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日,君嶼箏早早就跑到宮門口等著,遠遠看到君九唸的隊伍,跑過去直接哭著抱住馬腿。
“義母!你終於回來了!!累死我了啊!”
君九念無語,有些嫌棄地讓她讓開。
“涼州鬧了雪災,不喜歡在宮裡待著,就去涼州賑災吧。”
君九念跳下馬,轉身上了念夕的馬車。
君嶼箏躥過來掀起簾子:“義母,我想你回來不是要出宮!!我要休假,別給我安排任務了啊啊啊,找個大臣去吧。”
“臨近年底,她們都有別的事要忙,你最合適。融月,把她拖走。”
“是。殿下,跟我來吧!”融月摟住君嶼箏的脖子,把她拖到一邊兒去了。
馬車繼續朝前走,卻在進宮的前一刻,君九念聽到外面有人大喊了一聲“沈影幕”。
“停車。”
君九念跳下車。
沈淮清暈倒從馬上摔了下來,一個影衛勉強接到了他。
君九念連忙把他抱上馬車,派人去太醫院把提前回來的顧懷翎找來了晉華宮。
顧懷翎撩開他的衣服,檢查了一下傷口。
“雖然他下床比預想裡早,但是我之前給他治療得還不錯,為什麼這傷口恢復得這麼亂七八糟的?”
君九念:“他到水月那天朕本來要親自給他療傷的,但是當時有些別的事耽擱了,後來朕讓影衛給他輸送的真氣,於是他當時的傷勢朕就給忘了。”
君九念心裡有點懊惱,沈淮清自已沒有提過,她也沒有想過,就記得他開始腰上一直纏著繃帶,之後留下的傷疤和舊傷混在一起,她也沒太注意。
顧懷翎:“皇上,他當初腹部傷成那樣,騎馬狂奔到水月,你猜他傷口會不會崩裂?”
“……朕的錯。”
“你給我漲俸祿。”
“漲。”
“太醫院的值班房床太硬了,你給我修一間單獨的寢房。”
“修。快治。”
顧懷翎撇了撇嘴,開始下手,處理完舊傷之後,又開了幾副藥,囑咐給伺候沈淮清的侍男。
她拍了拍君九唸的肩膀,擺了個很得瑟的姿勢:“皇帝陛下,要是沒有我,你可怎麼辦呀。我覺得,你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其實是我。”
君九念微微一笑:“確實如此”,然後把她推出了門。
顧懷翎隔著門跳腳,罵罵咧咧了一會兒才走。
沈淮清還在昏睡中,他腹部幾處嚴重的傷被顧懷翎挑開重新縫合,眼下繃帶下面的面板已經是慘不忍睹。
君九念想著來時路上在馬上對他做的事,生平頭一次在這方面覺得自已像個禽獸。
她坐在床邊想著,沈淮清醒了。
他看到君九念後便想坐起來和她說話,可剛一動,就覺得腹部劇痛無比。
君九念按住他,“傷口恢復得不好,剛被顧懷翎挑開了重新縫的,要多養幾天。”
沈淮清抬眼掃量,說:“現在已經在宮裡了嗎?”
“嗯。”君九念說,“這下你真的想逃也逃不掉了。”
朝上,老臣們已經多次催促皇嗣之事,君九念將各方面都安排妥當,然後連續幾日中,翻了柳宣的牌子。
深冬,大雪,君九念有孕之事傳出。當日,柳宣穿著單衣跪在長青殿的華臺上。
妻主懷胎艱辛,夫無可替,必在第一場大雪來臨時連跪三日,落病或是凍死者,也不罕見。
十月後,君九念誕下一女,名君臨,柳宣被冊封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