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念和沈淮清剛回到據點,就見幾個侍衛侍男神色匆匆地穿過。
“怎麼了?”君九念問。
一個侍衛停下來作禮:“皇上……夕貴郎受傷了。被南宮景咬傷的。”
念夕去見南宮景,他手腳都被鎖著。念夕想知道這兩年他難道真的全是假意,沒有半點友誼真情。南宮景讓他附身過去單獨聽,就趁機死死咬住了他的脖子,等侍衛好不容易把他倆分開,念夕的脖頸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君九唸對沈淮清說“你去照看他”,又跟影衛吩咐了幾句話,然後去到牢中見南宮景。
“放我出去!”南宮景像只野獸一樣瘋狂掙扎,並不斷對君九念破口大罵,“君九念,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身邊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放肆!”融月劍指南宮景眉心。
君九念壓下融月的手,看向南宮景。
“這麼著急,朕猜猜,是不是因為上官曦?”
南宮景愣了一瞬,又反應激烈地嘶喊:“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混蛋!”
一個影衛帶著上官曦走了進來。
“……妻君,她們把你也抓來是不是,君九念你怎麼不死,你們怎麼不死!”南宮景冷靜了一瞬,又繼續發瘋。
上官曦走前一步,對南宮景說:“殿下,對不起……你離開水月國這幾年,其實我已經與一位男郎私定終身,可駙馬之身我無法娶他。如今我已決心要重新回到他身邊。”
“你說什麼……”南宮景猶如晴天霹靂,久久不能回神。
“我去歡都給那下賤的花侍做侍男,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你卻揹著我……噗!”
南宮景烈火燒心,吐出一口血來。
上官曦嚇了一跳,跪下給南宮景磕了一個頭,“殿下,我有愧於你。可我不能辜負他!”
“你不能辜負他……倒是能來辜負我?”南宮景目眥欲裂,猛地朝上官曦撲過去,上官曦連忙起身後退,南宮景狼狽地摔倒在地。
“上官曦,上官曦……”南宮景哭得撕心裂肺,嘴裡只重複上官曦的名字。
上官曦匆匆走到君九念身邊:“大人……你們要我做的我已經做了,那之前答應我的……”
融月掏出一袋金子扔給她。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上官曦揣好金子,影衛在她頭上套上黑袋,帶她離開了據點。
南宮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怎麼都不敢相信,上官曦為了別的男人,為了錢,都可以隨隨便便這樣拋棄他。
那他算什麼,他過去那些年算什麼,他的堅持還算什麼?
南宮景心如刀絞,痛得他倒在地上蜷縮起來。
他體內彷彿有人點了一把烈火,將他五臟六腑都灼烤著。極致的痛讓他渾身痙攣,嘴裡吐出血沫。
掙扎了許久,南宮景被活活氣死了。
君九念離開牢獄,來到念夕的房間,可站在門外,久久沒有進去。
沈淮清出來迎她,把她拉了進去。
沈淮清:“大夫說不會傷及性命,但是會留一個很明顯的疤。”
沈淮清看了她一會兒,說:“我先出去。你陪陪他吧。”
屋內只剩下君九念和念夕兩人。
君九念本以為念夕還沒醒,卻看他眼角滑落了一行淚。
她伸手擦去他的眼淚,念夕才睜開眼睛。
“皇上,我沒有把景樺當成下人,從進王府就是他跟著我,郎的眼裡,他一直是哥弟一般。可是……”
君九唸的心情也很複雜。
她本以為已經給念夕掃清了所有可能傷害他的,可最大的那個毒瘤竟就這樣天天在她們眼皮底下晃盪,而她們所有人都從未懷疑過。
“朕會派人給你嚴密挑選新的侍男,這次絕不會再出任何差錯。回宮後,未央宮朕也會加派防衛人手。”
念夕的心情仍然低落,君九念沒再勸說,只讓他好好休息。
離開後,又去見了南宮奉,南宮奉南宮景這姐弟倆一樣的德行,見到君九念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
君九唸對此反應不大,只告訴南宮奉,很快東商關就會傳來戰報,破了水月的關口,慕朝宣會率軍連拿最少十五城,水月國會迎來前所未有的重創。
夜晚,君九念坐在院中喝酒,沈淮清悄無聲息地走近,從身後抱住她。
君九念反手拉了他一把,把他拽來自已腿上坐著。
“我跟你回宮吧。”沈淮清說。
“怎麼突然這樣決定?之前不是死都不肯。”
“因為我自作多情,總是覺得你需要我。”
“那讓你做朕身邊的男官,領一隊影衛如何?”
沈淮清愣了一下,“為什麼?我……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做宮郎。”
他不想做宮郎,但他想留在君九念身邊,所以他做了那樣的準備。可君九念卻給了他別的選擇。
“因為朕覺得,偶爾和宮郎之外的人做一做,滋味也不錯。”
“你……胡說什麼!……唔。”
君九念吻了他一下,抱著他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