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梨很是嫌棄,“我是因為緊張睡不著,你也緊張嗎?”
“嗯。”葉梨考試,他比誰都緊張。
葉梨:“你緊張什麼?”
“怕你考不好,回來哭鼻子。”紀琰臣淡聲道,找了一處坐了下來,朝葉梨伸出手,“別蹲著,睡衣該髒了。”
“我才不會哭鼻子!”葉梨不滿地反駁,起了身,腿有些麻。她僵著身體在原地緊緊地站了一會,看著面前的紀琰臣,“要是我考不好怎麼辦?”
“做這種虛無的假設沒有意義。”紀琰臣道。
老古板!
葉梨翻了一個白眼,坐在紀琰臣身邊,“幾點了?”
“十一點。”
葉梨九點就早早地爬上床了,這都十一點了,還是睡不著。
深呼吸了一口氣,葉梨和紀琰臣賞著月,“我睡不著怎麼辦?”
“努力睡。”
葉梨:“……”努力她也睡不著啊。
紀琰臣的身上有很淡的茶香,葉梨一直不喜歡,可是也逐漸習慣,甚至會覺得很安心。
天邊的月亮很暗,偶有烏雲捲了過來,遮住唯一的光亮。
紀琰臣靜靜地等著,直到肩膀上面枕上了一個小腦袋,他才偏頭看過去。
葉梨已經睡著了,紅潤的小嘴巴輕輕張開,鼻間因為炎熱而冒出了一些汗珠。睡顏恬靜,安靜得很。
紀琰臣把人打橫抱起。
兩年不見,個頭長了一些,體重倒是沒見怎麼長。
把人放置在床上,紀琰臣看著熟睡的葉梨,眸色深了一些。目光落在葉梨的唇瓣上,隱忍了一會,終是什麼都沒做。
高考很快結束,葉梨也知道自己考砸了。
考數學的時候,她有些頭暈腦脹的,後面大題都沒怎麼寫得出來。
好像有時候努力就是這麼一件很荒謬的事情,她努力那麼久,結果依舊沒有如願以償。
摸著有些滾燙的額頭,葉梨回了家就倒頭大睡。
王鳳蓮和葉震天去出差了,葉修上大學不在家。偌大的家裡面,只有葉梨一個人。
到了夜晚,腦袋越發的滾燙,連撥出的氣息都滾燙了一片。葉梨給自己量了一下體溫,三十九度八。
她爬起來穿好外套,微信上面有很多未讀訊息,未接電話也有很多。沒時間一一細看,葉梨拿了鑰匙出門。
紀琰臣就站在門口,眼睛閉夜色還冷。穿著深色的衣服,要不是他突然出聲,葉梨還沒發現旁邊站著一個人。
“紀琰臣,我發燒了,好難受。”葉梨仰著頭看紀琰臣。
紀琰臣接住要倒不倒的葉梨,手指探上葉梨的額頭。
今天送她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她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後來發了訊息沒回,打電話不接,紀琰臣便過來了。
“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葉梨搖頭,“家裡沒藥,我吃點藥就好了。”
燒成這樣哪能不去醫院?
紀琰臣冷著臉,可偏偏葉梨執拗得很,抱著旁邊的柱子,說什麼也不肯去醫院。最後還是紀琰臣妥協了,“帶你回家,不去醫院。”
“好……”葉梨笑嘻嘻地道,窩進了他的懷裡,“我考砸了,紀琰臣。爺爺前天還對我充滿信心的……”
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軟綿綿的,還帶著幾分委屈之意,“我好像永遠都達不到你們的期待,我已經很努力了。”
高三一年,葉梨幾乎跟所有的娛樂節目完全隔離,只是埋頭好好學習。可是最後的成績依舊不盡人意。
攬著葉梨的細腰,紀琰臣很認真地聽著她的委屈,“不要亂想,成績還沒出來。”
“我數學幾乎沒寫大題。”葉梨仰頭看著他,“紀老師,我錯了。”
“考不好就考不好。”紀琰臣安撫著葉梨,“條條大道通羅馬。”
紀琰臣本來也沒指望著葉梨能考多好,至少有個學歷,以後也能開心地當一條鹹魚就好。
“羅馬?”葉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高燒的腦袋有些錯亂,“你要去羅馬嗎?”
“不去。”紀琰臣把人抱進房間,翻出了退燒藥給她吃。
葉梨乖乖地吃下,縮在被子裡面看著紀琰臣,“困。”
本來就難受,這會吃了退燒藥,更暈了,嘴巴里還模糊不清地說著,“我都和陸學長說好了,沒準還能和他談個戀愛,接吻,壓馬路……”
紀琰臣的臉色一黑,扣著葉梨的下巴,語氣有些危險,“不是不喜歡他?”
被捏住下巴的葉梨不滿地撇了撇嘴,“誰告訴你只有喜歡了才能談戀愛。”
紀琰臣頓了頓,捏著葉梨的臉蛋警告一句,“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噢……”唇忽然被堵住。
感覺有什麼軟乎乎的,還很溫柔的東西在她唇上·輕·輕·廝·磨。葉梨有些上癮了,主動地抱住紀琰臣,微微湊上前。
紀琰臣本來就有些忍不住,葉梨一主動,他的忍耐力全盤崩潰,扣著她纖細的腰肢越吻越深。
直到最後,葉梨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在紀家醒來,昨晚的記憶全部竄進葉梨的腦海裡面。她有些崩潰,自己不就是發了個燒,怎麼兩人的進展就成這樣了?
摸了摸自己已經退燒的額頭,她穿上鞋子跑出去。客廳裡,紀老爺子和紀琰臣正在吃早餐。
紀老爺子看到了葉梨,趕緊道,“退燒了沒有?怎麼不多睡一會?”
“爺爺,我都睡了一晚上了,餓壞了。”葉梨笑嘻嘻地道,拿過一片面包片,沾了一些沙拉醬,餘光不斷地打量著紀琰臣。
像是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紀琰臣面無表情地喝著粥。注意到她的目光,紀琰臣放下勺子,問了一句,“怎麼了?”
“昨晚你是不是去照顧我了?”葉梨有些不確定的小聲問他。
“嗯。”紀琰臣微微頷首,“你睡得很熟。”
葉梨:“……”所以那個吻是她的夢嗎?
葉梨頭疼得很,她這個年紀已經開始做春夢了嗎?而且物件還是紀琰臣?她這是有多飢渴阿?看來她真是該談戀愛了,居然做這麼荒唐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