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宗鍾靈毓秀,山澗之間風光秀美。
衛婉走在最前面,帶著大家去找止戈長老。司徒年時不時地會講一些笑話,逗得衛婉笑了幾聲。
走到一處瀑布前面,點點雪白的浪花從山澗奔流而下。在這奇峰怪石間,坐落著一間小竹樓。
眾人視線往上,看到止戈坐在瀑布上方,只見他伸出衣袖揮了揮,瀑布上的水珠全部漂到了天空上,顆顆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
他再次揮動袖子,這些水珠衝向竹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過後,有千百片竹葉翩翩落下,每一片竹葉都被洞穿了正中心。
這就是滴水穿葉。
林不回看到這一幕,不禁對那玄而又玄的修士世界無限神往,因此問道:“師父,你和止戈相比,如何?”
月千翎看了一眼那紛紛揚揚落下的葉子,說:“修士境界繁雜,各種武功路數浩如煙海,不能比出高下,不過能分出勝負。這止戈長老,快修成玄仙了。”
“這樣說,你是輸咯?”林不回問。
“誰說的?要是打架,我不會輸的,最差的結果就是打個平手。境界只是內力問題,可是打架,靠的是我這種把生命置之度外的。”
月千翎驕傲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這樣說,你是不要命的。”林不回經過思索,得出了這個結論。
林不回看著月千翎,就像看著一層迷霧,說:“我不能做到把生命置之度外,我想回到無憂村。”
止戈練完功法,看到瀑布之下的幾人,他從瀑布之上飄了下來。
落到了地上,他看向幾個人,問:“我還沒請人去叫你們過來,你們這麼快就來了,是來學習功法的?”
月千翎看向止戈,也不行禮,直接說道:“別提什麼功法了,你們洞玄宗這麼大,你總得讓我們吃飽飯吧。”
止戈詫異地看著幾個人,“你們沒飯吃?”
司徒年唉聲嘆氣地找了個乾淨的石頭樁子坐下,嘆氣,“我快走不動路了,你們洞玄宗的廚子不給我飯吃,長老,你有吃的嗎?”
止戈將一隻手背到了後面,一隻手指向竹樓的方向,說:“屋裡儲備了一些糧食,還有一個火爐,竹林下埋了舊年的酒,幾位要是不嫌棄,可以與我一同去屋子前面一同用飯。”
到了竹屋前面,燒了柴火,搬了大鍋。衛婉主動要求燒飯,林不回在旁邊幫忙淘米洗菜,司徒年在一旁看著。
飯菜的香味飄來,司徒年忍不住誇讚,說:“衛婉,你真是好手藝,以後娶了你的人很幸福。”
衛婉的臉上飄上了淡淡的紅色。
做好飯,五個人在院子裡坐下。聽著玉珠飛濺的清脆聲音,看著竹林的美景。喝一杯清冽香甜的美酒,吃一口滑嫩的菌子,人生最享受的時光莫過於此。
“幾位,今天已經算是拜師成功了,明天就跟我一起修煉洞玄功法吧。”
止戈長老摸著鬍鬚,溫和地說。
穿上洞玄宗乾淨的道袍,洗乾淨身上的血跡,止戈長老看起來已經不像是乞丐了,反而更像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偏偏要挑中我入洞玄宗呢?不僅是為了報恩這麼簡單吧。”
“小友你福澤深厚,我看你天生就該修道,所以帶你上山,因此多了一個上佳的弟子,是洞玄宗的福氣。”
月千翎聽了這話,眉目間隱約有些不喜。在她眼底,林不回只是她的徒弟,她相信憑著自已絕佳的天賦,一定能帶好這個徒弟。
林不回歉疚地看了一眼月千翎,讓她稍安勿躁。
“我在修道方面很愚鈍,我從小就在修道,只是一直沒有寸進,後來,我的第一位師父找到我,她說我生來就不該入這殺伐亂世,所以後來,我就不修道了。”
“跟著第一位師父學了些保命的技巧,原先的我也用不上。對於我來說,修士的天下對於我來說太過遙遠,只是一個渺茫的心願,不必過於執著。止戈師父,我是真不明白,你怎麼會覺得我是一塊好料子呢?”
“好徒弟,你別執著了,沒什麼好糾結的。糾結太多擾亂道心。”
止戈說完,舉杯喝了一口酒。他看向衛婉,說:“衛婉,最近的功夫練得怎麼樣了?”
衛婉恭恭敬敬地說:“師父給我的心經和劍術已經練得差不多了。”
止戈說:“鶴予最近要閉關出來了吧。”
衛婉說:“說好了閉關七十天,還剩下十天就要出來了。”
止戈點點頭,說:“正好能在七宗比試大會上出來,衛婉你天賦異稟,一定要去看看。”
止戈說完,垂下眉頭,繼續喝一口佳釀。
幾個人吃完飯,一起觀賞景色。這時,豐凌帶著食物來了,他看到這一幕,問:“長老,你已經吃過了?”
止戈說:“我已經吃過了。”
豐凌看了幾人一眼,目光停留在衛婉身上,衛婉露怯了。司徒年擋在了衛婉前面,豐凌自討沒趣。
司徒年笑著說:“師兄,你要做的事情真多。”
豐凌悶悶地帶著食物走了。
幾人向止戈長老告別。
回到那個破舊的小院,衛婉就在院子裡打坐,司徒年沒事做,在院裡搖著扇子看她。
衛婉打坐完畢,司徒年又上前打招呼。他扭扭捏捏地問:“那個,衛婉,我有事情問你。”
衛婉淡然地看向他,問:“你有什麼事情問我嗎?”
司徒年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最終只好悶悶地問:“就是,大家說得那件事,寧笑霜針對你的事情。”
“你說天心蓮嗎?那是我進入洞玄秘境,自已摘的。還有冰火草,是師兄送給我的。但是師姐的天心蓮丟了,大家都說是我弄的。”衛婉說到這裡,神態逐漸變得黯然。
“不必要難過,再給她一棵天心蓮就算了,她也不能一直針對你吧。”司徒年問。
衛婉欲言又止。
“是有困難嗎?”司徒年問。
“天心蓮已經用掉了。”衛婉說完,看著遠方沉思,似乎在想極為遙遠的事情。
“司徒年,你真是最好的護花使者。”林不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搬了個板凳在旁邊聽著。
“林不回,滾回來練劍。”月千翎一聲嬌喝,林不回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