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言見到來人頓了一下,可是也絲毫未見慌亂,
“李總管,是有什麼事嗎?”
來人正是慕容瑾離府之前留下來的李勇,這些時日,他雖看顧幾分慕容清,可到底他是外男,有許多時候他是插不上手的。
今日,他聽見慕容清房裡的小丫鬟哭著來找他就知道是出事了,進來一看果然如此。
“總管,求您,求您替我的丫鬟尋個大夫,求您了。”
慕容清因抱著已經昏死過去的丁香也沾染了血跡,見到李勇看向她,忙跪著上前幾步央求著。
李勇看了眼身邊的人,那人就要離開去請大夫。
誰料趙婉言卻凝眉厲聲呵斥,“不許去!”
“李總管,這個賤婢不敬主母,我賞賜她幾個板子,讓她長長記性,若是要特意請大夫醫治......”
趙婉言捏著帕子緩緩走到李勇的對面,開口的話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那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忤逆我?”
“奴才不敢。”李勇忙低下了頭,
“不敢就好。”趙婉言聞言才得意的笑了笑。
可李勇卻話音一轉又繼續說著,
“只是當今陛下以仁厚治天下,如今又趕上攝政王妃新喪不過一月有餘,老爺如今剛到邊境不過幾日,此時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慕容府......”
“你威脅我?”趙婉言抬眸看著李勇的目光透著一絲殺意。
“奴才不敢,不過一個女婢,若是平時,頂撞主母應罪該萬死,只是......奴才只是想說,如今形式,夫人因為一個小小奴婢而壞了老爺的事......”
“豈不是得不償失?”
李勇到底和慕容瑾走南闖北多年,即使對著趙婉言也絲毫不慌,只幾句話就把她氣的發抖。
“你倒是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壓我。”
趙婉言冰冷的眼神細細的打量著他,轉頭看向身側的嬤嬤,“去請個大夫給她看看。”
話落,又轉頭看向李勇,“李總管可滿意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就不要打擾我管教女兒了!”
李勇瞥了跪坐在地上的慕容清,此時她正含著淚朝他搖頭,李勇看著她的面容心裡不由得一緊。
見李勇沒有動作,趙婉言有些不耐煩,咬著字說著,透著一股威脅的意思,“李總管?”
“不知夫人要如何管教五小姐?”李勇又躬了躬身子,可身影卻一分沒退。
“夫人恕罪,實在是老爺走之前託付奴才一定要保護五小姐的安危,不能讓五小姐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奴才定是要好好保護五小姐,才有顏面能見老爺。”
慕容清聽聞此話,一直垂著隱沒在暗中冰冷的眸子才回溫一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勇。
“李總管,我念在你跟在老爺身邊多年,對你一再容忍,可你卻蹬鼻子上臉,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一個外男,擅闖內院,也是老爺吩咐?”
“回稟夫人,並不是老爺吩咐,是奴才莽撞。”
“哼,既如此,來人,李勇品行不端,擅闖內院,驚擾女眷,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趙婉言話音剛落,屋內的人全都頓了一下,但好歹有她自已人,只見剛打完丁香的那兩個人站到了李勇身側,
“請吧,總管”
“總管!”
“不可,您腿可是有舊疾啊!”李勇帶過的人不幹了,吵吵嚷嚷的亂作一團。
趙婉言也並未再說什麼,而是沉默的看著李勇,想來也是等他反悔。
慕容清也有些怔愣的看著趙婉言,她可是聽府裡的老人說過,李勇可是從小就跟著父親。
還救了父親多次,他腿上的舊傷就是那麼來的,父親一直對他親如兄弟,聽聞就連先夫人見他都是十分敬重的。
而如今趙婉言卻要打李勇,慕容清眼裡閃過一絲諷刺,真是作死,可諷刺的同時,她又一些緊張和希冀看著李勇。
他雖沒有父親年歲大,可也有四十大幾了,他真的會願意為了她而被懲罰?
就在眾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他身上時,只見李勇向趙婉言行了禮,大聲的開口,說了句,
“奴才多謝夫人賞賜。”就趴在了木板上。
“總管!”李勇帶來的人想要上前將盆拉起來,可卻都被李勇制止,
“我等為老爺效力,必須要時時謹記老爺囑託,爾等聽令,今日起,就守在五小姐院外,必須保護五小姐毫髮無傷直到老爺歸來!”
“你......你......”
趙婉言本就沒真想打他,可見他如此壞她事,氣的幾乎顫抖,扭過頭看著那兩個執棍之人,死死的咬著唇吼道,
“打啊!愣著幹什麼?”
“啪......”
“啪......”
一個板子接著一個板子落在,慕容清跪在地上落淚,她知道她此時不能開口,否則就會讓李勇的努力全部白費。
可那打在丁香和李勇身上的板子卻彷彿也落在她身上一般似的,她幾乎渾身發抖的剋制著恨意。
趙婉言,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慕容清閉了閉眼,如果有機會,哪怕只是一點點能讓自已向上爬,她都絕不會放過趙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