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後院一隅,侍郎聞人奕倚靠在石臺邊上,手上抱著毛絨絨的暖手爐,冷眼瞥著一旁的少男。
少男身上還是隻有那件單薄的褻衣,卻被強迫跪在雪地裡。
侍郎墨暘錦帽貂裘,蹲在少男眼前,手裡拿著一條短鞭抵著他的下巴。
“殿下已經四個月未曾叫我侍寢,你這狐狸精到底使了什麼妖術,竟勾引了殿下?”
少男凍得瑟瑟發抖,牙齒打顫,話也說不利索:“郎……沒有妖術……”
“還敢頂嘴!”墨暘怒斥,將短鞭狠狠甩到少男手臂上。
一聲脆響,少男痛得蜷縮起來。
聞人奕悻悻開口:“殿下從不讓我二人進她的臥房,你卻在殿下臥房中獨宿一晚,若沒用什麼詭計,殿下怎會待你如此不同?”
聞人奕一番話說得墨暘更加憤恨,他手起又落,鞭打聲比方才更加清脆,竟讓少男的手臂滲出血來。
少男癱倒下去,寒氣與傷痛一起侵襲著他的身體,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墨暘站起來,踢了他兩腳:“少裝死!殿下沒在這裡,你作出這副柔弱可憐的樣子騙不到別人。”
見少男還是沒有反應,聞人奕信步走來,一手捏著暖手爐的吊環,一手把隔熱的棉袋抽了出去。
他蹲下身,將滾燙的暖手爐直接貼到少男的鞭傷處,滋啦啦一陣灼烤生肉的聲音在少男手臂響起。
“啊……”少男被疼醒,痛苦不堪。
“果然是賤命一條,無福消受啊。”聞人奕嗤笑一陣,將暖手爐重新裝回棉袋,揣在了手裡。
少男哭著懇求:“郎不敢奢求殿下的寵愛,也從未妄想與兩位郎主爭寵,放過郎吧……”
聞人奕眸光輕蔑,冷言道:“不想爭寵就能爬上王床,你是在諷刺我二人麼?”
聞人奕的話徹底激怒墨暘。
墨暘不再多說,拿著短鞭一下又一下,將少男渾身都抽打了一遍。
少男起初還在掙扎懇求,可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昏死過去了。
墨暘嫌棄地踢了踢少男的手,人也毫無反應。
“真是廢物一個,這種卑賤的僕伎,也配侍奉殿下?”
突然,一個沉冷的女聲從兩人身後傳來。
“你倆是在找死嗎?”
墨暘和聞人奕都是一愣,同時轉回身去,跪下給聲音的主人請安。
君九念走近去看,少男已經傷痕累累,昨日還只是腹部的衣物滲血,眼下渾身的衣服已經多了數不清的紅痕。
墨暘感受到君九念凌厲的眼刀,默默將短鞭藏到身後。
聞人奕看看情況,朝君九念挪近一些。
“殿下,郎只是太過思念殿下了,昨晚郎與眾僕一同佈置王府,只等殿下回來一起給鳶尾過生辰,可殿卻將郎晾在一旁……”
“滾。”君九念將聞人奕打斷,牙縫裡擠出來這麼一個字。
“殿下……”聞人奕驚了一瞬。
往常他與墨暘在王府裡作威作福,君九念也只是隨便斥責兩句,今日為了這個少男,竟然對他們說出這麼重的話來。
墨暘和聞人奕悻悻退下。
地上,少男氣息微弱,單薄的身子似乎已經和鮮紅的雪泥融為一體。
君九念將他帶回臥房,讓融月又把顧懷翎找來。
將衣物褪去之後,少男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展露無遺,已經被打得沒有一塊好肉了。費了好大功夫,顧懷翎才把人救回來。
臨走時,她又冒死進言:“殿下,這回是一個月內都不能行房事了喲。”
君九念看了顧懷翎一眼,又望向床上不省人事的少男。
如此孱弱的身體幾經重創,能殘存一條性命都已經是僥倖。君九念雖然對這具身體的滋味感興趣,倒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