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鶠在霍德蘭的引領下,選擇了三樓盡頭的空房間暫時入住。
旅館的宿舍比他想象中乾淨地多,可能是霍德蘭他們一直有在打掃的關係吧。
乾淨整潔,設施齊全,對於景鶠來講,只要滿足了這兩個條件,他就可以給這個旅館評一個滿分。
房間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景鶠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水電設施。確認完好無損後,便坐在床邊的木椅上,開始思考接下來自已該做些什麼。
一般來講,遇到這種新房間,景鶠都有把窗戶開啟的習慣。不過基於旅館外略顯糟糕的環境,景鶠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他不想讓灰塵飄到房間裡。
“接下來的行動,該做些什麼呢?”景鶠在心中默默沉思。
考察隊裡的其他幾個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若只是為了見他們一面,如此長的時間未免有些浪費。
剛才與霍德蘭所探討的有關西卡利的那些問題,目前尚有許多不明確的點,可更加細緻資料幾乎已經無法從網路上取得了。如果能獲得更加詳細的情報,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不過情報的來源呢?
此時,景鶠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地點。
無錯書吧希林瓦爾警部。
他忽然想起來,剛才霍德蘭似乎提過一嘴,說有關瑪格案的詳細資料應該可以在警部的檔案室裡找到。
而現在,他正好有時間。只要慧還在警部,他應該就可以申請進入檔案室。
不過,似乎也不用申請?
畢竟特權卡還在他手裡呢。見此卡如見慧本人,這可是她親口說的,自已警部內的檔案室,總沒有不讓部長進的道理吧?
一想到這裡,景鶠便立馬動身,要去警部檔案室查詢資料。可剛走到門口,景鶠卻又停下了腳步。
他們如今對外宣稱的是考察隊啊,考察隊去找案件資料,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嘖。”景鶠捂著額頭,他實在是想不出柒奈染為什麼非要打著考察隊的旗號,堂堂正正的把目的說出來不好嗎?反正消滅漸質之影又不是什麼壞事。
“怎麼啦?看你這一臉愁樣,發生什麼事啦?”柒奈染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景鶠猛地把頭一扭,看著不知何時坐在床邊的柒奈染,心中也是吃了一驚。
他向來很警惕,可剛剛卻一點柒奈染到來的感覺都沒有。
“怎麼啦,這麼看著我。我把你嚇到了嗎?”柒奈染明知故問地說道。
“你來幹什麼?”景鶠語氣平淡地問道。
“嗯——我透過心靈感應感覺到有一位仙人正在陷入思考,所以我就親自過來為他指點迷津啦。你信嗎?”
柒奈染笑嘻嘻的,令景鶠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那你說吧,你有什麼要指點的?”景鶠直接問道,不打算去和她玩什麼猜疑遊戲。
“去警部找慧,什麼都不用說,你心中的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迎刃而解?”
講真的,要是別人說這話,景鶠肯定不太相信,畢竟警部的人找考察隊能有什麼事?
可是說這話的人是柒奈染啊,柒奈染雖然看起來不靠譜,而且十分可疑。但就目前景鶠的所見所聞來看,她的話始終帶有可信度。
“相信我啦,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柒奈染依然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你向來都很可疑。”景鶠回答,“但作為同一戰線的隊友,我選擇相信你的說法。”
“對嘛對嘛,就該這樣。快去吧,不要浪費時間嘍,我要睡覺了。”
說完,柒奈染就自顧自地在景鶠床上躺下,還伸了個懶腰。
“累死了,睡覺。”
看著躺在自已床上的柒奈染,景鶠眉頭頓時一緊,按耐著自已心中的嫌棄,開口說道:
“回你自已宿舍裡睡,別躺在我床上,會髒的。”
“啊?你就這麼嫌棄我?像我這麼美麗的女性躺在你床上睡覺你居然會嫌棄?
“我們這麼熟了,你居然嫌棄!景鶠啊景鶠,你的潔癖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
柒奈染從景鶠床上坐起來,生氣似的鼓著嘴。
“我們不熟。”景鶠冷冷地說道。他確實有些好乾淨,但景鶠個人認為自已應該還沒有到潔癖的程度。
而且只有不熟的人,他才會覺得對方可能會把他的房間弄髒……
柒奈染哼了一聲,賭氣似的拍了下景鶠的床單,劃開虛空離開了。
景鶠走過去,默默把剛剛被弄得有些皺的床單扯平,洗了洗手,拿起鑰匙關上了自已房間的門。
景鶠心中此時只但願柒奈染能聽話,不會殺個回馬槍。
而且不論她身上到底髒不髒,她作為一名女性,怎麼可以在陌生男子的床上睡覺呢?
雖然說好像對她來講景鶠並不陌生就是了……
“景鶠,你要出去嗎?”正在旅館門口掃地的霍德蘭見景鶠出門,於是便問道。
“嗯,光在這裡待著也不是個事,我去警部檔案室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資料。”景鶠隨口回答道。
“可我們名義上不是考察隊嗎?”霍德蘭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語氣中有些疑惑。
“試試而已,能成功自然最好,拿不到也無所謂。”
……
而就在景鶠離開旅館,前往警部的幾分鐘後,一道虛空裂縫突然出現在景鶠的房間內。
柒奈染大步走出來,二話不說就跳到景鶠床上打起滾來。
“不讓我睡,我偏要睡!哼,反正抓不到我……”柒奈染生氣地自言自語著,可景鶠口中的那個髒字卻莫名在她的腦海裡不斷迴盪。
“我才不髒呢……以前不嫌棄我,現在倒開始了……
“哼……洗澡,洗完澡就不髒了吧,討厭……”
……
不多時,另一邊景鶠正腳踩一柄由氣凝聚而成的劍刃,隱身飛行在城市上空。
雖然在飛行的時候,腳下的劍並非必要。腳踩武器飛行,只是為了碰上突發的戰鬥時可以馬上應敵而已,不過這早已成為了景鶠的一種習慣,而且這樣飛行會更加穩定,並不是為了特意耍帥。
“這比汽車快多了。”景鶠看著不遠處的高樓大廈心中暗道,而且這還不是最快的速度。
在尋常人眼中,日行千萬裡可能是誇張,可在景鶠這裡,這屬於謙詞。
不過……警部在哪來著?
景鶠看著腳下的高樓與街道,心中思索。在以前,哪裡是皇宮,哪裡是衙門,哪裡是誰誰誰的府邸一眼就能看出來,可現代大城市的這些高樓大廈在他眼中卻都是一個樣子,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
要不然下去問問?
可景鶠一想到這裡是國外,心中就沒什麼底氣。畢竟他也不指望隨便拉個路人都會說中炎話。
要學習一門外語的念頭在景鶠的心裡愈發旺盛了起來。
那想想附近能看到的地標性建築?
景鶠抬頭往四周看去。他之前在警樓頂眺望過風景,他記得在左手邊能看到舊城區的高牆,而另一邊則是海灘。
只要找到正確的方位,就能確定景警部的大致位置了。
景鶠掃視一圈,找到舊城區和海灘的位置,隨後開始慢慢調整回憶自已當初看到的方位如何。
就這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景鶠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警部的位置。這次,景鶠先是繞了警部一圈,仔仔細細地記住了警部的大樓特徵後,才落到地面,從一個街角走出。
這次作為拜訪,他沒有再隨便找個窗戶鑽進去。一來沒有必要,二來自已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警部的內部結構。
景鶠剛走入大門,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女警員就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Bonjour Monsieur,quels sont vos besoins?”(您好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景鶠明顯聽不懂,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掏出特權卡,示意自已要找上面的這個人。
“Voulez-vous rencontrer l’officier Hui?”(您是想去見慧警官嗎?)
景鶠沒有反應,只是冷漠地看著前方,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在聽不懂對方說話時,帶上一張名為冷酷的面具,是防止自已尷尬的最佳選擇。
“Ok,je vais vous montrer le chemin tout de suite.”(好的,我馬上給您帶路。)
女警員見景鶠並未回答,於是便帶領他走入一處電梯,直通向慧的辦公室。
一路上女警員都表現地相當客氣,即便景鶠一句話也沒說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憤怒。景鶠也不知是慧的管理有方,還是特權卡起到了作用,反正他對女警員的態度感到十分滿意,心中也因自已的一言不發生出了些許愧疚。沒過多久,女警員就把景鶠領到了慧的辦公室前。
“Le bureau de l’officier hui est ici. Y a-t-il autre chose que je dois faire?”(慧警官的辦公室就在這裡。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看著眼前的這扇熟悉的紅木門,景鶠揮手示意女警員可以離開了。他自已都沒想到,自已一言不發竟然也可以如此順利地回到慧的辦公室門口。
嗯,冷酷真好用。
女警員低頭轉身離開,景鶠沒有猶豫,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隨後,咔的一聲,紅木門自已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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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質檔案——漸質擁有者
普通人被漸質突然大幅度侵蝕的結局只有兩個,一個是成為漸質殘影,或因為環境影響而更進一步成為漸質虛影,在漸質入侵時期成為漸質滅世的利劍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如果可以僥倖抵抗住漸質的侵蝕,那麼便可以從漸質的手中取得超凡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同於科學,又有別於神秘學,它們不受任何限制且功能完全隨機。運氣好,你就是操控法則的神明;運氣差,你與普通人並無二致。
漸質擁有者因為是被漸質同化失敗轉變而成的,因此他們體內的漸質濃度會遠高於常人,更容易吸引漸質。而且因為漸質侵蝕會不斷損耗人的精神力,所以他們的精神狀況也會越來越更加令人堪憂。不過,除去這些之外,漸質擁有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差別並不大。雖然如果漸質侵蝕度過高,身體會不由自主的向周圍散發漸質,但畢竟這類人還是少數,而且目前抑制漸質散發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所以各位完全不用擔心與他們的日常接觸。
在法律方面,各國對於漸質擁有者的態度都是和平友善的,在法律地位上也與常人無異。所有的漸質擁有者(不管是先天還是後天),都可以從事各色的社會職業,但毫無例外,所有沒有加入國家機關或其他特殊組織的漸質擁有者們都需要在當地政府進行註冊登記,隨後上報給國家漸質管理局,否則將被視為違法行為並接受當地司法部門的逮捕。除此之外,漸質擁有者們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在家中接受一次漸質濃度檢測,判斷漸質濃度評級,間質濃度過高,則需要受到當地司法部的嚴密監控(當然,前提是不會影響到日常的工作與生活)。
——檔案部資料編輯人——東風谷一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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