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遞去一個白眼,傳音道:
【逗一逗他們而已,你當什麼真?你覺得老子能讓別的男人趴我身上?哎呀!想想就噁心!】
只見此刻顧寒州認真了幾分,隨手一番,掌心出現一支玉蕭。
【顧寒州,你別動那玉蕭!】
【你話可真多,這不行那不行,不就一根玉蕭嗎?老子沒有法寶用,再廢話你自已救人?】
沈心如神情流露出幾分為難,但還是沒有再吭聲。
只見顧寒州並指為劍,劃破掌心,一滴鮮血滴落。
“哼!論邪魔外道,區區血神教能邪得過老子?”
說到這兒,顧寒州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隨著鮮血滴落,一道可怕的煞氣匯聚。
“九幽黃泉外,祭血浸靈臺,三魂七魄聚,速速聽命來!”
說罷,一陣淒厲的蕭聲響徹天地,尖銳刺耳。
好似夜晚竹林外,祭奠亡靈的安魂曲。
一曲起,滿城怨靈飛入長空,陰詭氣將血氣壓制。
“小寶貝兒們,殺!”
沈心如看著這一幕,連忙施展禁制,扭曲了顧寒州身前的景象。
【你瘋了,真敢當著同門的面兒用鬼道?】
【那怎麼辦?看著他們去死?你沒發現獨孤和惜月姐都已經中毒了?再者說,你們仙門不也會招陰御鬼之術嗎?】
【那是安靈之術,你這是將亡靈激化成怨靈!】
【一城之人枉死,不用我激化,大多都是怨靈,更何況我又不能用自已的法寶,那就用點兒小手段唄!】
【你不是還會巫蠱嗎?那都比鬼道更好解釋。】
【哎呀你煩不煩,解釋解釋,解釋個屁!你需要向誰解釋?你就這麼在乎別人怎麼看你?】
聽聞此言,沈心如沉默了,確實,這種事情不用解釋。
願意相信自已的不用解釋,不願相信的,解釋了他就會相信?
此刻沈心如看著漫天怨魂開始襲殺血屍,這浩大的場面著實震撼人心。
簡直一個群魔亂舞方能形容。
“你為何不用劍?”
沈心如平靜了不少,這次她是真心發問。
“不喜歡,或者說不習慣。”
“你都能用出素月流光劍舞,比我厲害。”
“不一樣的,你用我的身體使劍訣,就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你沒有命骨,這也是我一直好奇的問題。”
顧寒州知道如今互換身體,自已的秘密瞞不住她。
索性直言道:
“的確,我的命骨在年幼時挖去了,所以按理說,我是一個此生都無法邁入第二境界的廢人。”
聽聞此言,沈心如心中的驚詫無以復加。
“你被人挖了命骨?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而且……如果是那樣,你怎麼可能修到第五境?”
顧寒州不是很想提往事,隨即不耐煩說道:
“行了,別打聽為什麼,你只需要知道,我沒有命骨,之所以能修到如今境界,是因為我找了一件魔物來代替自已的命骨。”
“九幽詭樓?”沈心如突然注意到體內的那件妖器不同尋常。
“沒錯,所以以後別輕易拿那玩意兒出來砸人,那是老子的修為根基!”
沈心如看著此時用著自已身體一副從容模樣的男人,對他越發好奇。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怪物?
有著那般悽慘的童年,曾經還被人挖過命骨,依舊能如此堅韌不拔。
如今更是屹立魔道的頂端,成為人人畏懼的一代魔君。
沈心如再次說道:
“所以……你根本就不適應我的身體對嗎?”
“廢話!能適應才有鬼了,老子現在感覺兩腿空落落,命根子都沒了,看到美女都索然無味!”
沈心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這人,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就胡說八道!你如此這般,豈不有損你魔君威嚴?”
“哼!你懂個屁!臭娘們兒!”
“你……”
“你什麼你?還不趕緊去救人?!”
沈心如看著無處不在的鬼物,隨即皺起了眉頭。
顧寒州一臉無奈。
“你不會還怕這玩意兒吧?”
“不是怕,是總忍不住想出手斬了這些鬼物!”
“你別給老子添亂了!你要不先斬了老子?”
“哼!邪魔歪道!早晚自食惡果!反噬自身!”
說罷,沈心如飛身而去,營救那些被困的同門。
顧寒州看著那些落荒而逃的血神教弟子,也沒有追擊。
而是有些疲憊地坐在了房簷上。
“若是可以,我才不想修這些邪魔歪道呢……”
感慨完,顧寒州站起身環顧四周,發現此城早就空了。
真正的血魔也已經被帶走,留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價值。
也就是說,只要將這風雪城殘存的血屍清理乾淨,這次的任務就算是結束。
稍加思索,顧寒州再次用手中玉簫吹奏起來。
風雪城外圍的鬼物將整座城圍了起來,以防有血屍跑出去。
這些玩意兒,跑出去了也會禍害一方。
簫聲悠揚,這一次就顯得悅耳許多。
可就在此時,突然一隻玉手出現抓住了顧寒州的手腕。
轉頭看去,一個凌厲且充滿殺意的眼神出現。
“元聖仙宗的弟子居然修行鬼道?就不怕被人當做魔道之輩嗎?”
顧寒州愣住了,突然出現的女子他再熟悉不過。
一襲白衣清冷若仙,絕美的容顏下,一雙眼眸淡漠如灰。
論姿容,她絕對是第一流的存在,手持仙劍,孤身一人往那兒一站,無數週圍的鬼物紛紛退避。
天劍宗,天池劍仙雲書雪。
也是顧寒州此生最痛恨之人。
只見顧寒州一把甩開雲書雪的手,身上殺意前所未有的強烈。
飛身退去,拉開距離,當即吹奏起玉簫。
蕭聲淒厲,周圍的鬼物好似收到了召喚一般,突然朝著顧寒州身前匯聚。
轉眼間,一尊成氣候的鬼王出現在眼前,直接朝著雲書雪殺去。
那白衣女子雙目之間只有冰冷的殺意,手持仙劍輕描淡寫一斬。
鬼王當即被斬殺於此,消散於天地之間。
雲書雪再次出劍,顧寒州已經來不及做應對。
只見那柄仙劍已經抵住了自已的喉嚨。
顧寒州暗暗心想,要是現在用的是自已的身體,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在她手裡敗下陣來。
“怎麼?元聖仙宗的人,是敵我不分嗎?”
冷靜下來的顧寒州也回想起,現在自已是沈心如。
“閣下突然出現,被當成是魔道餘孽不也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