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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公請雷誅妖怪 飛龍誠心拜聖僧

話說李雲,因家中柴米告罄,老母飢餓難耐,自已又無計可施,於是來到了山口。他在那裡撿到了兩條扁擔和兩把板斧,卻驚奇地發現,旁邊的大蟒並未對他構成威脅。李雲便放心地穿過大蟒,上山打柴,回來時同樣安然無恙。

此事在會稽縣傳得沸沸揚揚,甚至驚動了知縣。知縣親自前來祭奠大蟒,口中祈禱道:“大蟒啊,你真有德行。你應當離開此地,尋找深山洞府修煉,以成正果,避免在民間引起騷亂。”果然,一陣風起,大蟒升空,最後消失在一座充滿妖氣的山洞中。

大蟒搖身一變,化作一個老道,頭戴九梁冠,身穿藍道袍,白襪雲鞋,步入那神秘的山洞。洞內,一位和尚正閉目參修。老道上前打招呼:“這位道兄,有禮了。”和尚聞聲睜開眼睛,見到蟒老道,便問:“道兄,你從何而來?”

蟒老道回答道:“我原本在虎邱山的禪家院修行,但那裡已被其他高人佔據,我現下無處可去。不知師兄如何稱呼?在此又為何修行?”和尚微笑著回應:“我乃飛龍僧,在此洞中修心養性。還未請教道兄的法號與修行年歲?”

蟒老道坦誠地說:“我修行已有八千多年,但並未有名號。不知師兄你的功德如何呢?”飛龍僧聽後,謙虛地表示:“我雖修行五千年,但亦有所作為。我常下山以符水治病救人,以此積累功德。既然道兄無處可去,何不就在此洞中與我共同修行?我們彼此也可有個照應。”

蟒老道聽後覺得甚好,於是與飛龍僧一同在洞中修行。兩人時常交流修行心得,互相學習。某日,飛龍僧對蟒老道說:“道兄,你在洞中安心修行便是,我需下山去行善積德。”蟒老道點頭應允:“好,你去吧。我雖不擅長行善,但我會專注於參星拜斗,務實修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和尚離開山洞,下山行醫救人。他聽聞白水湖一帶妖精肆虐,心想:“知府大人已經貼出榜文,懸賞捉妖。若是我能剷除這妖精,定能積累一件大功德。”然而,他又顧慮道:“若我以飛龍僧的身份去見知府,他或許不會給予我應有的尊重。聽說世間有個濟顛僧,名聲遠揚,我若變化成他的模樣,知府必定會更加恭敬。”

和尚心中想象著濟顛僧的形象,定是一個威嚴的大羅漢。於是,他化身為一個赤紅臉、穿黃袍的大和尚,去見知府。知府果然對他恭敬有加。然而,當和尚前去捉妖時,卻發現自已並非那湖中妖精的對手。他聲稱要回寺廟取法寶,實際上是返回了山洞。

見到蟒老道後,和尚講述了自已在白水湖捉妖的經過。他懇求道:“道兄,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將這妖精除去,我們便能共同成就一件功德。”然而,蟒老道卻搖頭道:“我並無法術,而且我們兩人本也是妖精之身,並非正果,哪有妖去捉妖的道理?你還是自已去吧,我只求無過便是。”

和尚心中一凜,暗想:“這蟒道果然不懂人情世故。也罷,我便不再強求他。明日我親自前往白水湖,與那妖精決一死戰。即使拼上我這五千年的道行,我也要將它剷除。

次日,飛龍僧決定孤身與湖中的妖精決一死戰,卻不料巧遇真正的濟公。他心中一動,暗想:“這位濟公乃是羅漢轉世,我若能趁此機會拜他為師,或許能學到些法術。”於是,他假意奉承,請求濟公讓他戴上帽子,去湖中搶奪鱷魚頭上婦人留下的髒布。在濟公的暗中指引下,雷電擊中了鱷魚,而飛龍僧則在暗處默默觀察。

當知府為濟公備馬,邀請他前往衙門時,飛龍僧暗中使了個小計,讓濟公的馬往北跑去。隨後,他從樹林中繞出,口中高呼:“聖僧請留步,弟子為您送來了帽子,求您大發慈悲,收我為徒!”

濟公禪師一看,原來是假冒的濟顛,不禁哈哈大笑。他問道:“你要拜我為師,我倒要瞧瞧你是什麼變的。”假濟顛一聽,立刻將帽子遞給濟公,身形一晃,露出了原形。濟公一看,這怪物竟有二十餘丈長,長著十二條腿,龍頭模樣。原來,它是龍與蜈蚣的後代,名叫飛龍,因此自稱飛龍僧。

濟公搖頭道:“你要認我為師,我卻不能收你。我們和尚都是人,沒有畜類當和尚的先例。”飛龍僧哀求不已,但濟公堅持不收。濟公提出兩個條件:要麼用火燒死它再投胎為人,要麼用石頭打死它。飛龍一聽,自然捨不得這五千年的道行,於是身形一晃,逃之夭夭。

濟公正要繼續前行,忽見馬匹又驚,心中暗自好笑:“這飛龍僧真是調皮,還想耍我。”正說著,只見前方一晃,又來了一個和尚。這和尚短髮油膩,穿著破舊的僧衣,光著腳,穿著草鞋,與濟公打扮相似。他走近後問道:“師父,您收不收我為徒?”濟公一看,也樂了,說:“也罷,我就收你為徒吧。”

於是,濟公用手拍了拍小和尚的天靈蓋,說道:“你得道於紹興南,出家於會稽山。你神通廣大,常舍藥濟貧。你在飛龍洞修行,已有五千年的道德。今日拜在我門下,我賜你法號悟禪。”小和尚立刻向濟公磕頭行禮。濟公笑道:“徒弟啊,跟我走吧。”

師徒二人正欲返回,雷鳴、陳亮、孫道全三人急匆匆地追了上來。雷鳴遠遠一望,疑惑地說:“老三,你看,咱們師父是不是用了分身術?”孫道全仔細觀察後,篤定地回答:“不是,東邊站著的那窮和尚是之前那假濟顛變的,而西邊站著的,那才是咱們的師父。”雷鳴不解:“你怎麼能分辨得出來?”孫道全解釋道:“我用符水洗過眼,能看出真偽。他頭上有黑氣繚繞,明顯是妖精所化。”陳亮好奇地問:“究竟是什麼妖精?”孫道全搖頭:“我看不出具體是什麼妖精,只知道他是妖精。”

他們走到近前,濟公指著新收的徒弟,介紹道:“雷鳴、陳亮、悟真,過來見見你們的師兄。我收他為徒,賜名悟禪。”雷鳴和陳亮不解地問:“師父,你收徒弟也講個先來後到,我們入門比他早,怎麼他倒成了師兄?”濟公微笑著說:“不論先收後收,他的道行比你們深厚,你們自當以師兄之禮相待。”雷鳴還想爭辯:“那我們比比身高,他也比我們矮多了。”

雷鳴和陳亮上前想要和悟禪比較,但悟禪卻急忙躲到一旁,避開了他們。濟公笑問:“你躲什麼?”悟禪尷尬地回答:“師父,不是我故意躲避,是我身上有些零碎東西,怕他們偷拿了去。”雷鳴笑著打趣:“你這嘴巴可真犀利。”濟公揮手製止了他們的玩笑:“別鬧了,我們回去吧。”

於是,師徒五人回到了知府衙門。濟公下馬後,大家一同進入書房。知府顧國章一見濟公,有些驚訝地問:“哪位是濟公大師?”濟公指著悟禪說:“這是我的徒弟悟禪,他改頭換面,你們就不認識了。”知府連忙請悟禪入座,並吩咐家人擺酒設宴。悟禪、悟真、雷鳴、陳亮四人一桌,知府則陪著濟公飲酒暢談。

正當酒酣耳熱之際,一名家人拿著一封信進來回稟:“大人,家裡來了急信,有緊要的事情,請您過目。”

知府接過信件,瀏覽過後,長嘆一聲,向濟公表示:“聖僧,請您過目。我的官運實在不佳。”濟公問其緣由,知府答道:“我家中老母今年已七十有餘,病情沉重。若她老人家離世,我必須丁憂守制,屆時官職也將難以保留。”濟公聽聞,微閉雙眼,稍一思索,便說:“不必憂慮,我手中正好有藥,定能讓老太太多活幾年。”

知府卻面露難色:“雖有藥,但我家遠在千里之外,來回需一月有餘,即便有藥也來不及。”濟公微笑,轉身對悟禪說:“悟禪,你來。”悟禪應聲上前,濟公將藥物交給他,吩咐道:“你去太守家中送藥,預計何時能歸?”悟禪稍作思考,答:“太守家在山東,若無意外,兩個時辰內我必能返回。”

知府聽聞此言,心中雖驚疑,但仍是恭敬地說:“若少師父真能兩個時辰內返回,我願寫一封信,懇請聖僧將藥送至我家,並請帶回一串多寶串作為答謝。”悟禪點頭應允。

然而,悟禪剛欲出門,卻又轉身回來,對濟公說:“師父,我不去了。”濟公問其原因,悟禪答道:“師父您看,知府大人似乎並未將我此行視為重要之事,連送都不送,彷彿此事理所應當。我覺得不值得。”知府一聽,忙起身道歉:“少師父,是我疏忽了,請您恕罪。我親自送您出門。”

悟禪這才滿意地離開。知府送至衙門外,客套幾句後便返回。而此刻,府內卻發生了一件趣事。一名家人剛從廚房端來四樣菜餚準備上菜,一進二門,便見一個小和尚一晃腦袋,化作一股青煙消失無蹤。家人嚇得油盤脫手,跌倒在地。知府卻佯裝未見,這便是大人不記小人過。

隨後,知府回到書房繼續陪濟公飲酒。期間,濟公突然一哆嗦,將雷鳴和陳亮叫到一旁,低聲說了些什麼。只見雷鳴和陳亮面色大變,匆忙告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