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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離別

春風拂面,洛陽宮中的花海如詩如畫,盛開的梨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一地雪花,令人心曠神怡,美不勝收。

大街小巷,懸燈結彩,節日的熱鬧氛圍無可比擬。

元辰的來臨,讓百姓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了一絲寧靜和安寧。

許宅。

夜幕低垂,星光稀疏。

在洛陽城的一角,許宅內卻燈火通明,溫暖而寧靜。

拓跋衛焓和許檸悄無聲息地穿過重重回廊,最終停在了一座古樸的院落前。

這是許忱,許檸,兄妹父親曾居住過的地方,雖年久失修,但依舊能看出昔日的雅緻。

許檸輕輕推開門,一陣略帶潮溼的木質香氣撲鼻而來。

她轉身對拓跋衛焓道:“這裡,曾是我父親的書房兼臥室。他生前最愛在這裡沉思和寫作。”

月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院內。

許檸帶著拓跋衛焓走到一張陳舊的書桌旁,桌上散落著一些泛黃的文稿和筆硯。

她輕撫著桌面,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懷念:“父親文韜武略,對國家赤膽忠心,他的文字如他的人一樣,溫和而堅定。他曾告訴我,文字有力量,可以撫慰人心,也可以喚醒沉睡的記憶。”

許檸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泛黃的文稿上,彷彿看到了父親的身影。

“父親對我總是寬容的,”她輕聲說著,聲音裡充滿了懷念和感激,“即使我犯了錯誤,他總會站在我身邊,用他那雙溫暖的手輕輕拍拍我的肩膀,告訴我,‘檸兒,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重要的是,我們要從錯誤中學習,變得更強。’”

她抬頭看向拓跋衛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所以,無論面對什麼困難,我都會努力前行,不辜負父親的期望。”

拓跋衛焓深深地看了許檸一眼,他的目光柔和而溫暖,彷彿能夠洞察人心。“你的父親真是個偉大的人,能同時培養出你哥哥,和你這樣出類拔萃,頭角崢嶸的人。”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張泛黃的文稿,輕輕讀了起來。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文稿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堅定和力量。

他彷彿能想象到許檸的父親坐在這裡,一字一句地寫下這些文字,寄託著他的希望和夢想。

“老王爺震古爍今,功垂竹帛,令我欽佩不已,我做夢都想成為這樣的人。”

“衛焓你也聽說過我的父親?”許檸臉忘乎其形。

“那當然,”拓跋衛焓肅然起敬,“老王爺勇冠三軍,驍勇善戰,是吾輩楷模!”

月光灑在書桌上,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許檸靜靜地站在拓跋衛焓身邊,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中充滿了信任和依賴。

這一刻,她彷彿感受到了父親的存在,他的精神在這個古樸的書房中流轉,溫暖著他們的心。

許檸的眼神瞬間柔和了許多,她的思緒似乎飄向了遠方。

月光下,她的臉龐顯得更加清麗脫俗,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憂傷。

“檸兒那你的母親呢?”拓跋衛焓好奇尚異,望眼欲穿地期待著許檸的回答。

“我的母親……”她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懷念和溫暖,“她是個美麗而溫柔的女子,總是微笑著面對生活的種種困苦。她深愛著父親,也深愛著我們兄妹二人。”

說著,她走到一扇窗前,推開窗戶,讓夜風輕輕吹拂進來。

窗外的梨樹在月光下搖曳生姿,彷彿也在懷念著過去的美好時光。

“母親總是說,生活就像這窗外的梨樹,雖然經歷了風霜雨雪,但只要心中有愛,就能綻放出最美的花朵。”許檸的目光變得柔和而堅定,“我會記住母親的話,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強地面對,綻放出屬於自已的光芒。”

在月光的映襯下,許檸的側臉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她輕輕撫摸著窗欞,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拓跋衛焓靜靜地站在她身旁,目光溫柔地落在她的身上,彷彿想要將這一刻永遠定格在心中。

“記得嗎?那個香囊!”提到香囊許檸笑逐顏開。

拓跋衛焓點頭會意,眼明手快,從懷中掏出香囊。

“這個香囊,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許檸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說,這是她年輕時的心愛之物,希望我能將它傳承下去。”

“檸兒我的傷快好了,耽擱這麼久我也必須要回鮮卑了。”

“我知道我們即將面臨分別,但我想告訴你,我會一直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將它們轉化為美好的回憶。請相信,無論距離多遠,我對你的愛永遠不會改變。”

“明天嗎?”許檸黯然傷神,“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衛焓你要多多保重。”

“你也是照顧好自已。”

兩人緊緊相依,眼神中透露出的濃情蜜意讓人不禁為他們滿心歡喜。

第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許檸的臉上,她睜開眼睛,臉上洋溢著期待和喜悅。

她迅速地起床,洗漱完畢後,便匆匆前往集市。

集市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許檸穿梭在攤位之間,挑選著新鮮的食材。

“小姐,要買肉嗎?”攤主見許檸駐足和藹可親的問道。

“是的。”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一塊肥瘦相間的豬肉上,這是拓跋衛焓最喜歡的餡料。

她微笑著向攤主點頭,“多少錢?”

“十四錢!”

許檸從懷中掏出錢將豬肉買了下來。

許宅。

拓跋衛焓起來之後就去廚房燒火燒水了,星星之火開始燃燒,廚房中瀰漫著淡淡的柴火香味,讓人感到溫馨而舒適。

許檸提著豬肉走進廚房,看見拓跋衛焓正在忙碌著燒水,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輕輕走到他身邊,將豬肉放在案板上,聲音溫柔而充滿期待:“衛焓,知道你要走了我特意買來肉,就是想給你做頓餃子吃。”

拓跋衛焓轉過身,看著許檸手中的豬肉,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走到她身邊,低頭聞了聞豬肉的香氣,笑道:“檸兒,你真是太貼心了。這豬肉的香味真是讓人垂涎欲滴。”

回到家中,許檸開始忙碌起來,廚房裡瞬間變得熱火朝天。

她將豬肉剁成餡料,加入蔥薑末、鹽、料酒等調料,攪拌均勻。

接著,她拿出餃子皮,開始包起餃子來。

她的手法熟練而流暢,不一會兒,一個個飽滿的餃子就排列在案板上。

兩人相視而笑,彷彿所有的離愁別緒都在這一刻消散無蹤。

許檸開始忙碌起來,剁餡、擀皮,她的手法熟練而流暢。

拓跋衛焓也不甘示弱,他幫忙燒水、包餃子,兩人配合默契,彷彿是一對經驗豐富的老夫妻。

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灑在兩人身上,許檸笑著拿起一個拓跋衛焓包的餃子,故作誇張地搖頭,“衛焓,你看你包的餃子,嘖,嘖,嘖,皮都沒有包好。”

拓跋衛焓佯裝生氣地奪回餃子,認真地辯解道:“檸兒,你別小看了這餃子,它可是我親手包的,每一個都充滿了我的心意。”

許檸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了,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好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你還是去燒水吧,這餃子還得我來煮。”

拓跋衛焓順從地點點頭,轉身去燒水。

他站在灶臺前,目光不時地飄向許檸,心中充滿了不捨和留戀。

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灑在許檸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她專注地包著餃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在這一刻。

拓跋衛焓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許檸的臉上。

他注意到她鼻子上沾了一點麵粉,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愛。

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許檸身邊。

“怎麼了?”許檸好奇的問道。

他伸出手,輕輕地為許檸擦拭掉鼻子上的麵粉。

他的動作溫柔而細膩,彷彿怕驚擾了這位專注的包餃子的女子。

許檸感覺到拓跋衛焓的動作,她抬起頭,對上他溫柔的目光。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彷彿所有的離愁別緒都在這一刻變得不再重要。

許檸莞爾一笑。

就在此時兵貴神速許忱已經包圍了這裡。

“王爺,要衝進去嗎?”許忱手下虎賁中郎將江誠臉上義形於色。

“不必!這裡面的人是我親妹妹。我有什麼好怕的?”許忱平心定氣地說道,隨後示意讓他們把守好前後門。

“檸兒!”許忱推開大門,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和期待。

他的目光瞬間鎖定了廚房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許檸正專注地包著餃子,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才抬起頭,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哥哥,你怎麼來了?”許檸放下手中的餃子皮,快步走到許忱身邊,眼中閃爍著關切的光芒。

許忱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伸出手,輕輕地握住許檸的手,聲音有些顫抖:“檸兒,你兩天沒有回家哥哥自然是擔心你的安危。”

許忱的目光轉向廚房的另一角,那裡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是拓跋衛焓。

他身穿一襲黑衣,氣質冷峻而深沉,此刻卻正忙碌地在燒水。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卻也無法融化他身上的冰冷氣息。

“拓跋王爺,你也在。”許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訝和複雜。

他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拓跋衛焓,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許檸看著許忱鎮定自若的表情,微笑著解釋道:“哥哥,我是特意來為衛焓送行的。”

許忱微微點頭,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看向拓跋衛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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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王爺,多虧了檸兒,我這才撿回了一條命。”許忱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感激。

拓跋衛焓轉過身,看向許忱,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他恢復了平靜,深深地看了許忱一眼,然後轉頭看向許檸。

“檸兒,你的哥哥很了不起。”拓跋衛焓的聲音柔和而堅定,彷彿是在對許檸說,又像是在對自已說。

許檸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能看到你們握手言和我真的很開心!”

她知道,無論身處何地,無論面臨何種困境,她都有家人和朋友在身邊支援著她。

這讓她感到無比安心和幸福。

三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許忱也和拓跋衛焓杯酒言歡。

桌上是兩盤熱氣騰騰的餃子。

拓跋衛焓拿起一個餃子,輕輕一咬,餃子裡的湯汁立刻流了出來。

他滿足地嘆了口氣,說道:“這餃子真好吃,裡面有家的味道。”

“自已離鄉別土,離開鮮卑就好比雙鳧一雁,幸好有檸兒你!”

“衛焓只希望你每天怡然自得,安適如常。”

“以前小的時候,娘知道我特別愛吃餃子,每次都吃不夠,所以就經常給我包餃子吃。”許檸說到這裡千愁萬緒。

許忱拍了拍許檸的肩膀,笑著說道:“時光荏苒,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不知不覺中便稍縱即逝,猶如白駒過隙。歲月匆匆,彷彿昨日還是積雪層層的酷冬,今天已是烈日炙烤的炎夏。”

“檸兒開心一點。”

許檸握住許忱的手,“哥哥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檸兒永遠都是高枕無憂。”

“衛焓,真是遺憾吶,馬上就是元辰了,只可惜你不能看到這裡的萬家燈火,火樹銀花了。”

許檸的話語中透露出淡淡的憂傷,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彷彿能透過那扇窗戶看到遙遠的鮮卑。

拓跋衛焓輕輕握住她的手,他的目光深邃而堅定:“檸兒,不要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已,也會記住這裡的味道,記住你的笑容。”

他轉過頭,看向許忱,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許兄,謝謝你的款待。我會永遠記住這份情誼。”

許忱舉起酒杯,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拓跋王爺,檸兒,我們三人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但我相信,無論身在何處,我們的心永遠都在一起。”

“許兄,還有一件事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

“但說無妨,我許忱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我有一個朋友名叫阿謁,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找到他。”

“放心吧王爺,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