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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遲了一步……嗎?

“距離還有多遠?”景鶠與拿著各自武器的眾人穿過一處街角,開口問道。

“快了。”慧快速簡潔地回答道。

景鶠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可忽然走著走著,景鶠嗅到了空氣中的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糟了!

而慧的靈性直覺此時忽然也有所觸動,她心中頓時一緊,眼神銳利了起來,同時加快了腳步。

柒奈染掃了一眼兩人突然間沉重的臉色,默不作聲,但看起來似乎也並不驚訝。

沒過多久,一個被籠罩在陰影下的巨大倉庫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景鶠與慧率先停下腳步。慧注視著眼前的倉庫,抬手示意眾人停止前進。

“我聞到了血的氣息。”景鶠忽然開口說道。

“血?為什麼會有血?難不成……裡面有人被綁架了?!”海壬聽後一驚,頓時有些按捺不住。

“不,可能不是被綁架,而是被殺。”慧開口道。

眾人聞言,都不免心中一驚。

景鶠與柒奈染除外。

“我先過去看看,如果沒有危險,你們就隨後過來。”慧冷靜地說道,從大衣中掏出手槍,警戒著向倉庫靠近。

景鶠看著慧的背影,默默感知著周圍的氣流。

嗯,附近已經沒有危險了,至少沒有可疑的氣流流動。

不過他能感知到空氣中幾絲殘餘的漸質。

包括西卡利在內,共有三個人參與了這次圍剿。

慧走到倉庫大門附近,她的靈性直覺並沒有給出危險的提示。她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靠近大門,猛地向倉庫內舉起手槍。

不過想象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眾人看到慧舉著手槍,在原地似乎愣了幾秒,最後又將手槍揣回大衣。

“沒有危險,我們跟上去吧。”

景鶠見狀說道,眾人也紛紛動起了身。

他們隨著景鶠的腳步快速接近倉庫,靠近了慧的身邊,向倉庫內看去。

隨後,一個屠宰的地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伴隨著月光,眾人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幾十具屍體,他們全都被人死死捆住,聚在在黑暗倉庫的一角。

不過他們看上去死的倒乾脆,真正恐怖的,其實是一具在被釘在牆上的剝皮死屍。而他那已經被損毀的殘破不堪的身軀,在月光的照耀下卻顯得格外清晰。

他身上滿是血汙的面板被人如同切片一般剝開,但卻又沒有沒有完全割下,讓它們隨著地心引力而自然下垂,宛如身體被掛上了一根根布條。

而在他的臉上,一隻眼球已經被挖了出來,另一邊連眼眶都爛的不成樣子。

更噁心的是,他的胸腔與腹腔似乎已經被完全開啟,裡面的內臟器官被人暴力的拽出,就那麼血淋淋地掛在外面。

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做到這種程度。

簡直令人作嘔。

“啊——!”

這一聲尖叫是由葛瑞莉婭發出的。她看到這具屍體的一瞬間,便嚇得兩腿發軟,抱著手中的銀色法杖癱坐在了地上,恐懼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具屍體。

這倒也不能怪她。畢竟她現在才剛剛大學畢業,加入壹決半年左右而已,哪見過這種場景?

而且以她的性格,景鶠認為她剛剛沒有直接嚇暈過去都已經算是堅強了。

“為什麼……這具屍體會變成這個樣子?”夏洛蒂明顯在這方面就比葛瑞莉婭有經驗,起碼應該是見過屍體。但看著眼前那人慘不忍睹的死狀,她的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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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塔蘭緊皺眉頭,盯著那具屍體,沒有回答夏洛蒂的問題。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霍德蘭憤怒的咬著牙,壓著聲音憤恨的說道。

須林也沒有表態,只是靜靜地站在旁邊一個距離景鶠較遠的位置,仔細觀察著四周。

他身為一名夜行性的納達塔,在這倉庫黑暗的環境中自然能看到更多,而且更仔細,更清楚。

“這究竟是……”海壬看著那具屍體,也不免微微愣神,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轉而衝向,那群倒在地上血泊中的人,開始一個個翻看起來。

“你在幹什麼?”慧看著海壬問道。

“我在救人!”海壬大吼,沒去理會慧的目光,只是自顧自的翻看著屍體。

“萬一,萬一還有活人呢?只不還有活人的話,有我在這,他還有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我也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還可能活著的人!”

可不論他怎麼憤怒,怎麼不甘,怎麼渴望——

他們全都死了,無一例外。

地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擊斃命的致命傷。而且哪怕不是致命傷,但按照屍體殘餘的溫度來看,他們來的也都太晚了。

“那個,海壬,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啊,我只是說一種可能。”

柒奈染看著悲傷無比的海壬,忽然開口說道。

“這些死的傢伙,其實是毒販。”

“……啊?”

聽到柒奈染這話,上一秒還在為這些人的死而悲傷的海壬忽然愣住了,抬頭看向柒奈染。

“畢竟你說毒販交易還綁了一大群人,難不成要集合開大會?又或者搞什麼奇怪的三角貿易?那我只能說他們未免太大膽了一點。因為不管現在局面再怎麼混亂,畢竟這裡還是希林瓦爾啊。”

“……”

聽完了柒奈染的話,海壬又低頭看了眼底下的屍體,但此刻這些屍體卻讓他感到厭惡無比。

“別破壞屍體,一會警方還要來取證。”

慧似乎猜透了海壬的想法,開口提醒道。

海壬只得默默的從屍體旁邊離開,為自已“哭錯了墳”而憋了一肚子火。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憋住,大罵了一句,雙手朝著那堆屍體比了兩個中指。

“媽的,浪費老子感情!”

“噗。”

柒奈染也沒太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慧默默開啟手機,撥打希林瓦爾警部電話,選擇先報警處理。

“這裡有槍戰的痕跡。”須林看了看周圍,突然開口說道。

“槍戰?”伊塔蘭問道,隨後先是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沒有起來的葛瑞莉婭,從包裡掏出了一個手電筒,開啟往四周照去。

眾人的目光隨著伊塔蘭手電筒的光束移動著,但手電筒的光芒似乎也有點太侷限了,怎麼也看不太清楚。

“這麼看太慢了,哪還是個頭?”柒奈染搖搖頭,回頭叫道:

“葛瑞莉婭,開個光。”

“啊?哎?哦!好,好的,領導人!”

葛瑞莉婭明顯是被嚇得不輕,半天才反應過來,舉起了自已的法杖。

瞬間,原本漆黑的倉庫內亮如白晝。葛瑞莉婭舉著法杖,但看著眼前如今變得更加清晰那具屍體,又被嚇得閉上了眼,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這時,葛瑞莉婭忽然感到一隻溫暖而厚重的手,在輕輕撫摸著自已的頭頂。

“既然害怕,那便不要強迫自已去看,慢慢來就好。”

景鶠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葛瑞莉婭,抬頭看去,看到景鶠正一邊盯著遠處的屍體,一邊輕輕的摸著自已的頭。

不知為何,葛瑞莉婭的心中忽然無比的安靜,景鶠的手給了她足夠充實的安全感。

她又重新閉上眼,高舉著法杖,但身體已經不再顫抖了。

“等一下,這些彈孔的位置似乎有點奇怪。”伊塔蘭俯身研究著牆上的彈孔,忽然說道。

“沒錯,看上去——就像是單方面的槍戰一樣。”須林冷靜地說道。看來遠離了景鶠,他的性格與智商果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些事情……都會是西卡利乾的嗎?”夏洛蒂說著,朝著牆上的彈孔拍了一張照片。

“西卡利善於使劍嗎?”海壬忽然問了一嘴。

“他作為夜火黨的領導人,相較於用劍這種冷兵器,我個人覺得手槍更適合他一點。”柒奈染倚在牆邊,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海壬聽後點點頭:“那他應該只殺了一個人。我剛剛翻看屍體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是被用槍擊中腦袋死亡的,而其他人都是劍刃的致命傷。”

“那也就是說——那個掛在牆上的屍體也不是他乾的嘍?”霍德蘭問道。

“很明顯,不是。夜火黨的行動以隱秘著稱,同時也兼具著高效的一面,他作為領導人一定更是如此。可你仔細看看那具屍體,破壞成如此模樣,還能被稱之為隱秘嗎?而想將其破壞成如此模樣,就會耗費大量的時間,這能稱之為高效嗎?”

“那會是誰啊?不是夜火黨的人,那還有誰能跟這幫毒販有仇呢?”霍德蘭思考道。

“不,不一定是跟這幫毒販有仇,而是單單對那一個人有仇。”須林開口,分析道:

“首先我們可知,這是一群毒販,可是除了他以外,所有的毒販死的都乾淨利落,只有他被摧殘成了這個模樣,因此只有可能是這個人的兇手只對這個人有仇。

“可就算像西卡利那樣,對毒販充滿著仇恨,可他依然只是一槍崩了毒販的腦袋。不過這個兇手可就完全不遵照夜火黨的守則來辦事了。”

“那麼,夜火黨究竟是跟誰合作了?究竟是誰能與夜火黨合作,來引起希林瓦爾的動亂呢?”伊塔蘭思考道。

聽著他們的討論,景鶠也開始暗自思索。

能與西卡利合作,那就代表即便雙方理念不同,夢想不同,但最起碼有互利互贏之處。不然像在希林瓦爾搞動亂這種事,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會選擇拒絕。

不過看那具屍體的殘破程度,能做出這種事的人,真的會與西卡利有著相同的理念與夢想嗎?

可如果是互利互贏之處,那究竟是多麼大的利益,多麼高的成功率,才會讓一個組織參與這起事件?

那難不成還能是單純的喜好嗎?

“哎呀哎呀,看來問題又陷入僵局了呢,要我說你們的思維還是不夠活躍,放開點啦,不要單單隻侷限在可能性的高低上嘛。”柒奈染,坐在一張不知何時從哪裡搬來的凳子,翹著腿,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眉頭緊鎖的眾人。

“那……您有何見解?”海壬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要我說呀,與西卡利合作,也未必就非得與西卡利有著共同的目標啊。萬一是什麼給錢就能接委託的組織呢?對吧?”

“給錢就能接委託?您說的是……殺手組織?”海壬思考著。

“可是殺手組織也是講究的隱秘吧?沒有殺手會願意隨隨便便暴露自已的。”

“呵呵呵,不一定哦~”

柒奈染微笑著,伸出了五根手指。

“那五個人,對這方面可從來不在意的。

“那五大頂尖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