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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誰的訊息

陸長安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受傷的這批隊員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包括兩個孩子都醒過來了,他是最後一個。

陸長安睜開眼看見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唯一的念頭是:又活下來了。

他眨眨乾澀的眼睛,歪了一下頭,在床邊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女孩也看到他醒了,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長安,你終於醒了。”

陸長安閉了閉眼睛,嘶啞著嗓音說:“叫駱光過來。”

趙曼有一瞬間的遲疑,她在這裡守了三天三夜,只想陸長安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會是自已,可是他連一句感動的話都沒有,第一句話是要找他的副隊。

可是趙曼畢竟也是安全域性的人,知道陸長安的性格,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已的心情,按響床鈴叫來了醫生和駱光。

“你可算醒了!”駱光人沒進來聲音先傳了進來。

“孩子…”

駱光擺擺手讓他休息,跟他彙報:“那兩個孩子只是輕微擦傷,只是壓在密閉空間有點缺氧,已經生龍活虎的能撩到十個成年人不在話下了。我們把他們暫時關在隔離室了,有專人看守。其他隊員已經脫離危險,正在養傷。”

“狼王呢?”

“狼王在自已身上裝了最大的一顆炸藥,已經把自已銷燬了,你抓不到他送去研究了。”

陸長安捏了捏拳頭說:“算了。”

現在有了那兩個孩子,研究價值可比他大多了。

“放心吧,你昏迷這幾天我和柴陽把後續的事都處理好了,你安心休養吧,你這條命也是夠硬的,這都是第幾次了?”

陸長安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禍害遺千年,我肯定活的比你長。”

“長安,別說這種話。”

床尾的趙曼突然出聲,駱光才反應過來,趕緊衝陸長安擠了擠眼睛說:“你昏迷三天了,可都是趙教授長衣不解帶照看你的。”

陸長安橫了他一眼,駱光背過身笑。

醫生進來檢查了陸長安的身體情況,撤掉了捆在他身上的各種檢測儀器。

陸長安對趙曼說:“趙教授這幾天辛苦了,我讓柴陽給你安排房間讓你好好休息,代我向趙部長致歉,給他添麻煩了。”

“長安,我爸爸是很擔心你的,你每次受傷都是為了保護公民,怎麼能說是添麻煩,如果沒有你們在最前線冒著生命危險戰鬥,我們中心城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和平。”

陸長安剛剛醒過來,頭還暈著,實在沒心情聽人說這麼一長串的官話。

“抱歉,我還想休息一會。駱光,叫柴陽帶趙教授去休息,找間最安靜的房間。”

“是。趙教授跟我來。”

趙曼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閉著眼睛的陸長安,跟駱光走出了病房。

駱光把人交給趕過來的柴陽後就返回了病房。

一屁股坐在病床上說:“問吧。”

陸長安冷哼:“問什麼?”

“別裝了,你讓柴陽去安置趙曼不就是想找我打探那誰的訊息嗎?”

“他?如果現在知道我沒死應該挺失望的吧?”陸長安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慘白的嘴唇解開了一條口子,滲出殷紅的血跡。

“這你可冤枉人家了啊,你知道你手術是誰給你做的嗎?”駱光意味深長的笑著。

因為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趙曼,陸長安理所當然的認為是中心城派了人過來,可駱光這麼問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支援到了就得直接給你收屍了。”

“那是誰?”陸長安想到了林源卻不敢相信。

“你那林醫生唄,手術室裡站了十來個小時,出手術室就昏倒了。我說,你這可不對啊,怎麼人在你這養著還能養出營養不良啊?”

上一秒虛弱得動不了的陸長安‘噌’地一下坐了起來,瞬間耳鳴刺激著神經,陸長安捂住了腦袋。

“你幹嘛?嚇我一跳,快躺下,你失血過多需要養一段時間呢。”

“他人怎麼樣?”陸長安閉著眼睛忍受著身體的不適,著急的問。

“沒事,就是營養不良過度消耗導致的低血糖,我已經讓人照顧著了。”

陸長安重新躺回到枕頭上,手指抖著在身上摸索。

駱光了然的從病床抽屜裡拿出一根草莓棒棒糖拆開包裝塞進他嘴裡。

可陸長安並沒有因為棒棒糖而冷靜下來。

林源為什麼會救他?

他不是最應該自已死的人嗎?

自已那麼羞辱他、威脅他、侵佔他,把他軟禁起來當成自已發洩的工具,他怎麼可能會救自已?

“沒想到他還挺有情有義的,是他自已主動要求來的,也真的多虧了他。”

駱光算看明白了,陸長安嘴上說著是為了報復才把人留在身邊的,其實根本不是,他就是喜歡那個林醫生。

也難怪陸長安會喜歡,那個林醫生雖然在外面過得不好瘦成皮包骨,但是氣質超群,尤其穿上那身白大褂後,簡直像是帶著聖光氣場。

“他現在在幹嘛?”陸長安問。

“帶孩子唄。”

“把他帶過來。”

“呦,一聽是他給你做的手術是不是感動了?不過我可提醒你啊,趙曼隨時會過來。”

“我知道,他反正也是醫生,就讓他當我臨時的主治醫生。”

“行吧,我去辦。”

“那個孩子絕對不能讓趙曼的中心城的人發現。”陸長安交代。

“放心。我懂。”

駱光出去後陸長安等了半個鐘頭才等到人。

這半個鐘頭裡他過得異常漫長,忐忑不安。

直到走廊裡響起腳步聲,陸長安扭過頭盯著病房的門。

門被推開,林源穿著一件白大褂走了進來。

陸長安有一瞬間的恍惚。

記憶裡那個鄰家哥哥又走到了自已面前,帶著溫暖的笑意,從兜裡拿出一根草莓棒棒糖,對他說:“長安,別哭。”

可是如今這個人臉上再沒了那股溫暖的笑意。

臉頰凹陷,面色凝重。

只有在床上弄得狠了,才能看到他難以控制的露出一些自已想看到的表情。

駱光把人帶到後很識趣的帶上門守在門口。

林源走到病床前看著陸長安蒼白的臉色,沒說話。

陸長安拍拍身邊的床鋪說:“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