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在車爾尼府前停下，杜林下車，為安塔打傘。

“杜林先生能網開一面，母親果然沒有說錯，您是一個無情的人，卻也是一個有情的人。”說完最後的話，這個名為卡爾的年輕人向杜林頷首：“母親告訴我，你一定會回來，雖然我不知道您與她之間最後說了什麼，但她說，只要我來求您，您就一定會給道朗家最後的子嗣一條活路。”

“如母親所說，您答應了。”他看著杜林，神情真摯。

杜林嗯了一聲：“你的母親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這是無法否認的，我希望你能做到你所承諾的一切，不要讓軍孤們一個攻擊你的理由，我幫助他們是因為他們與他們的家族飽受欺凌，這份苦，需要有人用命來償。”

“我明白，杜林先生，那我們就再見吧。”

安塔帶上了車門。

這輛新款銀魂緩緩移動，最終消失在雨幕中。

杜林與安塔站在屋簷下，看著雨中的世界，安塔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他的心智很成熟。”

“人生就是這樣一段掙扎求存的旅行。”杜林收起了傘，然後看向開啟了門的老管家：“我回來了。”

“謝謝您，杜林少爺，我要照顧這個家所以不能與您同行，但我發誓，這是我這一輩子裡見過的最有儀式感的葬禮，老爺受您接引，是他的福氣。”

這位老人示意杜林快進來。

“這裡我再住兩天就要走了。”杜林這麼說道。

“我知道少爺您也有麻煩，以後您的家人前往長唐，這處家……”“我不是說過了嗎，阿爾金家的譚婭的孩子會擁有這座宅邸的所有權。”

老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嘆了一聲：“您看我這記性。”

“沒事，以後你要是覺得力不從心了，可以讓你的孩子或是孫輩那兒選一個補上，如果他們都有他們的事業，也沒關係，這個宅子的管家名冊上，始終有你的一個名字。”

“謝謝您，少爺。”他有些侷促：“您沒說錯，我的孩子與孫輩都有他們的工作。”

杜林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沒有問，但他都知道——這個老人的四個孩子都在法羅爾，他們參加了北方主義，其中老三在十二年前犧牲，留下的兩個孫女也已經嫁人。

這個時代，人人都在求變，的確如柏拉圖這個小子所做的那樣——連他這樣一個資本主義機魂都在抄著理性化身的作業，搞了這麼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北方主義。

想來也是令人忍俊不禁。

………………

將車爾尼府交給他的梅森師兄，杜林帶著安塔又去見了普爾。

自己的大哥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忙人，他現在不僅是奧地利與瑞士聯合的護民官，還是法羅爾北方局的第三書記。

雖然這個第三書記是掛名的，但有這個名頭在，奧地利與瑞士聯合的所有北方主義成員見到他都得行禮。

而有了這個身份，在很多人喜歡他的同時，普爾也不可避免的被很多人記恨上。

比如希德尼東南幾個行省的大貴族與中部聯合的那些貴族，但普爾個體力量雖然不行，願意幫他的人多了。先不提奧地利與瑞士聯合的軍隊，盧布林屬於杜林的十三個重型裝甲旅已經做到了將240毫米自走炮配放到營級單位，每個排都有容易修理的輪式車輛，配合盧布林直達奧地利與瑞士聯合的公路網，兩天就能從盧布林配置到最前線。

這可是真正的滅國力量，更不要說大林地屬於杜林的三地，數年的休生養息，讓杜林名下的獸人戰團如雪球一般滾起來，只要奧地利與瑞士聯合提供軍火，這些獸人種就是最好的戰士。

這還是隻是凡人軍力，在超凡界，屬於杜林的力量也是足夠龐大——無論是忠於北方主義的超凡者，還是忠於盧布林-奧地利-大林地的杜林體系超凡者，從數量到質量都在吊打西陸。

以至於在超凡界有一個很地獄的笑話——聽說你要反對普爾賢者，我得事先說明，如果不是反對他的不婚主義，那我就要離你遠一點了，免得血濺我的臉上。

對，普爾到現在都沒有結婚，這件事情已經都快成為柯里昂家族的心病……雖然這個家族也沒有幾個人。

但杜林的那位祖母是真的在苦熬著日子。

所以杜林這一次帶著母親給予的任務。

所以普爾一看到杜林轉身就想跑。

跑？你跑得過誰啊小崽子！吃我人類定身術！杜林一把將自己大哥定住，然後用麻繩將他細細捆綁到椅子上。

善解人意的庫尼少女速記員為杜林推來了小椅子。

“杜林先生終於有空來管一管您的大哥了，真好。”這位與梅琳達一樣的兔子精笑的極為開心，她看著杜林滿心歡喜。

“你都長成大姑娘了，我哥怎麼樣，你要是喜歡他我幫你把他給辦了。”杜林笑著。

“那多不好意思啊。”兔子精笑的連門牙都爆了出來。

杜林一邊感嘆，一邊看著拖著電線與強光燈過來的半精靈少女：“術者，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杜林先生，您來了，大家可就有主心骨了，我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少女一邊將強光燈放到桌上，一邊發出了由衷的感嘆。

杜林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哨兵：“要不你迴避一下。”

“沒事的，二哥打大哥，這是柯里昂家族的私事，我只是普爾先生的保鏢，又不是他的老媽，我才不會管呢。”林克斯青年一邊說，一邊笑著接過杜林丟過來的煙：“我去陽臺解個悶好了。”

“拿著。”杜林丟過去一個金制打火機。

於是林克斯青年叫上了半精靈觀星者與矮人金錠，三個大男人哈哈笑著走向陽臺。

杜林看向自己的哥哥：“你看看你，我來了，你就眾叛親離，這證明我的使命是神聖的，你的逃避是沒有用的！”

“你還敢給你臉上貼金！你真的翻了天了這柯里昂家族我才是老大！”普爾瞪大了眼睛，然後他看向了一旁的林克斯少女：“敘事者！快幫幫我！以主義的名義！”

杜林扭頭看向一旁的林克斯少女：“你說他說的對嗎。”

這位是哨兵的妹妹敘事者，她搖了搖頭：“您一定是代表著莉莉夫人的意志而來，在我看來，您才是對的，在這一刻主義命令不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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