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更亂了,他洗了把臉就出門了。
到姜聞溪定好的餐館的時候,姜聞溪已經在那兒等了不短一段時間了,手旁的水杯已經見底。
裴頌玉加快速度走到姜聞溪身邊坐下。
姜聞溪自然沒有計較等裴頌玉的這些時間,先是很官方的問了一下最近學習的狀態和安排,飯菜也基本上都上齊了。
她瞭解裴頌玉的口味,因此事先並沒有問裴頌玉要吃什麼。
裴頌玉除了一些味道極大的東西不愛吃之外,對其他東西的接受能力都良好。
“你最近和盛卿禮相處得怎麼樣?”姜聞溪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
一聽到有人提“盛卿禮”三個字裴頌玉就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剛才的事情,整個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坐直。
片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姜聞溪問的是什麼問題,點頭:“還可以啊。”
“上次之後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有件事兒。”姜聞溪說,“盛卿禮初中也是城中的啊。”
裴頌玉點頭:“這個我……知道。”
姜聞溪有些不可思議似的:“你知道啊?”
裴頌玉:“啊。我知道啊。”
“那你能不知道曹寬博和盛卿禮的過節啊?”姜聞溪瞪大眼睛看著裴頌玉。
裴頌玉也瞪大眼睛,啥也不知道的氣勢半點不輸姜聞溪:“我當時和他們又沒什麼關係,我哪兒能知道啊?”
姜聞溪無聲的盯著他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我怎麼忘了……你小子臉盲啊。”
“……是哦。”裴頌玉開口,“我臉盲啊。”
“……你小子當什麼復讀機啊。”姜聞溪被整笑了,橫了他一眼,“吃飯。”
裴頌玉還怪委屈的,點點頭,埋頭乾飯。
吃到一半,裴頌玉還是沒忍住抬頭:“那他和盛卿禮啥事兒啊?”
姜聞溪這次倒是回得很快,只不過是答非所問:“你看起來挺關心盛卿禮的啊。”
裴頌玉:“?”
“有麼?”
姜聞溪看傻子似的,然後還是確切的點了頭。
“你不知道我剛才說出盛卿禮這三個字的時候你是什麼反應,跟看到情人似的。”
裴頌玉:“啊?”
“難怪小雅跟我說你倆……嘖嘖。”
裴頌玉:“啊啊?”
姜聞溪及時閉上嘴,聳了聳肩:“不要被我們影響啊,你和盛卿禮好好相處就行了,我們開個玩笑而已。”
“啊……”裴頌玉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點頭。
姜聞溪喝了一口飲料,開口:“他之前和盛卿禮有仇的,聽說是找人找過盛卿禮的茬——上次都交代了。但我覺得他哪裡是找人去的,應該是帶人去的。”
裴頌玉半天沒說話。
心裡忽的掀起山濤海浪,以往所有疑惑的地方在此刻有了答案。
為什麼曹寬博會向盛卿禮道歉,又為什麼那麼害怕盛卿禮。
見到他的第一次表情也著實不對勁。
而盛卿禮又心知肚明曹寬博是因為什麼害怕自己,但是……
那盛卿禮難道就,認不出他了麼?
盛卿禮從第一次見裴頌玉起,那張臉上的表情就沒有變過,完全沒有表現出一點他認出裴頌玉的樣子。
認得曹寬博,不認識他麼?
裴頌玉笑笑,沒再說話,繼續吃飯。
這邊兩人的交流看起來還算和諧,有一搭沒一搭的,倒還是能將話題進行下去,放在別人眼裡就不對味兒了。
寧以深託著臉坐在盛卿禮對面,順著盛卿禮的目光看過去。“嘖”了一聲:“你要真喜歡就追啊大哥。”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實在是沒想明白的靠在椅子上:“他對面那個應該對你那小心肝沒什麼別的心思,純粹著呢。”
寧以深張口就是一個極其逆天的稱呼,差些沒讓盛卿禮被口水嗆住。
盛卿禮還沒說話,寧以深就繼續開口了:“與其擔心那個還不如擔心你真正的情敵。”
寧以深懶散的躺著。
果不其然,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盛卿禮看了過來。
“上次你們學校操場——陪你那心肝小寶貝的那個發小。看著點。”寧以深長腿交疊,看起來有點興趣缺缺,“別讓人家近水樓臺先得月。”
這句話一說完,寧以深就如願在盛卿禮臉上看到了類似於“?”的表情。
他笑了一下:“信則有哈。沒叫你挑撥人家發小之間的關係——早點把人搞到手我們一起吃個飯。”
“別說這話。”盛卿禮半晌之後才開口,“你和他呢。”
“學會轉移話題了啊。”寧以深盯了盛卿禮一會兒才開口,看起來竟有些欣慰。
都說盛卿禮這種人是絕對不適合有朋友的。
孤狼一匹,出現在這人面前的,無論是跟他玩的還是討厭他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當時寧以深只記得自己不把這些東西當回事兒,哪有什麼東西能說得這麼玄,好似盛卿禮這個人就是個注孤生的命。
而寧以深就偏不信命。
於是跟盛卿禮玩超過一個月的,只有他寧以深。
盛卿禮的性子他很清楚,什麼樣他也知道。
兩人那三年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差,明明都事兒多到能把人砸昏,但當時就奇了怪了,打架是打的,作業是無論做到多晚都要做完的。
那三年說不苦是寧以深現在死在這兒都說不出來的,好歹分數不差,熬過來了。
盛卿禮這人的性子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差,至少不像外人說的那麼十惡不赦、見人就打,那是瘋子。
他什麼東西都是打碎了往肚子裡咽,什麼都不在乎的東西能在寧以深這裡輕輕鬆鬆說出口。
有朝一日會因為一個人轉移話題了,寧以深是沒見過的。
他也不再問,開口配合:“在一起了。”
盛卿禮抬頭。
寧以深知道他想問什麼:“他追的。不然你以為我會主動?”
盛卿禮嗤了一聲:“也不是沒有過。”
“也是。”寧以深倒是坦坦蕩蕩,但是很快又將話轉回來了,“你該知道的盛卿禮。你那舍友還挺搶手的。”
寧以深話說到這裡,再進一步他也勸不動了。
盛卿禮思考了一下,不知是想點頭還是怎麼的,總之沒有了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