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成功堵住了時恆時大少爺的嘴,時恆三秒鐘都沒有再給裴頌玉發訊息,可見這人多麼的震驚。
時恆半天才發出一個問號,然後:[你說什麼?]
裴頌玉:[你給我發一個我在下面的,我多吃虧。發個我在上面的我看看。]
時恆很快回復訊息,語氣中透著驚恐。
[你看看看你看雞毛!哥們找個樂子你不能真彎啊小裴!!]
裴頌玉:“……”
[彎個屁。]
裴頌玉發完,沒解氣,又解開手機發了個神經病過去。
被罵了這麼一下時恆反倒放心了。
[沒幾個你在上面的,放心吧。我進去翻翻有沒有什麼新鮮事兒發生。]
接下來時恆還就真沒理裴頌玉了。
裴頌玉想了一會兒,總覺得樓主的名字有點眼熟。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進去。
盯著樓主的名字看了半天,裴頌玉還是沒有想起來。
將回復設定改成最新之後,裴頌玉眼看著連續跳出了好多條訊息。
跟時恆說的大差不差,裴頌玉和盛卿禮在上大學之前就認識的事情是瞞不住的,並且真的往童養媳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謠言之離譜足夠讓裴小公子以頭搶地。
他皺著眉頭又看了兩樓,想看看自己和盛卿禮的關係能被編的有多離譜,絲毫沒有發現已經走到自己身後的盛卿禮。
彼時裴小公子正大喇喇的支著長腿踩在欄杆上,靠在椅背上刷手機,擋了半條路。
盛卿禮擦著頭髮出來,看著自己唯一一個舍友大爺似的把自己擺在路中間,不停划著自己手上的手機,看得很專注的樣子。
他站在原地擦頭髮,半天沒看到裴頌玉動一下。
看手機這麼專注的人不多見了,盛卿禮輕輕咳嗽了一聲。
裴頌玉的手機直接滑了下去。
他手忙腳亂的去接。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手機……到了盛卿禮手上。
裴頌玉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彈了起來。
這速度讓盛卿禮都極其罕見的呆了呆。
他抓穩手機,直起身子想要遞給他的時候,目光在螢幕上瞥到了自己的名字。
大概是對這種東西過於敏感,盛卿禮的動作頓了頓,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下意識的在手機上掃了兩眼。
腦袋給盛卿禮傳達“不能亂懷疑面前這人”的訊息的同時,他看清了手機上的字。
緊接著手機被裴頌玉搶了過去。
動作之快簡直像小狗護食。
裴頌玉拿過手機之後第一時間就看向手機螢幕上的內容,看清之後沉默了。
他僵硬著身子抬起頭看向一言不發的盛卿禮。
這種感覺相當之詭異。
盛卿禮也沉默了。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
裴頌玉感覺自己這輩子沒有一刻會比現在更想死了。
他覺得,他就算是看片子被盛卿禮看到了都沒有現在手機螢幕顯示是自己和盛卿禮的同人文要尷尬。
裴頌玉認為自己現在必須要狡辯些什麼。
“你什麼也沒看到。”裴頌玉板著臉,一臉認真。
盛卿禮:“……”
“好。”盛卿禮從善如流答,“我什麼也沒看到。”
裴頌玉一口氣沒鬆下來,就聽到盛卿禮又接話。
“沒有看到我自己的名字。”
裴頌玉:“……”
自殺了。
他閉上嘴和盛卿禮對視了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悲哀的事實。
“都看到了?”
盛卿禮點頭。
“……哦。”這人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盛卿禮竟又問了一句:“……看多久了?”
裴頌玉覺得盛卿禮這話問得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他搖頭:“絕對沒有!我只是不小心點到的。”
盛卿禮再次點頭。
但不信。
剛才他接住手機的時候手指下意識的下滑了一下,手機好一段時間都停留在飛速跳轉的狀態。
那就證明這人不止看了,還往下看了不少。
裴頌玉也覺得這人不信。
他看了盛卿禮一會兒,少年喉結動了一下,水珠從凸起處滴到衣服中,但盛卿禮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他不說話,盛卿禮也沒說話,頂著自己半乾的頭髮毀了洗漱臺那邊。
裴頌玉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狡辯這件事情。
他驚人的沉默,面無表情實際生無可戀的看著盛卿禮的背影。
完了。
這人肯定以為自己是個變態了。
盛卿禮這個在外人面前一拳打一百隻大象的堂堂校霸肯定會覺得他是個喜歡看自己同人文的死變態並且是個對他有所圖謀的心思不乾淨的舍友。
裴頌玉捂住腦袋。
這人會不會以後見到自己就繞著道走害怕自己突然上去把他撲到之後對他為非作歹為所欲為圖謀不軌然後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自己啊。
他裴頌玉何德何能八百年罕見的看一次貼吧直接被另外一個主人公當場抓包啊。
裴小公子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名聲就在大一這年隨著滑落的手機埋葬但被盛卿禮撿起來之後再次捏碎了。
但他真不是變態。
時恆還在孜孜不倦的給裴頌玉發訊息,裴頌玉摸了摸一手的雞皮疙瘩,打字教育了時恆一頓。
[高中生不能早戀,也不能涉l黃的,你知道的吧小恆。]
時恆:[?]
裴頌玉:[快閉嘴,高三生。]
時恆抱著手機一腦袋撞在了床板子上。
這一招還算有用,至少時恆給他發訊息的速度慢了下來。
剛回完時恆的訊息,姜聞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告訴裴頌玉他已經到了。
裴頌玉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哦走到洗手池那邊想要洗個手。
盛卿禮正靠在陽臺上和什麼人發訊息,裴頌玉走過去的時候剛好見盛卿禮走到房間中。
兩人正正對上,裴頌玉首先訕訕地笑了一下。
盛卿禮上下掃了他一輪,把裴頌玉看得心虛的感覺捲土重來,這才開口道:“出去一趟。”
裴頌玉下意識應了,反應過來的時候盛卿禮已經關上門出去了。
注意到盛卿禮帶了鑰匙,裴頌玉更沉默了。
不是。
他帶了鑰匙啊。
要跟自己報備什麼行程啊……
裴頌玉可無比深刻的知道剛開學那一會兒自己這個舍友是根本不想和他做朋友的。
看到他跟兩人之間有什麼奪妻之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