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上馬車時,苗枝意還在睡著,等她醒時,馬車已經行至一半了。
她舒舒服服的伸個伸懶腰後,又伸手抱著一直環著她的手臂。
聲音還帶點懶懶的調調,“王爺看什麼呢?”
“雜記。”
“可睡好了?”上官軒放下書,伸手將一旁早就溫好的茶餵給她。
苗枝意點點頭,小口小口的喝著茶,又起身吃了塊點心。
“先墊墊,再過半個時辰估計就快到了,等到了,讓白芷給你尋些吃食。”
“可是中午陛下不是要設宴嗎?”
苗枝意問完就垂了垂眉,她以為上官軒不打算帶她,“妾身失言。”
“那宴上的東西是早就做好的,等上了都涼透了,吃了看涼肚子。”
上官軒微微坐起身子瞥了她一眼,苗枝意立馬嘻嘻的笑了笑,“那王爺先去妾身那兒,和妾身一起用一些。”
“不了,到時候你先和舒苑過去,本王要先去皇上那兒一趟。”
“那我到時候讓廚房熬些銀耳百合梨湯給王寧備著,這幾日王爺總是咳嗽,閒了就不要喝茶了。”
苗枝意有些緊張的皺著眉囑咐。
上官軒溫朗一笑,“都聽知意的。”
......
等到了獵場,苗枝意就攜著舒苑離開了,上官軒見人沒了影子才抬腿朝陛下的殿走去。
舒苑一路拉著苗枝意來到她的殿內,給她看著自已新做的騎裝,可算是來到獵場了,她可是要好好騎馬。
“妹妹你看,這藕粉色的好還是姜紅色的好?”
苗枝意的視線淡淡的掃過藕粉色的那件,抬眸看了眼笑著的舒苑,
“姐姐面板白皙,若是穿姜紅色的騎裝騎馬一定颯爽極了。”
“行,那我一會兒就穿姜紅色的!”
......
而此時上官鼎也剛到殿內,正喝著茶,見上官軒進來,有些激動的說著,“王叔!”
上官軒卻是規規矩矩的跪下行禮,“參見陛下。”
“王叔快起。”
“謝陛下。”
“王叔,朕前幾日聽人來報,說是今年的獵物全都長的膘肥體壯的,一會兒咱們擺完宴就去吧。”
上官軒點了點頭說了句可,又囑咐著,“不過獵場危機四伏,屆時陛下千萬不要離開護衛。”
“是是是!”上官鼎點著頭應答。
可誰知上官鼎進了獵場倒是沒遇上危險,卻抱回了一個女子。
而上官軒卻遇上了一隻老虎,右臂傷了一塊。
此時皺著眉聽人回稟,在聽聞陛下直接將人報回了寢殿時,更是還沒上完就要前去。
被苗枝意攔了下來,“王爺是要一身血腥去面見陛下?這是大不敬啊!”
“更......更何況,此時已經夜深了......若是陛下......”
上官軒攏上外衫,揉了下她的頭,安慰著,“無妨,枝意不必擔心。”
“妾身如何不擔心。”
苗枝意皺著眉,以上官軒的性子必是要處置那女子的,若是陛下此時正在......
可到底還是上官軒瞭解陛下,上官軒剛到陛下殿外時就被總管攔住了。
“哎呦,王爺,您現在可不能進去啊,您聽這聲......”
“沒個一時半會子是出不來的啊。”
上官軒卻彷彿沒聽見一般,直接跪在了殿外,“臣上官軒求見陛下。”
果然,上官軒話音剛落就屋內瓷器碎裂的聲音,總管小心的上前勸著,
“哎呦,您這是何苦呢?”
“是哪家的?”
因著上官鼎直接抱著人離開了獵場,所以到現在除了陛下身邊的人還無人知道到底是誰。
“慕容大人家的五小姐。”
上官軒微微蹙了蹙眉,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
此時殿門也被開啟了,上官鼎衣服都被穿好,披著外袍有些憤怒的出來。
不過在他的目光遇上上官軒的眸子時,氣息莫名就弱了幾分,“王叔,這麼晚了,你有何事?”
“陛下,臣聽聞您救了名女子,獵場層層疊疊,那女子是如何進去的,行徑可疑......”
“王爺,參見王爺。”
這時,慕容清已經穿好了衣物出來,她臉頰微紅,著一身藕粉色裙子,髮間只帶了一根簡易的銀簪,身影也有些顫抖,跪在地上給上官軒行禮。
上官鼎有些心疼她,便要將她拉起來,可慕容清有些倔強的搖了搖頭,“臣女擾了規矩,王爺自然疑心。”
“今日臣女的侍女給臣女買了只獵場周圍售賣的野兔,那兔子十分可愛,臣女十分喜歡......”
“只不過,餵它草時讓它脫手跑了,一溜煙就進了獵場,臣女就央求了守在哪兒的侍衛。”
“臣女只是想著在外圍尋尋,若是尋不到便回去,只是沒想到恰巧遇見了野豬,陛下好心,派人救了臣女。”
“王叔可聽明白了?一切不過巧合而已。”
上官鼎扶著人站了起來,說出的話卻讓上官軒都皺起了眉頭。
慕容清見上官軒皺眉,有些顫抖的繼續說著,“一切都是臣女逾矩的無心之失,臣女願意承擔一切責任,請攝政王處罰。”
慕容清的話讓上官軒和上官鼎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果然,下一秒上官鼎就皺起了眉頭,語氣也有些不善,
“朕還在這兒呢!處罰什麼?朕說了,不過是巧合而已。”
上官軒見上官鼎帶著怒氣的臉,只得揚起雙臂行禮。
上官鼎也看見了他手臂上的傷,心裡驟然軟了下來,也明白上官軒確實是擔心他的安危。
此時竟還有些無奈的喜悅,開口的語氣也好了不少,
“朕知道王叔擔心朕,只是清兒是慕容大人的女兒,家世清白。只不過是今日行為確實是不妥,屆時朕會罰她的。”
“王叔今日也受了傷,一會兒記得讓太醫給你看看。”
見他語氣軟了下去,上官軒也知道已經寵幸了,他不可能真的殺了慕容清,只得順著臺階下,
“多謝陛下關心,只是那兩個侍衛......”
“聽皇叔的,皇叔看著處置吧。”上官鼎揮了揮手,不甚在意。
“那便殺了吧,行刑時讓所有侍衛去觀刑,若再有擅離崗位,私放人員的全部杖斃。”
上官軒沒有溫度的聲音緩緩說著。
慕容清抿了抿唇,有些緊張的看了看上官鼎,眼裡求情的意味十分明顯。
上官鼎卻不在意,伸手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後背,“既如此,那王叔快回去休息吧。”
話落,就摟著人進了內殿。
直至進了內殿關上門,慕容清才感覺逃離了攝政王那嗜血的目光,有些脫力的倒在了上官鼎的懷裡。
上官鼎以為她在故意賣乖投懷送抱,正好剛才還不盡興,就又摟著人進了內殿。
上官軒一直站在殿外神色莫名,直至屋內又響起曖昧的聲音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