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咖啡，杜林要走，畢竟小雪豹在這段時間裡追著總廳裡那隻據聽說十五歲的三花老貓滿地跑，後者哈氣哈到嘴都要裂到後腦勺，只可惜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六指看著杜林用法師之手將小雪豹提拎回來，也送他送到了大院外。

“先生這是還要去那兒嗎。”

“再去轉轉就走了。”杜林說到這裡笑了笑：“長唐人說，人生像是一場旅行，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獨一無二的目的地，好了，就到這裡，我要走了。”

杜林伸出手，六指低頭與杜林握手：“下次您要是來，請一定要記得來找我，秘密警察總廳，永遠都會有屬於您的那杯咖啡。”

杜林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說謝謝了。”

六指看著杜林消失於街道的盡頭，他嘆了一聲。

他的助手走了過來：“局長，怎麼很多人都忘了他的存在了，這不應該啊。”

“是啊，是不應該，但這超凡界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呢，記住，這件事情……你去真理圓環的大使館的超凡對策部問一問，實話實說，我相信真理圓環會比我們還急。”

等到助手走了，六指摩挲著他的第六根手指。

杜林小先生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情況，才會讓那些年輕的凡人忘了他的存在，但六指自己是半步傳奇，而那些還記得他的老人也有一定的超凡力量，所以不是人在忘了他。

而是凡人在忘了他。

這種局面，可真的不好說啊。

升神？

六指有些搞不清楚，畢竟他沒有見人成神過。

但感覺又不像是在升神，畢竟神明們很安靜，而升神需要神職的，這代表著杜林先生不可能如此平平安安的成神，他肯定會和某個神明起衝突，而這種衝突會在升神之前就暴露在世人面前。

所以，杜林先生你到底是怎麼了。

六指非常的好奇。

這時，他的秘書走了過來，帶著牛角的小姑娘來到他的跟前：“局長，最近半年的資料出來了，您一定會想聽一聽的。”

“什麼意思。”六指覺得自己可不能讓自己的小秘書失望，所以他好奇的問道。

“這個月的混沌信徒鬧事的事件斷崖式的下跌了八成，剩下來的兩成都集中在月初。”這個小高蹄姑娘說到這裡笑了起來：“大家都說混沌信徒們都像是消失了一樣嗎。”

“這樣嗎，這可真是好事，你去吧，告訴大家，如果接下來還是如此，那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給大家發一點獎金，畢竟麻煩自己會消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六指點了點頭。

等到他的小高蹄秘書離開，這個不怎麼年輕的年輕人皺緊了眉頭。

他本能的感覺到有問題。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杜林先生說不定就是和這件事情有關。

………………

真理圓環接到來自哥本哈根的訊息已經是第二天了。

大長老看著手裡的這份報告，他敏銳的發現了問題——兩三天前，三聖會在本地的信使們突然做了一個很大規模的調查，因為是在盧布林做的，考慮到三聖會相當於杜林的私人組織，誰都沒有在意。

畢竟指不定就是普爾出的主意，杜林想的辦法，自家查自家的事情老頭老太們也是見慣了，所以沒有在意。

因為在意這個不如多想想東部開發，你去管盧布林，先不提盧布林上下願不願意，杜林這年輕人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打架？哪個老不死會覺得自己活夠了。

但今天大長老覺得再不在意那就真的要出事了。

所以在問詢過無名氏與雙母神教會之後，他又找來了一些盧布林接受過問詢的年輕人。

他們之中有來自杜林田莊的，來自各行各業的，還有來自法師塔，工程學院的。

有凡人，也有超凡者。

現在他們排著隊正在接受圓環下屬的法師部的問詢——問的就是那些三聖會成員問了些什麼。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著急過，放心吧，伊許和恩裡克還有麗茲他們三個剛剛去了長唐，還是杜林親自接引的，剛剛我的人去問過雙母神，她們說他們活得好好的。”

來到大長老身邊的是長老菲洛，他看著那些年輕人一個個的進入問詢室，又滿臉疑惑的走出來——很顯然，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真理圓環會找他們，就只是問了這麼一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們不會知道，為什麼我們心急如焚的找他們來問的這個問題會事關整個東部領的未來。”菲洛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如果杜林真的走到那一步……”

“必須幫他高舉神座，無名氏殿下已經告訴我們真相，我們現在要知道的就是三聖會到底知道了多少，杜林能夠成為新的無名氏，他就可以無縫銜接原初造物主之職。”大長老說到這裡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他真的要讓他的夫人們住在長唐，那我們也可以遷移一部份氏族過去，然後團結在長唐的同族幫助她們建立新的屬於我們的國度，我們可以依附於長唐人，只要他們願意給我們公平的生活環境。”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雙母神在那邊也有神職，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到底能否接受西陸眾生知道這件事情。”

“這一點我相信沒問題，凡人已經開始遺忘杜林，這是無名氏升神的條件，我們的旅法師正在外域收集情報，希望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大長老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但我總覺得我們欠艾爾什家族太多，如果這個孩子沒有男孩留下來，我都不想象，以後伊許那個小子見到我們會罵的多難聽。”

“罵得再難聽，我們也得笑著聽完不是嗎。”菲洛笑著回答道。

大長老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現在的問題是，北方王國知道了杜林有可能有問題，他們問了我們，我們一定要給一個答案。”

“不應該立即給予答案，三聖會那邊倒是好說，畢竟那些傳奇也明白杜林存在的意義，他們的後人我也不擔心，那些老一輩傳奇還能活不少年歲，尤其是烏爾尤拉這個吸血種與另一個精靈種，他們還活著，三聖會就變不了，只要杜林能夠完成升神再次顯聖，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說到這裡，兩個老人都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杜林什麼時候才能夠顯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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