蛇神老葉一個也不認識,依然不解的看向顧蘭婷。顧蘭婷示意他接著看。老葉又翻開下一頁,是一個內部處罰通知,關於梅君華違反組織紀律,私自行動,直接導致特別行動組組員許多利死亡,梅君華本人左臂截肢,對組織造成惡劣影響,以及重大人員損失。現決定停止梅君華所有職務,傷愈後做深刻反省調離原工作崗位,並記大過一次。接著,顧蘭婷遞給老葉一副耳機,然後播放了一段通話記錄,內容是:“告訴葉建偉,先不要查那個地產公司,因為上面的人正在盯著那個葉常林,一查公司,立刻就會有人查葉建偉,他被揪出來,你就暴露了。然後,再從境外派人來,盯著葉建偉,只要他有危險,立刻除掉。梅君華還是跑了,停止所有行動,保持線索指向顧氏姐弟。”“可那個廚子還在監獄裡。”“不用管,他不知道自已上家是誰。說不定他還有用。”葉常林覺得腦子又亂了,抬頭再看顧蘭婷,說道:“你是寫小說的,很能編故事,我根本沒法相信這些檔案和錄音的真實性。”顧蘭婷不慌不忙,拿出一個隨身碟,遞給老葉,說:“你回家看完,再找你刑警隊的朋友做個影片真假鑑定。”然後,又說:“我只希望,你能阻止我弟弟加入他們,因為,只要加入了,除非死了才能退出。”老葉問:“他們是誰?”顧蘭婷嘆了口氣說:“暗影!”然後,說了句:“各顧平安。”就站起來走了。

老葉回到家,開啟隨身碟,畫面是在一艘船上,夜晚,紅外線拍攝,畫面裡是兩個人,躺在船夾板上,他們被綁得像粽子,然後過來幾個人,把他倆扔進了大海,然後船開遠了,拍攝者才從水中鑽出來,撥了一個電話,對電話裡說:“景福景祿兄弟被滅口了,我們,嗯~~~”在他說完我們倆字時,聽見噔的一聲,拍攝者悶哼一聲,隨之畫面沉入水下。看來,是被人用狙擊槍擊中頭部,沉入海里了。如果這個影片是真的,應該是從海里打撈上來的,真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在後面,第二天老葉到了單位,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開啟電腦玩起遊戲,玩了一會兒,就被昨天的事擾得對著螢幕發起呆來。琢磨著要不要找周語鑑定影片真假,還有就是,昨天發生這些事,老葉一直處於懵圈狀態,怎麼看都是風馬牛不相及,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些事跟自已有什麼關係。就在這時,老葉的電腦螢幕閃了一下,只是一瞬間,一個畫面只停留了不到半秒鐘。但是雖然不到半秒,老葉還是看清楚了畫面內容。因為,畫面裡是梅君華,端坐在螢幕前,他一眼就認出了她。緊接著,老葉電腦螢幕黑屏了,跳出兩個大字:回家。然後就恢復正常了。依然是遊戲畫面,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老葉呆坐了十秒,站起身就往外走。到樓下佳華迎了過來,告訴老葉今天有董事會,老葉說自已不懂事,讓懂事的人去開,然後直接走了。留下佳華凌亂在大堂前臺。

到了家一進門,就看見了梅君華。左邊坐著莊莊,右邊坐著秦曉蓮,倆人一人拉著她一隻手,在說著話,秦曉蓮還哭了。莊莊看老葉回來了,也沒顧上理他 接著問:“梅阿姨,那你這隻胳膊現在還疼嗎?”梅君華笑得像花兒一樣,舉起了左手,那是一隻機械假臂,做工極為精良,梅君華對莊莊說:“我呀,跟鋼鐵俠把他的鋼鐵戰衣的左臂要來了,看手心的鐳射發射器。”說完把手心張開對著莊莊。機械手的手心是一個小圓孔,也許真的是武器,誰知道呢。莊莊興高采烈的說:“梅阿姨是全世界最棒的特工。”梅君華見老葉回來了,滿臉笑意的打了聲招呼:“老趴菜,最近可好?”老葉走到三人對面坐下,有點懵的看著梅君華,不知道該說什麼。逗得對面三人又笑了起來。老葉第一句話居然是:“混小子,你不是才去學校嗎?怎麼又回來啦?”莊莊說:“梅阿姨去學校接的我,我這學期不用去學校了,在家自學。”秦曉蓮說:“那些人沒抓到呢,咱一家三口還在刀口上。”老葉其實知道這些,於是問梅君華:“你真的被停職了?”梅君華說:“是呀,不然怎麼會來你家。”老葉順著梅君華的目光回頭看去,門口有一個拉桿行李箱。老葉立即跑進書房,把藏好的隨身碟拿出來,遞給了梅君華。梅君華去拉桿箱裡拿出公文包,裡面有一個小膝上型電腦。然後把隨身碟裡的影片播放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儲存。說:“影片是真的,船上的人,是暗影組織的爪牙,影片拍攝者,是另一個犯罪集團的人。”暗影組織?另一個犯罪集團?老葉又懵了,為啥梅君華到哪,哪就有超級大案?梅君華站起身,說道:“現在就把這些事捋一捋,讓它們有條理。”然後拿起電腦走進老葉的書房,老葉讓秦曉蓮和莊莊在客廳坐著,起身跟著走了進去。

梅君華坐在老葉常坐的位置上,像是房間主人一樣,老葉回頭對老婆孩子說了句:不許偷聽啊。然後就把書房門關上了。梅君華等老葉坐下,說道:“先從半年前綁架案說起,他們當時真正的目標就是我,因為他們仔細調查了咱倆,已經發現了咱倆根本沒發生什麼男女關係,而且,有一次我在小飯館喝醉了,晚上夜宿你家,他們也都知道,所以才會綁了嫂子和莊莊,以此要挾我出現。”老葉問:“他們是誰?”梅君華說:“暗影組織。是一個跨國組織,勢力極大,他們綁我,是為了我掌握的一個絕密軍事情報。”老葉問:“這麼說,顧蘭婷真的是無辜的了?”梅君華說:“綁架案這事,她是被人扣黑鍋了。但她幕後有另一個犯罪集團,也是跨國集團,她並不簡單。”老葉有點明白了,壓根不是什麼為養父隋志宇復仇綁架,而且景福景祿已經被滅口了。真正的幕後文章,是梅君華腦中的絕密軍事情報。梅君華說:“我被處分停職的事,是顧蘭婷告訴你的吧,說明我們內部真的有他們的人了。不然這種內部處罰怎麼可能流出。”梅君華接著說:“我們現在必須先挖出藏在我們內部的內鬼。”老葉問:“那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梅君華臉突然紅了一下:“按照他們的推斷,既然咱倆不是男女關係,那你肯定是另一條線上的特工,不然為啥咱倆一直在一起假裝廝混。現在暗影,顧蘭婷犯罪集團,甚至U國政府,都認為你是我的秘密暗線,而你背後是二組或其他的秘密組織。”老葉問:“什麼二組?”梅君華說:“國安特二組,是一個極為秘密的組織,關鍵時刻會跟我們聯合破案。我們是特一組,現在一組有一個內鬼,必須挖掉,挖不掉一組就得解散。”梅君華接著說:“我們的工作很雜,反腐,追逃,反分裂,反滲透,絕密軍事情報,都有參與。所以,一切的發生,都不是偶然。”老葉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連U國政府都認為我是二組特工?”梅君華說:“所以我為了救嫂子,炸掉了一條手臂也不冤,你一家都因為結識我,被人登記在冊。真正的二組,應該都很安全從沒有人暴露身份。他們也還沒有接到命令需要與我聯絡。”老葉徹底明白了:“所以,我一定是第一個浮出水面的二組特工。所以,顧蘭婷把那麼重要的資料和影片給我,為了讓我別懷疑她。所以,他們綁我老婆和孩子後,直接上了炸彈,因為怕他們也是偽裝的。”現在全明白了,一個綁架案,直接在人身上安炸彈,本來就說不通。梅君華說:“為什麼你招標時,一舉牌子就沒人跟你爭,你的地多少錢拿的?後面你不舉牌了,他們多少錢拿的地?因為他們以為,惹了你根本不是錢的事,是腦袋的問題,他們的靠山一定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惹你。”梅君華接著說:“你回想一下,從你進入顧蘭州公司,到現在遇到過一件不順心的事嗎?”老葉回想了一下,是啊,自已在公司,確實是想怎麼就怎麼,原來,真正的原因在這裡。上面的認為自已是二組特工,告訴下面別惹自已,下面的誤以為自已是什麼人,就不敢惹,一路傳達到C市,所以最近會有如此多人獻媚。現在,所有的一頭霧水都捋清楚了,真是沒有一件事是偶然發生的。

第二天,梅君華帶老葉去了烈士陵園。倆人來到一個新的陵墓前,是許多利的。梅君華蹲在墓碑前,眼中泛出淚花。說道:“他一直在追求我,他說,這一生,要麼娶我為妻,要麼為我而死。沒曾想,他選擇了後者。”說完,已經淚流滿面。梅君華接著說:“我違反組織紀律返回C市,他也跟著我回來了,計劃很簡單,我去交換人質,他抽機會消滅綁匪,結果就是,我們輕敵了,他犧牲了,我一條胳膊沒了。其實,都怨我魯莽。本來可以做得更好,我心急了。”是啊,通往成功的路有千萬條,但急於求成卻是最遠的那一條。老葉看著默默哭泣的梅君華,站起身輕輕退到遠處,他能感覺到,那兩個年輕人雖然陰陽相隔,但此時,他們的靈魂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