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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四九城

穿越至六十年代的京城四九城,

白雪茫茫鋪天蓋地。

軋鋼廠中傳來下班的鈴音悠長。

周明心緒略顯低落,步出廠門,面對斑駁破舊的建築群,只能無助地搖頭,沉重地嘆息。

未曾料想,

僅一覺醒來,竟已身處在物質匱乏的六十年代時空。

周明很快意識到,周圍的鄰里面孔似曾相識,在一番探詢之後,他才驚悉自已闖入了《情滿四合院》的世界。

而他此刻的身份,正是剛失去父親庇護的孤兒周明,

接替父親的工作崗位,被分派至軋鋼廠,從學徒做起。

身為軋鋼廠的一名學徒,

每月收入僅三十塊零兩毛,周明的生活過得捉襟見肘。

然而,

幸虧他繫結了一款簽到系統,獲取了一些稀缺物資,使得他的日子反而顯得頗為寬裕。

手提飯盒的周明步入了四合院之中。

這座擁有三進格局的四合院,居住著十數戶人家,由三位頗具威望的大爺管理,即易忠海、劉忠海以及閻書齋。

周明所居之處位於後院。

後院中除周明之外,尚有聾啞的老太太、許大茂一家和劉忠海一家共同居住。

此時,周明瞥見門口那位賈張氏,滿臉鄙夷之色,掉頭便走。

看過《情滿四合院》的觀眾,無不對這位老婦人深感厭惡。

她擅長挑撥離間,言辭刻薄,實則無所作為。

近來更是攛掇秦淮茹向周明示好,遭周明婉拒後,言語間頗多不滿。

一個孀居的女子,身邊跟隨著一位難以對付的老婆婆,還需撫養三個孩子,

對於正值青春年華的周明而言,怎肯輕易接受這樣的家庭?

“周明,下班了啊?”

賈張氏滿臉堆笑,主動上前與周明寒暄,諂媚之情溢於言表。

“嗯。”

周明並未正眼瞧賈張氏,只是簡單回應一聲,徑直朝裡走去。

“站住!”

賈張氏疾步趕上,擋在周明面前,叉腰而立,怒目相向,擺出一副蠻橫無理的姿態。

“有何貴幹?”

周明冷漠地反問,始終未曾抬眼看她一眼。

“聽說你家昨兒包了餃子,你的肉票是從哪兒弄來的?”

賈張氏話語中暗含質疑,認為肉票來源並非正當途徑。

“關你什麼事?”

周明瞪了賈張氏一眼,繞過她徑直回家。

賈張氏目光緊隨周明背影,略感驚訝,未曾想到先前唯唯諾諾的周明如今竟能毫不買賬。

這時,棒梗從屋內蹦蹦跳跳地奔出來,興奮地說:“奶奶,你不是說周明對我媽有意思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淡,奶奶,告訴你,要是我媽能和周明在一起,我舉雙手支援,你看他最近又是包餃子又是燉雞,吃的可真好!”

“回屋去!”

賈張氏厲聲呵斥,棒梗只得垂頭喪氣地返回家中。

賈張氏凝視著周明遠去的背影,心中思量:

在這個計劃經濟時代,購買任何物品都需要相應的票證,如糧票、麵票、車票等...

賈張氏揣測,

周明近期飲食如此豐盛,說明他手中必定握有諸多票證,想必是他父親遺留了不少積蓄吧。

這一念頭令賈張氏眼中閃爍貪婪之光。

夜幕降臨,

周明又在家中包起了餃子,正在享用之際,棒梗鬼鬼祟祟地走進屋來。

“周明叔叔,今天又包餃子吃啊?”

棒梗望著騰騰熱氣中的餃子,喉結滾動,吞了口口水。

“嗯。”

周明對棒梗的出現並不感興趣,只輕輕應了一聲,自顧自地享受美食,還不忘吧唧嘴逗弄棒梗。

“咕嚕——”

棒梗看著飽滿流油的餃子,饞得口水直流。

“餃子好吃嗎?”

棒梗挪到桌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餃子。

“當然好吃。”

周明特意加大聲音吧唧了幾下嘴。

棒梗看得垂涎欲滴,“還是你家的伙食好哇,比傻柱給我們送的剩菜剩飯不知強多少倍!”

周明不予理會,專心吃著自已的餃子。

“周明叔叔,你喜歡我媽嗎?”

棒梗見周明不搭腔,貼近追問:“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撮合撮合!”

周明聽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珠一轉,戲謔地道:“唉,我還真不敢招惹你媽媽,她模樣是挺出眾,身材也好,但是......”

“但是什麼?”

棒梗一聽周明這樣說,以為有了希望,立即換上一副巴結的表情。

“嘖嘖,她的私生活有點複雜,和許大茂、何雨柱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若娶回家,怕是要戴綠帽啊!”

周明故意說出此話,“若她與他們兩人清清白白,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竟然有這樣的事?”

棒梗聽聞此言,勃然大怒,憤憤離去。

緊接著,

秦淮茹家中頓時響起了賈張氏的叫囂聲及鍋碗瓢盆摔碎的嘈雜聲。

這動靜引起了三位大爺的關注,他們決定召集全院居民召開一次大會。

大會的主題,是由賈張氏控訴何雨柱與許大茂二人頻繁騷擾其兒媳秦淮茹。

眾人紛紛搬著小凳,圍聚在院中坐下。

賈張氏率先到場,秦淮茹緊跟其後,低頭坐在角落,看到周明走近,投來一個滿含委屈的眼神。

周明見狀,心中一陣反感。

待大家落座完畢,易忠海大爺首先發言,言語中透露出一絲責備之意:“剛才賈張氏跟我反映,咱們院裡有兩位男士時常騷擾她兒媳秦淮茹。”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畢竟同住一個四合院,大家對其中內情都有所耳聞。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秦淮茹為求溫飽,私下常與許大茂、何雨柱曖昧不清,

既不明確反對,也不堅決拒絕!

更令人厭煩的是,賈張氏一面吃著秦淮茹透過此種方式得來的食物,一面裝作毫不知情,如今還想借此翻臉不認人。

這位老太太,確實不是省油的燈!

賈張氏揚起頭,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尖銳地說道:“我之所以提議開這次會,是因為近日流傳的一些閒言碎語使我兒媳備受困擾,我希望藉此機會澄清,許大茂與何雨柱兩人是主動糾纏我兒媳,而我兒媳則是堅決抵制,她的品行絕對端正!”

話音剛落,許大茂的妻子秦京茹立刻怒視許大茂,厲聲道:“你竟敢糾纏我姐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說著便要動手教訓許大茂。

許大茂趕忙為自已辯解:“絕無此事!我怎麼可能去糾纏一個寡婦呢?秦淮茹,你必須把話說清楚,我何時糾纏過你?你莫不是為了接近周明,才胡亂指責我吧?”

何雨柱看著秦淮茹,默默搖頭,心中充滿失望。

秦淮茹始終低垂著頭,默不作聲,面上盡是無辜與委屈,

像極了一個飽受欺凌的小媳婦,

眼眶泛紅,看上去極為惹人憐憫。

她偷偷看向周明,卻發現周明並未正眼看她。

賈張氏見狀,愈發得理不饒人,尖酸刻薄地宣稱:“總之,我就是想借這個場合宣告一下,我兒媳是清清白白的,有些人應當學會自重!”

“她清白無瑕?你這般說法,莫不是為了巴結周明吧?瞧見他們家近日菜餚豐盛,既有燉雞又有餃子,便生了覬覦之心。秦淮茹,想當初周明追求你時,你為何不應允?那時他是否也曾對你有所冒犯?”

許大茂言辭犀利地質問著。

“許大茂,你那點花花腸子誰不清楚?佔有著碗裡的,又貪戀著鍋裡的,你敢說沒對我的兒媳有過非分之舉?”

賈張氏情緒激動地反駁。

一老大易忠海見事態可能升級,及時插話,“此事處理不當,若引起廠領導關注,恐怕難以收場!”

聽聞此言,許大茂心中忐忑,遂不再多言。

三老大閻書齋向來偏袒許大茂,為轉移話題,故意詢問周明:“周明,你家的狀況眾所周知,這頓頓佳餚不斷,你究竟是從何處獲取的那些票券?我們可不能做出違背道德的事啊!”

周明本欲靜觀其變,卻被閻書齋這一鬧,將矛頭引向自已。

這令他無法忍受。

“我該怎樣證明自已的清白?”

周明冷冷地注視著三老大。

“證明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出示票證,你若無票卻日日享受美食,難免讓人懷疑你是偷竊而來。”

三老大的話令周明一時語塞。

這幾日,

他透過簽到獲得所需票券,一旦兌換成實物,即刻改善生活。

畢竟身為獨身一人,自顧尚且不暇,哪有多餘的票券?

突然間,

系統提示音響起。

“宿主今日尚未簽到,是否現在簽到?”

=3D=3D=3D第二章 豐厚的獎賞=3D=3D=3D

正巧趕上機會,

“立即簽到!”

“叮!恭喜宿主簽到成功,獲得現金三百元,肉票三斤,米票五斤,腳踏車票一張!”

周明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

此前多次簽到,從未獲得如此豐厚的獎賞,不禁令他心中歡喜。

隨著系統提示音落下,各類票券與現金已悄然出現在他的口袋。

此刻院內一片寂靜,眾人皆等待著周明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趁眾人不備,許大茂向三老大閻書齋投去感激的目光。

閻書齋行事向來有利可圖,此次維護許大茂,實則是出於能在觀影時得到一些好處。

在這個年代,看電影幾乎是唯一的娛樂方式,

而觀影座位的位置,則成了個人身份地位的象徵,越靠前,意味著地位越高。

身為電影放映員的許大茂,除幾位領導的固定座位外,其餘座位的安排權在他手中,也因此成為閻書齋袒護他的緣由。

閻書齋此刻心中暗喜,預想著未來觀影時可以坐得更靠前。

眼看周明陷入沉默,三老大閻書齋決定乘勝追擊,追問:“難道你拿不出來嗎?”

“怎會拿不出來?若我能拿出來又如何?”

周明憤慨地回應,

在眾人看來,他這樣的表現無疑是心虛的表現。

“你若能拿出來,我便向你道歉!”

閻書齋認定周明無法拿出票證。

“那就別磨蹭,快點拿出來,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許大茂得意洋洋地看著周明挑釁道,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樣。

“哼!若我能拿出來,你就給我跪下叫一聲爺!”

周明憤怒地瞪向許大茂。

“好,我答應你!”

許大茂毫不猶豫,滿腹信心,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周明的父親曾在去年為了一張麵票求他幫忙,

然而許大茂找藉口推脫並未伸出援手。

“等著瞧,我這就回去取票!”

周明站起身徑直回家,片刻後返回。

眾人都在圍觀,好奇周明是否真能拿出票證。

“啪!”

周明將三張票證拍在三位老大面前,冷聲道:“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瞧瞧,這可是真票!”

“真的假的?”許大茂狐疑地靠近檢視。

果然是真的!

三位老大並未言語,只是目光緊鎖在眼前的票證上,尤其是那張腳踏車票,

肉票和米票雖珍貴,但並非完全不可得,而這腳踏車票,

那可是極為珍稀!

三位老大望著眼前的腳踏車票,眼神中流露出貪婪,

要知道,軋鋼廠一年才發放幾張腳踏車票,這簡直是難得的寶貝!

對於被質疑,周明並不擔憂,只需將票證的來源歸於父親身上即可。

父親曾因工殉職,被廠子樹立為無私奉獻的楷模,無論是從情感還是道理上講,都不會對他進行調查,那豈不是自相矛盾?

“給我跪下,叫聲爺!”

周明厲聲逼視許大茂。

許大茂面露尷尬,滿臉不願意,轉向三老大閻書齋尋求幫助。

閻書齋卻彷彿視而不見,

為了許大茂得罪周明,

如今腳踏車票橫空出世,孰輕孰重他自然清楚,怎還會繼續幫許大茂說話?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此刻,秦淮茹看向周明的眼神更為熱烈,

原來他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富帥,以前為何就沒有答應他的追求呢?

現在悔不當初,

當下更要盡力爭取,若能嫁予周明,自已和孩子們就不用再受苦了。

三位老大互相對視一眼,各自嚥了口唾沫,重新坐回椅子上,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其中最為尷尬的當屬三老大閻書齋,他此刻連面子都顧不上了,訕笑道:“小明啊,我們知道你是個本分的好孩子,肯定不會做虧心事,既然誤會已經澄清,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啐!”

周明不屑地啐了一口,隨後說:“懶得跟你們計較,沒事我就先走了,餃子還沒吃飽,我再去做點紅燒肉吃!許大茂,這筆賬我先記著!”

他刻意強調一番,警告了許大茂,而後轉身離開。

回到家中,

周明立刻洗鍋熱油,動手烹製紅燒肉。

不久之後,

濃郁的香氣飄散開來,眾人還在院子裡議論紛紛,聞到這股紅燒肉的香味,都不禁垂涎欲滴。

“哎呀,小明子還真做起紅燒肉了啊?”

何雨柱笑著說。

大家的眼神從羨慕轉為嫉妒,

近來這些日子,周明每日飲食精細,時常包餃子、吃肉,這讓鄰里們羨慕不已。

“人家一個人過日子,稍微奢侈些也沒啥!”

二老大表面寬宏大度,但言語間卻透著滿滿的羨慕嫉妒,

他自已一年到頭,能吃上一頓炒雞蛋就算是過年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在這滿院肉香之中,原本的會議草草地結束。

秦淮茹家,

“這個可惡的周明,我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他有這麼多遺產呢?那個窮酸的老爹竟然給他留下了這般財富,每天山珍海味,我看他能逍遙多久!單身漢活該,一輩子找不到老婆才對!”

賈張氏有些懊悔,但仍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咒罵著周明,看著傻柱送來的幾個白麵饅頭,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媽,我也想吃肉!”

棍兒無力地伏在桌上,盯著眼前的雪白饅頭,全然提不起食慾,腦中縈繞的盡是紅燒肉的畫面。

秦淮茹同樣深感無可奈何,自已之所以未與周明結緣,除去自身有些許猶豫外,更多是因為婆婆從中作梗,多次登門對周明厲聲辱罵,若非如此,她早已成為周明的妻子。

此刻,她也不必這般忍飢挨餓,生活困窘至極。

“淮茹啊,我剛瞧見周明燉了不少紅燒肉,他自已肯定吃不完,不如你過去看看,能否討點回來。”

賈老太太望著愁容滿面的棍兒,向秦淮茹說得振振有詞,言語間似乎理所當然,彷彿剛才那些針對周明的惡言惡語並非出自她口。

真是世間少有的厚顏無恥之人!

“這……行吧。”

秦淮茹心中掛念著自已的兒子,點頭答應,隨即手持飯盒朝周明家走去。

周明,家中。

此刻他正悠哉地酌飲小酒,配著紅燒肉和餃子,享受著無人能及的愜意時光。

秦淮茹攜著飯盒,來到周明家門口。

由於四合院的空間並不寬敞,同住在一片屋簷下的許大茂和劉忠海兩家人都注意到她來找周明的身影。

“哎喲,秦淮茹這是來討飯了不成?”

二大媽倚窗瞥見門外的秦淮茹,滿臉鄙夷地嘲諷道。

“臉皮真夠厚的!”

劉忠海握著飯碗,一臉嫌惡,聞到飄來的肉香,卻又忍不住多扒拉了幾口飯。

“大茂,你快過來看看!”

秦京茹招呼許大茂過來。

“咋了這是?”

許大茂湊近視窗,看見低眉垂目的秦淮茹,內心嫉妒之情油然而生,暗自惋惜自已為何未能享有如此待遇。

兩戶人家均透過窗戶窺探著秦淮茹的舉動。

“咚咚咚!”

秦淮茹輕輕叩擊了周明家的門,隨後步入屋內。

“你怎麼來了?”

周明瞧見秦淮茹手中捧著的飯盒,自然知曉她的來意,故意裝作不知情,語氣冷漠地問道。

“我……你……我家棍兒想吃肉了,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你那兒還有很多,能不能分給我們一些?幾塊就好!”

秦淮茹面對周明,面露尷尬之色,身軀微轉,流露出成熟的女性魅力。

“要我分給你們?”

周明吞嚥一口唾沫,仍面帶嚴肅地看著秦淮茹,調侃般反問:“憑什麼呢?”

“我……”

秦淮茹萬沒想到,以往屢試不爽的手段這次竟然失效,面色一沉,將飯盒擱在桌上,便欲施展柔情攻勢。

她心想,不信收拾不了你……

但周明見到她半露的香肩,雖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旋即恢復清醒狀態。

確實迷人!

但他立刻警醒起來……

“唉,你這是幹啥呢?”

周明不滿地站起,毫不客氣地責備秦淮茹。

他在反覆觀看《情滿四合院》這部劇後,對秦淮茹的品性瞭解甚深。

她的設定便是,表面清高,背地裡與人勾搭,透過獲取食物等手段博取好感,但實際上並未與人有過實質性的情感糾葛或付出。

此時的秦淮茹是否真心,周明不敢斷定,萬一她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事後反咬一口,自已豈非得不償失?

“只要您同意,我願意嫁給您!”

秦淮茹沒想到周明竟能抵擋住自已的誘惑,再次嘗試宣告失敗。

接下來,周明的行為更是出乎她的預料。

“唰!”

周明猛地起身推開房門,在門口大聲疾呼:“秦淮茹,你這是做什麼?你把我周明當作什麼人看待!”

隨著周明這一嗓門,整個四合院頓時沸騰起來。

鄰里紛紛聞聲出門看熱鬧!

秦淮茹則含冤似的站在周明身後!

眾人一看情形,

大致猜出了原委,紛紛對秦淮茹指指點點,低聲議論,她只好滿臉羞紅地佇立在那裡。

周明對此倒顯得泰然自若,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更不在乎眾人的指指點點。

儘管此事在外人看來似乎有些不妥,但在對待令人反感的秦淮茹時,這樣的做法絲毫不過分。

這時,

賈老太太火急火燎地趕來,一把拽住秦淮茹,劈頭蓋臉地痛罵:“你這是幹什麼啊?不是讓你在家做飯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真是丟不起這個人!快跟我回去……”

這位惡毒的老太太心底其實清楚發生何事,卻佯裝不知情的模樣,憤憤不平地拖著秦淮茹回家去了。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易忠海揮手招呼眾人散去,大家見無熱鬧可看,也就各自散去。

閻書齋卻沒有離開,而是笑眯眯地跟隨周明進屋,坐在餐桌前,望著滿桌佳餚不禁吞了口唾沫。

“三大爺,您還沒走啊?有事嗎?”

周明看著閻書齋,言語中透著一絲厭煩。

閻書齋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臉賠笑地對周明說:“小明啊,你別怪三大爺,剛剛開會,三大爺也是為了你好,幫你化解了困境啊!”

“您有事直接說吧!”

周明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冷笑一聲,深知這個老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必然是有所求而來。

“你還年輕,又是軋鋼廠的學徒工,根本沒必要騎腳踏車。三大爺身為教師,我自已都沒腳踏車,你更不應該有,放著也是浪費,不如把腳踏車票賣給我吧?我知道你們家也不富裕,我可以付現款給你的。”

閻書齋滿臉堆笑地看著周明。

“我不差錢!”

周明聽到閻書齋暗示自已不應擁有腳踏車,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看向閻書齋,從口袋裡掏出幾十張嶄新的十元鈔票,重重拍在桌子上。

這些錢,皆是簽到所得。

“這……”

目睹眼前厚厚的一疊新鈔,閻書齋愣住了,繼而滿臉驚訝地凝視著周明。

這也……太有錢了吧!

“三大爺,請回吧!”

周明當下下了逐客令,閻書齋識相地離去,臉色難堪,心中充滿惡意,盤算著找個機會報復周明。

次日,

周明下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腳踏車票和錢,購置了一輛全新的二八大槓腳踏車。

此舉引來無數豔羨的目光,儘管腳踏車並不稀罕,但能憑藉腳踏車票購得全新車輛,確實令人羨慕不已。

院裡的鄰居們聽說周明騎回一輛嶄新的二八大槓,羨慕得直流口水。

新車入手。

周明心情大好,特意買了幾斤肉,打算好好慶祝一番。

很快,香氣四溢。

四合院裡,

異常熱鬧。

雖然鄰居們吃不到肉,但能夠聞一聞肉香,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眾人不住讚歎,這個周明天天都能吃到肉,這生活水平得有多高啊?

簡直是地主家的生活嘛!

真是讓周圍的人羨慕不已。

此刻,

廠裡的會計,吳大媽興沖沖地走進了院子。

“吳大媽,您怎麼來了呀?”

許大茂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來牽線搭橋!”

吳大媽笑容滿面地回應道。

“給誰說親啊?是傻柱嗎?”

許大茂帶著好奇再次追問一句。

“不是那個,說的是你們後院那位周明,周小弟!”

吳阿姨疾步走向周明家的方向。

許大茂目送吳阿姨遠去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嘿,當初他父親健在時,四處託人求助,無人搭理。如今見人家生活好了,竟主動來做媒,真是世態炎涼!”

此時此刻,周明家中。

秦淮茹正立於周明面前,面容委屈,淚眼朦朧地訴說:“周明,你給我講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賈東旭去世後,你曾對我說過,你不在乎我之前的經歷,只要你點頭,你便願意娶我,為何你現在出爾反爾?”

周明聽聞秦淮茹此言,立刻激動起來,大聲反駁:“我娶你?你也得看看自身情況,我是個青春少年郎,而你是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你哪來的底氣讓我娶你?”

秦淮茹依然不肯罷休,堅持道:“我知道你是對我有感情的,就因為我曾經拒絕過你,你現在是一時賭氣,只要你肯原諒我,娶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哈哈!”

周明被氣得苦笑不已。

世上怎會有這般無恥之徒?

“周明,你也別自視過高,你不過是個學徒工,如此揮霍無度,又能維持幾日?倘若我們結合,儘管我帶著三個孩子和婆婆,但我卻是有穩定工作的工人,我們兩家合為一體,都是工人階級,日子定會過得紅紅火火!”

秦淮茹苦口婆心地勸導周明,並進一步強調:“像你這樣的條件,想找一個未婚女子倒也正常,但若想找一個有工作的伴侶,難度就很大了!”

恰在此時,

吳阿姨從外面走進屋內,聞到滿屋肉香,滿意地點點頭,顯然傳言非虛,向屋裡喊道:“你們這是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吳阿姨!”

周明站起身來打了聲招呼。

吳阿姨瞅了一眼秦淮茹,微微皺眉,轉頭問周明:“你們倆真有點啥關係不成?”

“沒有的事兒!”

周明堅決地搖頭否認。

秦淮茹在一旁默不作聲。

“那正好,我這次來找你,是想給你介紹一門親事,對方是個小學教師,年紀跟你相近,也是二十七歲,而且還是個未嫁的大姑娘,和你們院子裡的閻書齋同校任教。”

吳阿姨簡單介紹了女方的基本情況。

“可是……這個……”

周明指著秦淮茹,猶豫道:“雖說我和她確實沒什麼,但這事要是傳到女方耳中……”

吳阿姨笑著擺手道:“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你和秦淮茹之間有些流言蜚語,但她不清楚具體情況,看到你的照片後就對你有了好感,希望先見個面瞭解一下。”

“小學教師,又是黃花閨秀!太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周明看向秦淮茹,故意挑釁般地說。

“呸!”

秦淮茹深知自已已無計可施,憤然轉身,怒氣衝衝地離開。

“小姑娘已經在門口等了,我這就把她帶進來吧!”

吳大媽也納悶自已侄女為何如此焦急。

本想著順嘴提一下,給她看了照片,誰知侄女竟迫不及待地要求立刻見面。

吳大媽把年輕女孩喚進屋來,院中的眾人都在第一眼看見她時,忍不住交口稱讚。

真是漂亮極了!

聽說還是個教書匠,大家都不禁搖頭嘆息。

這樣的女孩,能瞧得上週明?

簡直是開玩笑!

=3D=3D=3D第四章 面子碎裂=3D=3D=3D

“就他周明?”

許大茂突然尖酸刻薄地發聲,嘴翹得能掛油瓶。

無錯書吧

若給他套上一件官袍,他儼然成了宮裡的大太監。

“你犯病了?還是讓瘋狗給咬了?跑到我家門前亂吠什麼?”周明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去抓近處的笤帚驅趕他。

許大茂不吃這套,迅速跳到門外躲開。

他趴在門框上,繼續陰陽怪氣地嘲諷。

“就憑他周明,還想和人家教師談婚論嫁,人家能瞧得上他嗎?”

“看他那副暴富後的嘴臉,他算哪根蔥啊?”

周明模仿起許大茂的經典表情,眼睛一瞪。

“孫子,你今天是不是欠抽了?”

許大茂也不示弱,同樣回瞪一眼。

“周明,你別得意忘形,咱倆來打個賭怎麼樣?”

“打賭?你想跟我賭你家老母豬能不能生崽子嗎?”周明調侃道。

他清晰記得許大茂曾被何雨柱一腳踢翻的事。

“嘁,周明,你別在這兒跟我扯些無關緊要的!”

“我們就賭那位小學教師看不看得上你。”

“如果她看得上你,我給你下跪喊你爺爺。”

許大茂極度自信,他眼中,周明無非就是街頭的一個窮小子,只不過最近撞了好運而已。

他堅信周明囂張不了多久。

邊上秦淮茹急忙接過話茬。

“周明,實在不行的話,你就推掉算了。”

“人家過來估計也只是應付一下,肯定看不上你的!”

周明這才意識到,秦淮茹這個女人的心腸夠狠。

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掌握了PUA技巧。

只可惜她找錯了物件。

“關你什麼事?”周明反問她。

秦淮茹臉色微變。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怕你受挫,你怎麼就不領情呢?”

話到最後,又變成了周明不懂感恩戴德。

秦淮茹可謂將厚臉皮演繹得淋漓盡致。

周明懶得再與她糾纏下去。

然而此刻,周圍的鄰居們都聽見動靜,紛紛聚攏過來。

都說鄰里親近如一家,這些人對周明是最瞭解的。

因此,他們一致認為那位小學教師絕對不會看上週明。

面對門外那些意味深長的眼神,周明反倒對這位小學教師愈發好奇。

“吳阿姨,那就安排見面吧,見一面又不吃虧。”

聽聞此言,吳阿姨滿臉堆笑,皺紋都擠成了一朵花。

她這個年紀的中年婦女,最愛的就是牽線搭橋這類事兒。

只要能成就一段姻緣,那種成就感彷彿比自已結婚還高興。

周明隨著吳阿姨走出門外。

許大茂、秦淮茹緊跟其後,鄰居們也紛紛尾隨而來。

他們之所以跟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親眼目睹周明丟臉的一幕。

尤其是許大茂。

臉上早已按捺不住幸災樂禍的笑容。

“就他周明,一個小學徒工,誰會看得上他啊?”

秦淮茹也在一旁附和。

“看樣子,我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其中表現得尤為過分的是賈張氏。

“你們說周明一會兒會不會哭鼻子啊?”

“我真期待能看到周明哭鼻子的樣子呢!”

“哈哈哈,那場面一定超級搞笑!”

這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院子門口。

雖人數眾多,實則都是為了看周明出糗。

門外的冉老師見到這麼多人走出來,雖然是大姑娘,也被這陣勢嚇得愣住了神。

只見冉老師一臉驚訝的表情,

許大茂立刻起鬨喊道:

“哎呀,這還沒見面就嚇跑了?”

“哈哈,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傾慕周明呢!”

“周明,看樣子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緊跟其後的是一陣滾滾的嘲笑聲浪...

在這一片嘲諷的喧囂之中,周明穩穩地走向了冉老師的身前。

“您好,我是周明。”

除了生活於四合院,周明亦觀摩過眾多電視劇集。

其中文雅公子如何與人寒暄,周明早已熟稔於心。

對於冉老師這樣文藝氣息濃厚的時代女性,自然難以抵擋這般禮數。

周明僅僅憑藉一句話語,一抹微笑,

便使冉老師的眼眸瞬間閃爍起愛意之光。

此刻,許大茂等人群發現苗頭不對,立刻噤聲,瞠目結舌地關注著進展。

“你好!”冉老師言辭間伸出她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素手,

同時臉頰微紅,羞澀地垂下了眼簾。

這種嬌羞之態,顯然是動了真情的表現。

“嘎吱...吱嘎…”

一陣奇異聲響打破了寧靜,劉忠海疑惑地環顧四周。

“難道大白天的,這裡鬧耗子了不成?”

哪裡是什麼耗子作祟,

分明是許大茂因嫉妒而咬碎鋼牙的憤恨之聲。

當看到冉老師顯然對周明有了好感,許大茂感到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

眼睜睜看著周明春風得意,對他而言,比殺了他還痛苦萬分。

就在這時,周明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緊緊握住冉老師的手。

然後轉過身,面向許大茂等人,

“諸位,還有吳大媽,非常感謝您們的引薦,我對這位小姐十分喜愛。”

周明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眾人愕然不解。

然而短暫的驚訝過後,現場氣氛變得如同耗子窩般躁動不安,

一片咬牙切齒的聲音此起彼伏。

伴隨著咬牙切齒的動靜,還有一連串響亮的巴掌聲。

許大茂怒不可遏,冷哼一聲,欲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剛要邁步之際,周明的聲音清晰傳來。

“許大茂,這就想逃了?”

許大茂緊咬牙關,眉宇糾結如麻花狀。

“周明,做人做事留點餘地,將來好相見!”

“留餘地?我為何要為你留餘地?就因為你口氣不佳還是身上有狐臭?”周明針鋒相對。

冉老師不禁輕笑出聲,

她還是首次聽到如此尖銳刻薄的反擊。

許大茂心中五味雜陳,看著周明握著冉老師的手,而對方笑得如此開心,

這份景象比刀割心頭肉還讓他痛苦不堪。

“許大茂,你到底跪不跪?”周明再次追問。

這時,易海忠挺身而出。

“許大茂,你當初可是答應了打賭,如果不跪下,豈不是言而無信了?”

許大茂滿腹委屈,臉色脹得通紅。

眼見周明春風得意已讓他極度不悅,如今還要他下跪認祖歸宗,

許大茂內心深處充斥著不甘。

然而既然已經立下賭約,覆水難收,

他只能滿含怨念地看向周明。

“好,我就給你跪下!”

砰然一聲,許大茂雙膝落地。

=3D=3D第五章 陰險狠毒=3D=3D

“光是跪下就算了?”周明揚了揚眉梢。

“我們的賭約中,可不僅僅只有下跪這一項哦!”

許大茂猛抬頭,目光炯炯盯著周明。

“周明,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明鄙夷地望著他。

“莫非你想反悔剛剛答應的事情?”

易忠海在一旁煽風點火。

“許大茂,你反正都已經跪下了,再叫聲爺爺也沒多大事兒,趕緊叫吧。”

原先站在許大茂一邊的街坊鄰里,此刻紛紛倒戈,

開始催促許大茂儘快稱呼周明為爺爺。

這就是院落中的世態炎涼,人們樂於圍觀熱鬧,

哪邊佔上風,他們就偏向哪邊,

十足的牆頭草本色。

在眾人的壓力之下,許大茂深知已無法回頭。

他狠狠咬牙,終於從口中擠出了那兩個字。

“爺爺!”

這一聲稱呼,

讓許大茂心底徹底埋下了對周明的仇恨種子。

自此以後,他與周明勢不兩立,

只要有機會,他定會使盡渾身解數讓周明生不如死。

喊完之後,許大茂抬頭正準備撂幾句狠話,

卻見周明已攜著冉老師悄然遠去。

“呸…”許大茂啐了一口唾沫,隨後站起身來。

鄰居們迅速散去,

只留下面色比他更為難堪的秦淮茹。

許大茂冷笑走到秦淮茹身邊,

“怎麼,你的情郎被別人搶走了,心裡不好受了吧?”

“許大茂,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秦淮茹也將心中的怨氣轉向了許大茂。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在彼此的眼神中達成一種默契。

“這件事我絕不會輕易罷休,你呢?”許大茂向秦淮茹發問。

“哼,我也不會讓他們順順利利在一起!”

周明帶著冉老師離開院子後,來到河邊漫步。

雖然未能共享一艘小船,

但坐在岸邊欣賞沿途的河景,同樣別具風情。

微風輕輕吹過,吹動冉老師的秀髮,

髮絲隨風舞動,輕撫在周明的臉龐,

那淡雅宜人的香氣,不時鑽入他的鼻翼,

這種感覺猶如初戀重現,令人陶醉不已。

“我聽說你們院子裡有個叫秦淮茹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冉老師忽然向周明詢問。

只有當女子芳心萌動時,才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因此,周明坦誠地回應:

“我和秦淮茹之間並無任何瓜葛,如果說有聯絡,那也只是她不斷對我糾纏不清。”

“這一點確實給我帶來很大困擾。”

聽了這話,冉老師略顯困惑地看著周明。

“那個秦淮茹為什麼非要糾纏你呢?”

周明拾起身邊一塊石子,拋向了河中央。

“原因諸多,她丈夫早逝,獨自撫養三個孩子,還有一位婆婆要照顧。”

“人性往往貪得無厭,所以她想找個人替她分擔這一切,甚至成為她的避風港。”

冉老師深有感觸地點點頭,

“我也聽說,秦淮茹的生活作風確實存在問題。”

她又頗為好奇地望向周明,

“那你怎麼不設法澄清你和她之間的關係呢?”

周明無奈地攤開雙手,

“我也想澄清,但她鐵了心要跟我扯上關係,

在我成婚之前,恐怕是沒有簡單的方法能徹底澄清誤會了。”

聽聞此言,冉老師的臉頰又染上了一層紅暈。

“你、你、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周明未曾想到,從相識至今短短一個多小時,

冉老師竟然就已經問出如此私人的問題。

即使周明是個標準的直男,此刻也應當意識到冉老師的心意了。

“當然,自然是越快越好啦!”周明笑著回應。

冉老師的面頰越發紅潤起來。

那麼,那麼,那得多迅速啊!

冉老師言語間流露出一抹嬌羞的期盼之情,

彷彿她也急於步入婚姻的殿堂。

周明的心緒如同沸騰的五味雜陳,

儘管主要的情緒仍是歡喜與激動相互交織。

能讓冉老師這般清秀佳人心生傾慕,

對任何一位男士而言,無疑是一個夢寐以求的美事。

此刻,這對璧人已然進展至談婚論嫁的地步;

而在院落的另一邊,許大茂等人正密謀策劃。

“三大爺,您看,周明這傢伙是不是愈發囂張了?”

“今日他公然做出這些事情,我們絕不可輕易放過他。”

面對此言,三大爺閻書齋急忙轉移視線,佯裝未聞其聲。

以往的周明尚可應付,如今的他卻似脫胎換骨,

閻書齋不願成為衝鋒陷陣的炮灰,

畢竟他深知,這些人找上門來的真正意圖。

無非是希望他去充當先鋒角色。

見閻書齋默不作聲,許大茂趕緊趁熱打鐵:

“三大爺,近日周明越發肆無忌憚,

您是否留意到,他已經不再受您掌控了?

如今院裡的三位領導者,易忠海明顯偏向周明,

儼然已成為周明陣營的一員,

一旦他們內外呼應,如臂使指,

難保有一天,周明會取代您三大爺的地位。”

閻書齋聞此言,倏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

“絕不,這絕不可能發生,周明何德何能,怎敢覬覦我三大爺之位?”

雖嘴上質疑周明的資格,閻書齋內心實則惶恐不安,

在丟擲這個問題後,他又追問道:

“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挫一挫周明的銳氣?”

許大茂見狀,向秦淮茹遞了個眼色,

兩人便開始一唱一和起來。

秦淮茹首先發言:“三大爺,您要知道,冉老師可是您學校裡的同事吧?

您只需告知冉老師周明的真實為人,

屆時冉老師必定會與周明分手。”

閻書齋聽著,逐漸感到一絲不妥。

“為何所有的事都要我來做?那你們打算做些什麼?”

“我們自然是要蒐集確鑿的證據啊!”許大茂理直氣壯地說,

“若無充足的證據在手,光憑空口白話向冉老師描述周明的為人,

冉老師恐怕難以信服。”

見閻書齋又猶豫不決,

許大茂狡黠地眯起眼睛,準備亮出他的殺手鐧。

——第六章 只值五塊錢——

“只要此事辦成,我願付你五塊錢。”許大茂滿臉喜色地提出,

並將一張嶄新的五元紙幣拍在桌上。

閻書齋瞥見桌上的五塊錢,雙眼立時瞪圓。

而一旁的秦淮茹,則憂心忡忡。

五塊錢雖不少,但怎能有人因區區五塊錢就替人做事?

他閻書齋可不是棒梗那樣的小孩。

這時閻書齋咂了咂嘴,

“嗯,容我考慮一下!”

許大茂胸有成竹,並不阻撓閻書齋思考。

“三大爺,您考慮好了,可別忘了行動哦!”

待閻書齋離去,秦淮茹立即靠近抱怨:

“怎麼回事啊你?五塊錢,你這不是羞辱人麼?”

花五塊錢請人辦事,在秦淮茹看來實在荒唐至極。

“我羞辱誰了?”許大茂反駁道,

“你這是羞辱閻書齋,他可不是孩子,

頭髮長見識短!”

許大茂嘴角一撇,

“你懂什麼?閻書齋是什麼人?出門看見地上有錢不撿,就如同丟了自已的錢;

幫忙不收錢,等同於給別人送錢。

別說五塊錢了,哪怕給他五毛錢,他也會樂顛顛地去做。”

許大茂對閻書齋的性格可謂摸得一清二楚。

“在他這兒,頂多也就值五塊錢而已!”

告別冉老師後,周明獨自行走在歸家路上,

路上寒風瑟瑟,令他有種莫名的不適感,彷彿預示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周明並未深思,加快步伐奔回家中。

清晨,冉老師正在為一天的教學工作做準備,

然而卻始終無法集中精力看書。

就在這時,閻書齋滿臉詭異地笑著走了過來。

冉老師察覺動靜,立即抬眸望向閻書齋,

“閻老師,您這是有何事要辦?”

身為同事,冉老師對閻書齋的性格頗為了解,

平日雖無過多交集,卻也明白對他需有所戒備。

“我聽說您與我們院裡的周明相親進展頗為順利?”

聽聞此話,冉老師臉頰上不禁洋溢位幸福的笑容,

這表情足以說明她已對周明芳心所屬,

只待周明表態,二人便能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

然而閻書齋卻未能洞察此情,

不僅沒有察覺,反而搬弄是非,

“周明跟我們院子裡那位寡婦之間,似乎有些扯不清的關係。”

冉老師聽罷,臉色驟變,

“您這是什麼意思?”

閻書齋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

語重心長地道來,

“挑選男人,不能像挑衣服那樣,看見一件合適的就迫不及待穿上身。

選擇男人務必要慎重。

您聽說過一句話嗎?”閻書齋目光轉向冉老師詢問。

冉老師皺了皺眉,

“未曾聽過,您可以告訴我。”

“世上的男人沒有不偷腥的,您明白嗎?”

當閻書齋說出這句話時,冉老師神色已然顯露出不悅,

但他仍滔滔不絕,

“周明能跟一個寡婦牽扯不清,您認為他的嫌疑大不大?”

話題終究又回到了周明身上。

此刻,冉老師再也忍耐不住,

直接質問閻書齋,

“您到底想要做什麼?是不是想阻止我和周明交往?”

這句話正好戳中閻書齋的心事,

但他不敢直接承認,

而是故作不知地搖頭道,

“不不,我只是作為一個過來人給您提個醒,

我並無阻止你們交往之意。”

閻書齋自認為自已的這番話頗具光明磊落之態,

但在冉老師聽來,

這些話語僅僅傳達出一個資訊——虛偽。

面對這樣一個虛偽之人,冉老師毫不客氣,

“閻老師,我喜歡誰、做什麼事,均與您無關。

無論您出於何種善意的提醒,

我都已經與周明相親,您所說的這些話已無濟於事!

如果您繼續這樣做,

我只會更加確信周明的說法,

認定您是一個虛偽的小人!”

被後輩如此責難,閻書齋心頭一陣彆扭,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呢?

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麼?

我和周明同住一個院子,我能不瞭解他是什麼人?”

在闡述中,閻書齋情緒高漲,幾乎要爆發。而冉老師並未遷就他。

“作為共事已久的同事,我清楚你的為人。”冉老師直言不諱。

閻書齋一時未能領悟其意。

“沒錯,所以你應該明白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隨著這句話落下,閻書齋才意識到冉老師是在暗指他並非善類。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厲聲道:“你這年輕人怎麼如此頑固不堪?”

“我要準備授課了,希望你別再來打擾我。”冉老師決絕地轉過身去,不再搭理閻書齋。

遭受冷遇的閻書齋悻悻回到自已的座位,心中憤懣久久難平。

下班後,閻書齋心頭的憋屈仍未消解,但他並無報復之意,而是徑直奔回家中去找周明。

此時周明正在忙碌地準備晚餐。

閻書齋循著香味跨進了屋內。

“你這又在烹調什麼美味佳餚呢?這香氣撲鼻啊!”

周明警覺地靠近過來。

“你有何事?”在周明眼中,閻書齋並不屬於良善之輩。

“有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你想不想聽聽?”閻書齋意味深長地眯起眼睛。

周明冷笑一聲。

“你既然已經找到我這裡,還問我是否想聽,若我不想聽,你不就直接掉頭離開了嗎?”

閻書齋此舉顯然是有所圖謀,周明洞察其意,並無興趣聽他要說的事情。

“這事關乎你的終身大事呢!”閻書齋加重語氣強調。

周明仍舊冷笑以對。

“你哪來這般好心,竟會來幫我?”

閻書齋朝周明遞了個眼色。

“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就不明白呢?”閻書齋故作神秘。

周明心知肚明,閻書齋無非是想索要腳踏車票罷了。

然而周明憑什麼要滿足他的要求?僅憑閻書齋三言兩語?

懶得再多費口舌,周明揮手道:“我沒興趣聽你的事,你還是請回吧。”

“周明,你真不想聽?許大茂和秦淮茹正在密謀破壞你和女友的關係!”

周明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轉過身來面對閻書齋。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問。

【第七章 羞辱】

閻書齋嘴角一撇,顯得頗為不屑。

“他們之前來找過我,只要我在冉老師面前詆譭你,他們就答應給我五塊錢!”

“五塊錢?”周明驚訝地看著閻書齋。

稍加思索後,周明明白過來,閻書齋的價值確實就值五塊錢。

“那你為何捨棄這五塊錢,跑來告訴我這些?”

閻書齋傲嬌地一揮手,昂起頭顱。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覺得我是那種缺德之人嗎?”

“你看上去就很像!”周明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答。

周明心想,閻書齋八成是想兩邊撈好處,或者是在那邊挑撥離間不成,反過來還想在這裡討取利益。

“你怎能這樣說我?”閻書齋有些氣急敗壞。

“我可是真心為你好,在冉老師面前一直替你說好話的!”

周明看著他,無法判斷閻書齋是否真的在冉老師面前幫他說話。

見周明不動聲色,閻書齋臉面全然不顧。

“周明,只要你能幫我弄一張腳踏車票,我就幫你對付許大茂他們,你看如何?”

周明甚至懷疑自已是不是聽錯了。

“你先照照鏡子,你幫我?你用什麼幫我,用你那張已經丟盡的臉來幫我?”

周明毫不客氣地反駁回去。

閻書齋瞠目結舌,一時語塞。

“你、你、你……”

“我怎麼了?”周明冷冷回應,“沒事就趕緊回家去,別在這兒自找沒趣!”

周明已不再給閻書齋留任何顏面。

閻書齋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行,周明,這筆賬我記住了!”

“慢走,恕不遠送!”隨著砰的一聲,周明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送走了閻書齋這位掃帚星,周明將做好的飯菜端上餐桌。

然而還未及品嚐,房門再次被砰地推開。

“周明,你什麼意思?”秦淮茹叉著腰質問他。

周明一臉困惑地看著她。

“我什麼意思?”周明不明所以。

這位女子又在搞什麼名堂?

秦淮茹疾步上前,手指戳向桌上的飯菜。

“你就自已一個人吃嗎?我家還有三個孩子呢!”

“髒”這個詞彷彿一把銳利的劍,深深刺入秦淮茹的內心深處。

她驚愕之中夾雜著震撼,愣在原地未動。

“你說我髒?”秦淮茹帶著一絲自我質疑詢問道。

既然她選擇了自討苦吃,周明便決定成全她的這份難堪。

“你身為寡婦,卻違背婦道,與眾多男子糾纏不清,你自已算算有多少人?”

“我甚至懷疑你為了些許利益,不惜與他人共枕。”

“若你真的潔身自好,怎會如此坦露在我面前?”

“若我是許大茂,此刻恐怕早已佔有了你,而你將一無所獲。”

“閻書齋或許還值五塊錢,而你在我看來,連一分錢都不值。”

周明的話語如針,直至最後一句落下,秦淮茹的神情已由最初的憤怒、愕然逐漸轉為茫然無措。

這是一種直擊靈魂的侮辱,且精準地戳中了她最為敏感的痛點。

秦淮茹緩慢地整理起衣物,或許是無力反駁,又或是心已沉入絕望,轉身默默離開了房間。

秦淮茹離去後不久,閻書齋悄然從暗處現身。

看著漸行漸遠的秦淮茹,閻書齋心頭又生出新的邪念。

次日清晨,閻書齋再次厚顏無恥地出現在冉老師的面前。

“關於昨天我說的那些重話,也許確實有些過分,但今天我要告訴你的是絕對真實的事情!”

冉老師抬起目光凝視著他。

“如果你還要繼續詆譭周明,那我們之間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閻書齋立刻擺手否認。

“不不不,我並非詆譭周明,而是要揭示昨晚我親眼目睹的一些事!”

冉老師雙眉緊鎖。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親眼看見秦淮茹在周明家,衣衫不整地走出,髮絲凌亂,衣物也未能好好穿戴整齊。”

“當時的情形,半個院子的人都能聽見動靜。”

“哎呀,也真是虧得周明年輕力壯啊!”

閻書齋描述得繪聲繪色,臉上盡顯猥瑣之態。

冉老師始終沉默不語。

閻書齋這類小人最為可怕之處在於,他們講述一件事時雖不撒謊,但卻透過不同的語氣和表情,將一件事實渲染出別樣的意味。

=3D=3D=3D第八章 落井下石=3D=3D=3D

“所有高階鉗工都趕快過來!”

喧鬧的聲音傳遍四周。

周明望向人群聚攏之地,那裡似是遭遇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儘管他只是一名學徒,僅是一級鉗工,但憑藉簽到獲得的鉗工技能,周明決定前去看看,或許有機會展現一下自已。

當他靠近時,立即有人出言阻止。

“周明,你一個一級鉗工湊什麼熱鬧?”

周明辨認出說話之人正是劉忠海。

眼看劉忠海即將晉升為首席技術師,他一開口,立時引來眾人隨聲附和。

“你一個小學徒懂什麼?找個涼快地方待著去。”

周明聽後心中不服。

“怎麼就小學徒了?你敢說你比我懂得更多嗎?”

“嘿,你還犟上了,就你這初級鉗工身份,能懂多少?你懂個啥,你懂個p啊。”

“你見過車床嗎?這些裝置你都見識過嗎?”

對方到最後幾乎是嘶吼出聲,彷彿唯有這樣才能彰顯他比周明更為專業。

然而,這除了暴露出他如同小丑般的姿態外,並未起到任何證明他更懂鉗工技藝的作用。

當那人吼完後,周明指著旁邊的車床。

“不就是加工個大件嘛,誰能幹不出來?”

“小子,看清了,這車床現在壞了,今天就必須完成這大件的加工。”

儘管車間裡流傳著八級鉗工能夠手工完成大件的說法,但那種“手工”實際上指的是用手精細操控車床。

如今車床損壞,即便是天王老子降臨,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完成大件的加工。

“周明,我知道你想嶄露頭角,但現在不是時候。”

“你要實在沒事做,不如去清理垃圾,你和那些廢物倒挺般配的。”

劉忠海說完,還不忘拍拍周明的肩膀,以示他那份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然而,在周明眼中,這種優越感一文不值。

因為他在之前的簽到獎勵中獲得了手工刀刨技能,而且眼前車床上的大件已接近完工階段。

“如果我能成功車好這個大件,咱們賭點什麼?”

周明突然丟擲的一句話令整個車間瞬間陷入寂靜。

過了許久,站在劉忠海身邊的人才發出尖銳的嘲笑聲。

“就憑你?”

“你打算用什麼車?用你的嘴巴嗎?”

“周明,你說話不怕閃到舌頭啊?”

“趁早滾開,別在這兒自找沒趣!”

不僅這些人,連那些並未站在劉忠海一邊的人,也同樣對周明缺乏信任。

手動加工大件,光是想想就覺得近乎不可能。

“周明,你還是踏實點兒吧,別太急於求成了。”

有人上前善意提醒周明。

“這大件今天務必要交付,如果你攬下這個責任,到時候你可能承擔不起。”

就在此時,工廠大門被推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車床壞了?”

發問者正是李副廠長,周明記憶猶新,此人慣於陽奉陰違,是個典型的兩面派。

在他身後跟著幾個與劉忠海年紀相仿的老頭,均是廠裡的技術骨幹。

這些人平時坐著領薪水,堪稱是軋鋼廠的精英人物。

劉忠海見到他們,趕忙迎上前去。

“是大件車床出現了故障,我們正在抓緊搶修,很快就修好。”

李副廠長一聽“抓緊搶修”,臉色頓時陰沉如墨。

“你知道這大件對我們廠意味著什麼嗎?”

“如果今天不能按時交付,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李副廠長這番質問讓劉忠海懵了圈,此刻責任又被推到了他身上。

劉忠海滿臉無辜,迅速求助於那幾個技術人員。

“幾位,你們快想想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吧!”

幾個老頭一聽車床壞了,毫不猶豫地紛紛搖頭。

“沒辦法,哪怕是你請來廠裡資格最老的人,車床壞了也無法修復。”

此話一出,劉忠海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在這種情況下,挽回局面已是無望。

於是,他選擇找個人替自已背鍋。

劉忠海手指一指周明。

“周明剛才打包票說他能搞定,搞不定他會承擔所有責任!”

周明幾乎被這個老傢伙氣樂了。

原來好事他都要搶,壞事卻想一股腦推給別人。

周明自然不會傻到去做這個冤大頭。

“我可沒那麼說過,反正你們都認為我只是個學徒,什麼都不會!”周明攤開雙手錶示無辜。

劉忠海頓時焦急萬分,幾乎就要跺腳了。

此刻,廠長率眾步入車間。

李副廠長一瞧見廠長的身影,立刻堆起滿臉阿諛的笑容,疾步上前。

“廠長大駕光臨,真是難得啊!”.

“這件關鍵裝置非同小可,我必須親自來看看!”廠長邊說邊將目光投向正在運作的機床。

“目前情況如何?”

面對廠長的詢問,李副廠長毫不猶豫地將問題拋給了劉忠海。

“劉師傅,你能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嗎?”

劉忠海頓時面色發青,舌頭打結,半天沒能吐出一句話。

還好周明近在咫尺,劉忠海即刻指向他,推卸責任道:

“他之前說他有解決辦法,大家都聽見了。”

於是,這個難題像接力棒一樣傳遞到了周明手中。

廠長徑直走向周明,仔細端詳著他。

“年輕人,你確實那樣說過嗎?”

連廠長都親臨現場,可見這件裝置的重要性非同一般。

這無疑是周明展現自身能力的一個絕佳機會。

周明堅定地點點頭。

“沒錯,我的確那麼說過。”

聽到周明的確認,劉忠海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

但這並非因為他對周明有信心能處理好這個難題,

而是他認為周明接手此事後註定無法成功,

於是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劉忠海斜睨著周明,冷冷地道:“你可知這件東西對我們廠意味著什麼?若今天搞砸了,那可不是僅僅被開除那麼簡單!”

劉忠海這種行為實在令人不齒,

周明替他承擔了責任,他卻還在一旁落井下石。

周明對此並未理睬,徑直走向機床。

幾位技術員緊隨其後,他們迫切想知道這位年輕後輩究竟會如何操作,究竟是誇誇其談,還是真的能創造奇蹟。

=3D=3D=3D第九章 才華橫溢的少年=3D=3D=3D

周明拿起身邊的鏨刀,準備動手操作。

然而當他剛抬起手臂,耳邊立刻傳來劉忠海的嘲諷之聲。

“你這傢伙,在院子裡就覺得你不安分守已。”

“今天你還膽敢開這種天大的玩笑。”

“手持鏨刀,你是打算徒手雕刻嗎?”

“萬一損壞了材料,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周圍的技術人員同樣難以置信周明僅憑一把鏨刀就能完成這項精細工作,

其中一人警告道:“小夥子,如果你空口說白話耽誤了交貨,那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這些人似乎已經預設了周明應該為此事負責。

周明不予理會,平靜地拾起一旁的錘子。

每一鏨、一錘都需要力量與精準度的完美結合,才可能剝落一片鐵屑,

至於要做到精確到一絲一毫的地步,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絕無可能。

隨著一聲清脆的敲擊聲,一塊鐵屑瞬間飛濺而出。

全場屏息凝視。

“這,這怎麼可能?”

“他竟然用鏨刀切下了一片鐵屑?”

眾所周知,這件裝置所用材料硬度極高,

要在這樣的材料上鏨下鐵屑,已非普通級別技工所能勝任,

即便是經驗豐富的技術員,也無法保證一錘之下就能剝離鐵屑,

就算是技術長親自上陣,恐怕也無法做到如此乾淨利落。

看到這一幕,多數人已是冷汗涔涔。

僅憑這一手技藝,周明在車間裡足以傲視群雄,誰還敢質疑他?

然而,劉忠海仍然不服氣,

“這只是藉助蠻力而已,一會兒如果做不成,他依然脫不了干係。”

聽聞此言,在場被震驚的人們稍稍鬆了口氣。

一些人期待著周明失敗,另一些人則因眼前的驚人事實而難以接受,

種種情緒交織之下,大多數人都盼望著周明下一錘失誤。

又是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眾人緊張地望去。

只見鏨刀已經深深嵌入了預設的標準線上,

幾名技工瞠目結舌,嘴唇不住顫抖。

“精,精確無比!”有人失聲驚呼。

就在這驚呼聲中,周明驟然加力,一大塊鐵屑應聲落地。

而這塊鐵屑脫落的位置,與標準線完全吻合。

在那一雙雙瞪大的眼睛注視下,周明移步至下一個位置。

連續兩次果斷的敲擊,再次準確無誤地鏨在標準線上。

目睹這一切發生,人們已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究竟是何等令人驚歎的存在?

他,他,他怎麼會如此不可思議?

那位廠長更是雙腿無力,幾乎癱坐在地。

自家廠裡怎會有如此能人?

廠長戰戰兢兢地望向李副廠長。

“他,他,他,他只是個學徒?”

李副廠長臉色煞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是,是,是,是的,只是個學徒。”

兩人說話皆是語無倫次,顯然被周明的驚豔表現徹底震懾。

而距離周明最近的技術員,突然捂住胸口,指向周明,然後倒在地上。

其他人急忙圍攏過來,緊急實施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終於將其救醒。

這名技術員臉色蒼白,顫抖著手指向周明,

“他,他,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與此同時,周明放下手中的鏨刀和錘子,

“完成了,你們自已用水平儀檢查一下吧。”

劉忠海行動最為迅速,抓起各類檢測工具,飛奔至裝置前。

當他看到水平儀上顯示的精確度絲毫不差時,

劉忠海不禁腿軟,一屁股跌坐在地,

整個地面也隨之震動了幾下。

所有人都呆立在那裡,愣愣地看著周明。

這一次,周明不僅成功逆襲,而且逆襲得極為漂亮。

廠長疾步上前,在李副廠長的攙扶下站在周明面前。

“你,你,你,你……”

激動萬分的廠長一時語塞。

周明平靜地回望著他,

“您身體不舒服嗎?”

廠長連忙搖頭,

“不,不,不,我,我,我決定提拔你!”

也許是過於激動,廠長竟然當場宣佈了提拔的決定。

周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轉頭看向劉忠海。

後者面色慘白,彷彿失去了血色。

周明喊了他一聲,

“二大爺,你沒事吧?”

劉忠海顫顫巍巍地看向周明,

“你,你,你肯定是用了什麼邪門歪道!”

作為一個資深鉗工,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周明當即反駁道,

“你自已也是工人,新中國成立多少年了?早就沒有牛鬼蛇神了,還說什麼妖術,你這是在散佈封建迷信言論嗎?”

劉忠海的眼眸因激動而瞠圓。

“你,你,你……”

廠長無法忍受,揮了揮手示意。

“讓人把他抬走。”

儘管場面略顯狼狽,但若不盡快將他帶離此處,恐怕他會因過度激動而在此處昏厥。

周明深知適時隱退、功成身退的道理。

於是,他並未詢問廠長打算給自已安排何種職務,而是悠然自得地邁向車間門口,僅留下一道灑脫的背影。

直至周明身影消失,廠長才回過神來,急匆匆地望向李副廠長。

“李副廠長,目前咱們廠裡還有沒有空缺的崗位?”

李副廠長眉宇緊鎖。

廠裡的職位基本已分配完畢,

若要為周明設立職位,勢必要將現有某個人員替換下來。

“現在調整不合適吧,他尚且年輕得很!”

“年少有為難道你不明白嗎?現在不提拔他,是對人才的浪費,對此你我都有責任!”

廠長幾乎是憤慨地吼出了這句話,足見此刻周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恰在此時,全無察言觀色之能的許大茂闖了進來。

“我聽說周明在這兒要出醜了,廠長,那傢伙不可信賴,您千萬不要聽信他!”

他疾步奔至廠長面前,察覺到廠長面色微妙。

“瞧瞧,我就說嘛,周明肯定搞砸了,這傢伙整天只會惹是生非。”

“胡扯什麼呢,你除了挑撥同事間的關係,還會做什麼?”廠長指著許大茂鼻子破口大罵,讓他吃盡了苦頭。

=3D=3D=3D第十章 私德瑕疵=3D=3D=3D

佇立在廠門口,許大茂心頭愈發憤懣不平。

方才被廠長痛罵了近半小時,句句犀利,無一句重複。

從他祖上八代,到他妻子秦京茹,都被廠長問候了個遍。

他不敢招惹廠長,便將受辱的原因一股腦推到了周明身上。

“周明,這筆賬,我一定要算回來!”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發誓。

然而,他又不知該如何對付周明。

正巧這時,滿臉頹喪的劉忠海也從廠內走出。

“二哥,快來,快來這邊!”

如同兩隻臭味相投的蒼蠅般,兩人迅速聚在一起。

“你怎麼臉色這麼差?”許大茂裝模作樣地關心起劉忠海。

後者不願提起車間內的遭遇,只是擺擺手道:

“沒什麼!你臉色為何如此糟糕?”

許大茂此刻滿腦子都是如何對付周明,毫不掩飾地說:

“還不是因為那個周明,害我被廠長罵得狗血淋頭!”

聽聞是周明,劉忠海不禁重重跺腳。

“又是他!”

“我們必須找個法子好好整治他!”

許大茂立刻興奮起來。

“我也有此意,只是眼下還不知道該如何行動。”

在這兩人之間,許大茂屬於那種蔫壞蔫壞的角色,

而劉忠海則是徹徹底底的陰險狡詐。

環顧四周後,劉忠海悄悄對許大茂耳語道:

“我剛剛聽說廠領導有意提拔周明,提拔不僅看能力,還要考察品德!”

“你只需去領導那裡透露周明與那寡婦關係曖昧,把他們之間的那些事兒誇大其詞,添油加醋地告訴廠領導。”

“這樣一來,周明的晉升之路必然受阻!”

聽完劉忠海的話,許大茂猶如醍醐灌頂,欣喜地拍手稱妙。

只要能讓周明痛苦不堪,他就會感到無比的快樂。

說幹就幹,趁廠領導還未離開,許大茂飛快跑到廠長辦公室門外。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來。

“請進!”

許大茂急忙進入辦公室,縮著脖子,夾著尾巴,那模樣就像一條急於討好的狗,長得也像極了一條狗。

他這副樣子讓廠長看了直皺眉頭。

“你有何事?”廠長冷冷問道。

許大茂絲毫沒有察言觀色的能力,

沒有留意到領導的情緒變化,徑自講述起來:

“還是關於周明的事情,有個重要情況我必須向您彙報!”

“周明在生活作風上有問題,跟我們院子的一個寡婦關係不清不白!”

“他整日跟那個寡婦糾纏不清,弄得我們整個院子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而且他也沒有給那個寡婦正式的身份,寡婦家還有婆婆在世,更是亂上加亂。”

許大茂說得惟妙惟肖,硬生生把周明描述成了現代版的西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