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針鋒相對之際,沈心如突然來到二人面前。
只是一眼,她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晚輩顧雲,拜見前輩,三小姐多年不與仙門之人打交道,一時沒能認得前輩,還請前輩見諒。”
雲書雪盯著顧寒州打量一番,也並未多言,隨即朝著眾人走去。
顧寒州冷哼一聲,強行剋制自已心裡的殺意。
【顧寒州,你怎麼回事兒?雲前輩可是天劍宗內實力僅次於劍神前輩之人,你竟敢與她動手?】
【哼!我知道,雲書雪嘛,天池劍仙,厲害得很!】
【你既然認識……】
【行了,剛才認錯了,以為是魔道中人。】
聽聞此言,沈心如稍有懷疑,倒也沒有深究。
只見雲書雪去到了獨孤長恨和公孫惜月身邊。
只一眼,便看出二人身中血毒。
“血神教的血毒皆是伴隨其教眾修行而生,各有不同,只能等到回去再想辦法化解,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雲書雪親自動手,以靈力封住了中毒幾人的氣脈,防止血毒擴散。
顧寒州見狀冷哼一聲,隨即緩緩走上前去。
看到中毒最深的獨孤長恨,心知他肯定撐不到回去。
“的確啊,我們元聖仙宗的人沒有貴派這般沉得住氣,架都打完了才出來以長輩的口吻教訓傷者,還真是長輩風範呢!”
聽到顧寒州的話,雲書雪並未太大的反應。
只是有些疑惑這丫頭為何總是這般話裡藏鋒。
身在江湖多年,她也敏銳地察覺到這位“沈仙子”似乎不太喜歡她。
而且剛才交手時,那眼裡流露出的殺意,就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小姑娘,莫要口出狂言!”
顧寒州冷笑一聲,“前輩既然沒辦法救人,又幫不上忙,不如趕緊去追那位江未寒,說不定此時還能追得上。”
說著,顧寒州也不管眾人的怎麼看,隨即撕開了獨孤長恨傷處的衣物。
以指封穴,將血毒匯聚一處。
最後更是親口將傷口處的毒血吸出。
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
誰都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沈仙子會為了救同門而做出這種事兒。
要知道“她”此時所救之人還是男子。
當然,顧寒州自已就是男人,倒也不在乎這些。
公孫惜月也是驚詫不已,只是很快就輪到了她。
照著給獨孤長恨解毒的方法,顧寒州準備給公孫惜月也來一遍。
真正的沈心如本想代勞,可此時想到自已才是男兒身,只怕是還沒靠近惜月姐,就會被她一掌打飛。
索性也就看著顧寒州繼續施為。
雲書雪看出了裡面的門道。
“沈姑娘對血神教還真是瞭解,這種解毒之法,我只在魔道中人口中聽過,但據說救人者自身會被毒素影響……”
“不懂就別端著一副長輩的架子說話,血毒始於血脈,人體本就能自已解毒,我這攝入的微末毒素,只要打坐調息,以正確的方法執行靈力,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也是顧寒州說的實話,當然,這還是麻煩的方式。
若是換了自已的身體,根本就不用理會這入體的微末毒素。
九幽詭樓散發的煞氣就能將這些毒化解得一乾二淨。
“沈仙子居然能為同門做到這種地步,這……”
“這不正說明她和那些長老不一樣嗎?偷著樂吧!”
顧寒州不知道的是,自已的行為還幫著沈心如在同門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至少這樣的沈仙子在他們看來更加的平易近人。
雲書雪也很是詫異,雖然一見面就動手,但她竟是對這位小姑娘印象不錯。
【顧寒州,我實在沒想到你能為了我的同門……】
【閉嘴!老子只是看不慣這女人頤指氣使的模樣,說什麼只能等回去之後醫治,不就是沒辦法幫忙解毒嗎?屁忙都幫不上,還要來端架子,狗屁劍仙!】
【你好像對她有意見?你們有仇嗎?】
【老子最痛恨你們這些仙門中人,她雲書雪這些年沒少殺我聖教弟子,老子早就恨不得將她剝皮抽骨,不行嗎?】
沈心如並沒這麼好糊弄,她敏銳地察覺到顧寒州對雲書雪的態度很不一般。
再想起他得知朔雪神劍來歷後的反應,沈心如當即猜到他可能和天劍宗有什麼恩怨。
只是如今也不好打探。
雲書雪一番查探,隨即再次問道:
“沈姑娘,你這鬼道之法著實熟練,竟能招來滿城怨靈與血屍抗衡,貴宗何時竟是研習起鬼道手段了?”
聽聞此言,不少人都愣住了。
“雲劍仙的意思是,這些鬼物是沈仙子弄出來的?”
“不可能吧?沈仙子可是劍仙之姿,怎麼會修行鬼道手段?”
“可雲前輩總不至於說謊吧?難道……”
顧寒州轉頭目光冰冷的看向雲書雪。
“仙門之中,也有御鬼誅邪的手段,我用什麼,和你有關係嗎?”
雲書雪一愣,隨後也不再多言。
“自然無關,諸位若是需要幫助,城南十里有我留下的休息之所,告辭!”
說罷,雲書雪御劍離去。
元聖仙宗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儘管周圍都沒說什麼,但還是對沈心如修鬼道之法頗有微詞。
不過正如顧寒州猜想那般,願意信的人自然會信。
只見公孫惜月帶著幾分怒意呵斥道:
“平時讓你們多修多學,你們不聽,若是多學些東西,也不會在此時一個個竟跟長舌婦一般。”
“公孫長老,我們只是……”
“不必解釋,你們可知御鬼之術本是源自正一道,初代天師在時,他們便被稱為鬼道,其教徒被稱為鬼卒,今日心如雖用的不是宗門手段,但救了咱們是事實,豈容爾等置喙?!”
不愧是好姐妹,有見識,也護短。
眾人面露羞愧之色,隨即朝著顧寒州行禮。
“沈仙子,是我等孤陋寡聞了,多謝沈仙子救命之恩!”
顧寒州並未在意,倒是那寧川,看向顧寒州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深邃。
不過此時顧寒州才沒心思去理會他怎麼想。
一個突然出現的雲書雪,已經擾亂了他的思緒。
一眾人退出了風雪城,並未趕去天劍宗的駐地,而是紛紛回到靈舟之上,各自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