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風輕拂。
寧河縣外,一輛頗具古香的馬車旁,許玄與司馬連三人告別。
這次的除妖還算順利,羊頭妖人儘管潛逃,但短期內必然不敢再回來此地。
更何況除了季伯曉以外,再沒有人受傷。
“沒想到才剛見面又要與許道長告別了,後會有期。”
司馬連向著許玄作揖,一臉恭敬。
他已經從心底把對方當作一位前輩來對待,禮數自然而然變得周全。
“許師兄再見。”
李環魚也是不捨地揮了揮手。
許玄衝著幾人含笑,沒有過多言語,而後轉頭便要離去。
雖然臨海城那邊聽起來確實十分危急的樣子,但出遠門可不符合自已的性格。
斬妖變強的需求很迫切,可如果要走出舒適區,許玄覺得進境慢點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鬼域裡面還有一群經驗寶寶等著他臨幸呢。
男人嘛,就該耐得住枯燥、擋得住誘惑、踏踏實實地去刷小怪升級。
總有一天,便會像傳說中的十里坡劍神般出山即無敵。
“許師兄這麼厲害,你說要邀請他與我們同行前往相助臨海城的話,人家會同意嗎?”
看著許玄愈來愈遠去的背影,李環魚不禁陷入到糾結當中。
於公於私,她都是想邀請許玄一起去臨海城的,可奈何沒有個恰當理由,因此遲遲都未能說出口來。
這時,一旁的司馬連也嘆口氣道:
“唉,別想了小師妹。許道長一瞧便是個隱世高人,這種人一心都想著修行,怎麼會有心思管這些凡塵俗事呢?”
“也是。”李環魚遺憾地點了點頭:
“我這麼好看許師兄都無動於衷,世間應該沒他所在意的東西了,不像我們,還要為些黃白之物奔波。”
“呃……”
一向多話的司馬連此時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許久,他才幽幽說道:
“也還好吧。畢竟這次朝廷難得大方一回,拿出不少賞金,足以抵上白玉京千餘人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嗯。”李環魚點點頭,剛想說‘我們離開吧’,卻見前方已經快要消失的許玄身影突然停頓下來。
“許師兄?”
接著,許玄便飛速回到兩人面前,弄得李環魚一臉疑惑:
“是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嗎?還是說放心不下柔弱的我……們。”
李環魚對對手指,聲音卻越來越小,因為她發現許玄正在緊緊盯著自已,她有點害羞。
該不會剛剛自戀的話被許師兄聽見了吧?
啊啊啊這也太不妙了!
不過難道是許師兄終於發現了她的美貌?專門回來向她求情緣的不成?
李環魚想著,頓時臉頰緋紅,她牢牢盯著許玄的那兩片薄唇,終於在自已期待中張了開來:
“你們剛剛說去臨海城除妖會有特別多的賞金?”
聽見這話,李環魚瞬間垂頭喪氣,像鹹魚般失去夢想。
而司馬連一愣,而後答道:
“海外妖國一直以來都是大景朝最大的敵人,這次朝廷似乎下了狠心,打算直接攻入島上去。而據我所知,妖國所在的仙島上,可是藏了不少的金銀珠寶,朝廷允許我們瓜分,不過……許道長應該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吧?”
許玄握住司馬連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
“那是自然,但斬妖除魔乃是吾輩修士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們即刻啟程,不能再讓大景百姓們遭受妖國威脅了!。”
“哦哦,好。”司馬連回過神來,沒有戳破許玄這過於明顯的藉口,他嘿嘿一笑道:
“那請許道長上車吧,和李師妹坐在一側。”
“好說。”
許玄自顧自走向馬上,一撩車簾,便瞧見裡面的季伯曉正裹著厚重的毯子瑟瑟發抖,全然沒有了白玉京大師兄模樣。
這也太虛了吧!
見此,許玄不禁關心道:
“季道友,你還好嗎?”
季伯曉沒有回答,倒是後面跟上來的李環魚說道:
“不用擔心啦許師兄,我方才帶大師兄去醫館裡看了,大夫說多燉些湯補補就行,主要還是那什麼的次數不要太多,嗯……有點不明白,那大夫是怎麼知道大師兄練了太虛劍訣的?”
“咳咳。”
聽見這話,許玄跟司馬連不約而同地咳嗽起來,他們沒有回答。草草便上了馬車。
李環魚與許玄並肩而坐,心中不禁暗自竊喜,但剛一抬頭就瞧見季伯曉幽怨的目光注視過來,她只得側過頭去,尷尬地吹起口哨。
“駕——”
隨著車前白玉京三弟子一揚韁繩的聲音傳來,馬車終於朝臨海城的方向駛去。
太陽落下山,夜色籠罩官道。
走到半路,許玄這才想起自已忘了什麼。
道觀裡是不是還有一隻狐妖來著?而且據其所說,她好像就來自海外妖國吧?
早知道就帶上了,說不定還能從其嘴裡得到些妖國的資訊。
許玄前世熟讀春秋,深知情報的重要性,可不能打沒準備的仗。
至少也該向那狐妖深入淺出地瞭解一番後再來吧?
他心裡想著,臉上佈滿懊惱的神情。
可惜!
下次恐怕就用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