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木尺落在了慕容清的背上,她身後站著一個滿臉凶氣的嬤嬤,“五小姐,您又錯了。”
慕容清死死的咬著唇,壓下眼裡的恨意,手被疼的不禁也有些哆嗦,“辛苦嬤嬤了,我這就改。”
趙婉言端坐在上座,聽見聲音眼神冰冷的瞥了慕容清一眼。
兩個時辰後,慕容清拜別了趙婉言回到住處。
剛一進去,就被丫鬟丁香扶到了椅子上,慕容清長嘆一聲,不知在想什麼。
丁香小心的挽起慕容清的衣袖,看著自家小姐白皙手臂上滿是的紅痕,不禁邊上藥邊落淚。
“別哭了,會熬過去的。”慕容清給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
丁香抿了抿唇,便要起身去燒水,“奴婢去燒水,等一會兒小姐泡泡,我再給您上後背的藥。”
慕容清點了點頭,丁香便收拾好藥箱,朝外面走去。
慕容清揉了揉疼痛的額角,拄著下巴剛閉上眼,就聽見丁香的尖叫聲。
她趕緊睜開了眼睛,慌忙站了起來想去看看丁香怎麼了。
誰料她剛站起來了就見丁香癱坐在地上,趙婉言帶著黑壓壓的一群人站在門前,眼神冰冷的看著她。
慕容清知道她來者不善,嚥了口口水,有些勉強的扯了扯嘴角,迎了上來,“母親,不知你此時來是為何事?”
丁香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爬了起來擋在了慕容清前面,慕容清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已身後,給門口的丫鬟使了個眼神。
門口的丫鬟抬了抬眸後迅速垂下了頭。
趙婉言並未察覺到慕容清的眼神,只見她的唇角勉強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揚起的手掌猛地拍在慕容清的臉上,瞬間將她的臉打歪了。
“別叫我母親,我沒有你這種卑賤的女兒。”
慕容清拼命的咬著牙才忍住眼淚,抬頭看向趙婉言,“不知女兒何事做錯,竟讓母親如此生氣。”
趙婉言微微勾起唇角,抱起胳膊,
“你父親讓我教你管家,是希望你自持珍重,而你卻偷盜我的東西?如此德行有失,今日,我這個做母親的就好好教導教導你。”
說罷幾個身體強壯的嬤嬤就走了上來,慕容清護著丁香連連向後退去,
“母親,孩兒並未偷您的東西,請母親明察!”
“我的那個簪子是我與你父親成親帶來的,今日我的屋裡只有你來過,不是你拿的是誰?”
“母親,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母親你房內僕從上百,管事嬤嬤若干......”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房內的小丫鬟親眼看見你拿走的!”
趙婉言抬起帶著護甲的血紅指甲指著慕容清。
“來人,給我搜!”
一眾僕從迅速進了屋內,慕容清知道無力阻止便護著丁香便站到了一旁。
不一會兒,一眾人就陸續出來,不過所有人都朝著趙婉言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找到。
可趙婉言臉上卻絲毫沒慌,反而是感覺是早就有預料一般。
慕容清看著趙婉言的臉色,心中不禁冷笑,她就知道,這個所謂的母親,從來都不肯放過她。
今天這一幕,不過是她無數次栽贓陷害的又一次罷了。
誰料趙婉言下面的一句話就讓慕容清還勉強能維持的表情迅速慌亂了起來。
只見趙婉言眯了眯眼睛,那張美豔的臉脫口而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定是在你身上......”
“現在給我搜!”
丁香聽到後一下就越過了慕容清,跪在了地上朝趙婉言磕頭,
“夫人,這裡僕從若干,怎能搜身啊夫人,小姐對您日日公瑾,怎會偷您的東西,求您了夫人。”
誰料趙婉言卻垂下頭,用護甲挑起丁香的下巴看著慕容清的臉開口道,
“哦?日日公瑾?既然日日公瑾,又怎會覬覦我的東西,可見是個會裝的。”
丁香搖著頭想要說不是這樣的,可卻被趙婉言死死的箍著下巴,
“你算什麼東西,這兒也有你說話的分?”
“來人,丁香不敬主母,給我打四十大板發賣出去!”
趙婉言話音剛落,幾個婆子就走上前來伸手要把丁香拖出去。
“不可,求您了母親,丁香自幼伴我......”慕容清慌張的拽著丁香的胳膊,祈求著趙婉言。
“把丁香拖下去,搜身!”
“不要!”
“不要!”
眾人頓時混成一團,可就無人在意之時,原先站在門側被慕容清瞥了一眼的小丫鬟迅速從側門溜了出去。
慕容清一介閨閣女子,力氣自然不能抵得過這些婆子,不一會兒,她和丁香二人就被分開了。
丁香被強硬的摁在了地上,一個又一個板子迅速拍到了她的身上。
不一會兒就血肉模糊起來,而慕容清也被兩個嬤嬤摁住了強硬的搜了身,一個嬤嬤從她的荷包裡拿出了一枚小巧的玉簪。
趙婉言一下就將簪子奪了過來,雙眸微瞪,指著慕容清開口,
“現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慕容清死死的盯著趙婉言,她何嘗不知自已從未拿過她的簪子,這不過是趙婉言為了順理成章處理她的圈套,可她還是無力反抗。
父親離開,這個府中趙婉言統管,而自已無親無故,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無處說去。
她現在甚至分不出心神來想如何應對,耳朵裡只能充斥著聽著丁香越來越小的呻吟聲。
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兩個嬤嬤的壓制,撲在了丁香的身上,似是絕望的癱坐在地上說,
“母親,女兒德行有虧,覬覦您的東西,求母親責罰,但丁香只是護我心切,您饒了她吧。”
趙婉言聞言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我與你父親念在你年紀還小,想留你幾年,可沒想到竟將你養成這般。”
“也是留你不得,收拾收拾吧,今晚,李大人就來迎你。”
慕容清面上心如死灰的環著丁香,不禁暗歎她這嫡母真是惡毒,那李大人喜歡凌虐人,現如今都已經年近六十。
趙婉言看著慕容清恍惚的神色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又看見她懷裡已經近昏厥還搖頭的丁香,立馬喝道,
“愣著幹什麼呢,接著打啊,我說停了嗎?”
“母親,女兒答應嫁,你放了丁香吧,再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慕容清此時是真的有些慌,暗暗著急人怎麼還不來。
趙婉言可不會管慕容清的話,“你答應嫁,我可沒答應你不打了,頂撞主母都可以饒恕,那以後的慕容府豈不亂套了?”
“給我打!”
慕容清死死的護著丁香,她知道今日的人都是趙婉言帶來的,根本不會因為她在而停手,只能緊閉著雙眸護著丁香,等待板子的落在。
就在慕容清彷彿已經聽見板子抬起又向下時在空中的聲音時,一個男子的怒號制止了這場鬧劇。
“住手!”
眾人都愣愣的看向門外,就連趙婉言都凝了凝眸。
而只有慕容清死死的抱著丁香流下來眼淚,今日之恥,還有她母親的仇,她必日日謹記,永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