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侍男來伺候南宮奉淨面。
她看了看拇指上包紮的紗布,想著昨日的情景。
念夕企圖自盡,她抓住他時用那塊碎片在拇指上劃了個血口,那道胸前的痕跡不過是劃破了衣服又立刻被她蹭上拇指上的血跡。
刺客的箭也沒有真的射中她,而是扎進她事先綁好的防包上,傷口是後來醫師偽造的,更是沒有什麼箭頭淬毒。
其實手段算不上高明,但念夕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拿起手巾擦臉,問道:“念夕醒了嗎?”
“公子還睡著。”
“嗯。本王去看看他。”
南宮奉來到念夕房間,直接推門而入。
床上,念夕熟睡著,睡顏俏秀,很是好看。
她坐在床邊,將他被子掀起一角。
念夕睡夢裡像是感知了什麼,嘴裡喃喃著“王上”。
南宮奉有些久違的興奮感,更加放肆了些。
念夕戰慄一陣,驚醒過來。
“殿下!”念夕猛地坐起來,低頭看到自已已經被褪掉一半的褻褲,臉色漲紅,心裡苦痛難耐。
他匆忙穿好,卻又無路可逃。
“怎麼了,昨日不是都說好了嗎。”南宮奉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我還沒準備好。”
念夕抓著被子的一角,將自已遮擋起來。
“下來吃飯吧。”南宮奉起身走去桌邊坐下,吩咐等在門外的侍男端著餐食和水盆進來。
念夕心裡想著昨晚君九念說過的話,南宮奉一直在騙他,剛才趁他睡著還做那樣的事,實在可怕,一邊想著,吃飯也沒有胃口。
忽然,侍衛來報,在南宮奉耳邊說了幾句話,她便匆匆出門了。
孟陽分舵裡,昏迷了一個月的沈淮清終於醒了過來,從侍男那裡得知君九念去了水月國。
夜,沈淮清趁著眾人熟睡,溜進顧懷翎房中偷了幾顆丹丸,然後帶上細軟獨自離開了分舵。
駿馬狂奔,沈淮清喉嚨湧上一股甜味,他勒停馬兒,一陣咳嗽,吐出血來。
他摸了摸懷裡那幾顆丹丸,想著還不知要在水月國逗留多久,還是撐著繼續縱馬。
潛入水月皇城後,沈淮清找了個地方安頓,然後暗中找尋君九唸的所在。
雲陽王府中,南宮奉並沒有立刻去找念夕,反而一連多日都沒去見他。
當偏院再次被開啟時,幾個侍衛不由分說地鉗制住念夕,將他打昏帶走了。
念夕醒來時,寒風瑟瑟,他低頭一看,自已竟然被吊在懸崖邊,身旁不遠站著南宮奉和她的手下,遠處是君九念和影衛。
南宮奉劍指著念夕身上的繩子,看向君九念。
“君九念,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你我也算神交已久。這些年不斷有人拿你和本王比較,聽得本王耳朵都起繭子了。不過本王那廢物弟弟窩囊一世,卻也好在做了件出息的事。你如此珍愛這個花侍,甚至為了他混入水月皇城,這屬實是本王沒料想過的。”
君九念面上淡漠,餘光掃到念夕。
“你引朕來此,就是為了說些廢話?”
“嘖。本王最煩有人在本王面前這副模樣。你帶著那麼幾個雜魚闖入水月,還有個最寵愛的花侍落在本王手裡,怎麼看都應該對本王卑躬屈膝吧。就算你不怕死,你的小花侍也不怕麼。”
南宮奉用劍劃了一下念夕身上的繩子,立刻斷開了一點。
君九念派了兩個影衛潛伏在暗中伺機而動,但南宮奉的人將念夕左右圍住,暫時不好下手。
君九念打算再拖一下。
“你想要什麼?”
南宮奉冷笑:“你搗毀了寒月門那麼多據點,又殺了本王的副手。本王當然是要你的命。”
“皇上!”念夕忍不住,大喊,“郎死不足惜,求皇上棄了郎!”
南宮奉搖搖頭:“這就不乖了喲。”
身邊的侍衛把念夕的嘴堵了起來。念夕雙眼猩紅,瘋狂發出唔唔的聲音。
而此時圍住念夕的侍衛終於露出一個空隙,暗中的影衛準備現身,卻有一個人影比她們更快飛出去,割斷繩子抱住念夕,往下落了一截卻又用匕首扎進崖壁固定身子,然後借力使輕功飛了上去,躍過南宮奉的人,落到君九念面前。
剛一落下,兩人就摔倒在地,影衛連忙將他們扶起來。
南宮奉瞠目結舌,立刻想下令派人捉拿她們,遠處融月帶著一群影衛支援而來。
眨眼間,君九念那邊就從寥寥幾人變成了一支隊伍。
影衛把念夕和沈淮清扶到後面,君九念看向南宮奉,冷聲道:“雲陽王看來還是不明白。唯有水月皇宮,才是目前對你最安全的地方。”
她抬手,影衛發起進攻,殺光了南宮奉身邊的侍衛,並將其活捉。
“你這麼多人,怎麼進的水月?!”南宮奉不可置信。
念凰臺在水月也有分舵,但是遠離皇城,並且成員分散。君九念潛入水月後,花了大價錢在當地收攏人手,多方放出君九念藏身的假訊息混淆視聽。在南宮奉派人搜尋而調虎離山時,又趁機聯絡分散的影衛,最後南宮奉以念夕為後手,君九念將計就計來此地大肆起兵。
“捆起來。”君九念不喜歡跟手下敗將說太多話。
影衛一部分留下清掃戰場,一部分押送南宮奉去附近的臨時據點。
君九念把沈淮清拉過來:“你怎麼來了?”
沈淮清唇色泛白,扯出一個笑。
融月:“皇上,南宮景……也就是景樺。已經被抓到臨時據點了。”
念夕:“皇上,郎想去見見他。”
君九念點了下頭,讓融月先帶他過去。
幾個影衛站在遠處等候,君九念留下和沈淮清說話。
“不是在孟陽養傷嗎,什麼時候醒的?”君九念拉起他的手探他的脈象,狀況非常不好。
“你怎麼過來的?說話。”君九念有些急了。
沈淮清這才慢慢說道:“念夕被抓,我怕你關心則亂,所以追來了。”
“瘋了。”君九念只兩字評價。
沈淮清淡笑,“削弱水月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其她國家能對歡都產生威脅了。你是不是也就能輕鬆點了。”
“手頭的事都處理好,各方安撫、安頓,估計起碼要到明年開春吧。”
沈淮清撇了撇嘴:“皇帝陛下大忙人。”
“怎麼了。”君九念饒有興致地摩挲他的臉,“捨不得分開?”
沈淮清甩開她的手,臉扭到一邊。
君九念在宮外時他可以隨時伴其左右,可她若回宮,沈淮清則沒有身份再隨她一起。
君九念牽起他。
“去據點休整一下,給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