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換了織金鶴紋緞袍,已經喝上了。見孟曦來了,孫文松趕緊起身讓座:“怎麼這麼慢?如此不懂規矩,大將軍正等著你呢。”
孟曦見推辭不過,只好坐在秦昊下首。
秦昊沒用侍衛,自已給孟曦倒了酒,酒都滿出來了:“來來來,先喝一個。”
“我不勝酒力,以茶代……”
孟曦話沒說完,秦昊便揮手打掉了孟曦面前的酒杯,酒灑一地。
“小子,你很有膽量,”秦昊笑得不善,“看來你喜歡在地上喝。”
秦昊用腳踩了踩地上的酒,看著孟曦。
“大將軍。”來人是秦昊的侍衛,在秦昊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秦昊立刻笑了起來,手摩挲著下巴,眼神流露出猥瑣:“快叫進來。”
侍衛出去了,帶來了四個男子和一些女孩。
女孩們穿著一樣的白布衣裳,身上並無首飾,低著頭擠在一起,臉上寫滿了不安和惶恐。
四個穿著深褐色衣服的男子站在女孩們前面,神色也頗為不安。
“你們是什麼人?”秦昊問道。
“回將軍,”其中一個男子答道,聲音有些顫,“我們……我們是……”
這人說著,比了一個手勢,秦昊看向侍衛,侍衛低聲解釋著。
“原來如此,”秦昊笑著,神色陡然一肅,“竟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人,把他們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四人立刻跪了下來,不住地求饒。
很快外面便來了四人,將他們拖走。
前面回話的那個男子喊了起來:“將軍!我們可是元……”卻被堵住了嘴拉走了。
院子裡響起板子起落的聲音,接著便是急促的悶哼聲。
“多謝將軍。”一個女孩上前來行了一禮,其餘女孩便也連聲道謝。
“不知幾位如何報答本將軍?”
女孩們互相看著對方,不知如何回答。
“我們身上並無錢財……若是將軍能派人送我們回家,家裡人定然……”話沒說完,這個女孩便驚呼起來。
秦昊已經走過去拉著這個女孩入懷,將女孩帶到座位上。
女孩掙扎著,秦昊淫笑著:“不是要報答本將軍嗎?”
無錯書吧說著,粗糲的大手摸了摸女孩的臉:“瞧瞧這小臉,可真光滑,讓爺高興就是最好的報答。”
左手製住女孩,右手卻不斷往下,女孩連連求饒、不斷驚叫,秦昊卻笑得越狂放。
女孩被灌了些酒,嗆著了,秦昊一把把她甩在地上,叫侍衛送回房裡,自已又去拉了另一名姿色不凡的女孩。
女孩們想逃,但屋內屋外已經來了不少侍衛,都持刀以對。
一個女孩跑到了門邊,侍衛手起刀落,女孩霎時慘死刀下,屍首還躺在地上無人問津,其餘女孩低聲啜泣了起來。
“這麼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掃了爺的興致要你們好看!”秦昊輕喝一聲,女孩們便不敢發出聲音,只是使勁捂住了嘴,瑟縮在一團。
秦昊又轉頭跟孟曦和孫文松說話:“你們也去挑一挑,一起玩才有意思!”
孫文松還沒行動,孟曦先指了其中一個女孩:“你來。”
那個女孩看著要比其他人高一點,低著頭,走到了孟曦面前,她努力地控制著自已不讓自已抖得厲害。
“倒酒。”孟曦道,聲音清冷。
女孩卻抬起了頭,一愣,正要說話,卻被孟曦打斷。
“怎麼,倒酒都不會嗎?”
女孩連忙拿了桌上的酒杯,給孟曦滿上。
孟曦一飲而盡:“再倒。”
“看來剛剛孟公子不賞臉,是因為沒有美人作陪啊。”秦昊眼神迷離,看了看站在孟曦身邊的人,姿色平平,“孟公子口味獨特,竟喜歡這樣的。”
說罷,秦昊和孫文松都大笑起來。
孟曦只是喝著酒。
過了一會兒,孟曦搖晃著起身,摟著女孩:“秦……大將軍,孫將軍,我……我……不能再喝了,再喝良辰春宵……就……就……”
秦昊無暇顧及他,擺了擺手,孟曦便搖搖晃晃地帶著女孩走了。
“孟公子,您房間在前面呢,可別急。”侍衛笑得不懷好意。
“是……是嗎?哈哈。”孟曦便繼續往前走。
“麻煩……打些水來,給她……她……洗洗……”孟曦推開門,將女孩推了進去,轉過身跟侍衛說著。
侍衛瞭然,很快打了水來,退出去時道:“孟公子請用,有事喊一聲便是。”
“多……多謝。”孟曦關上了門。
聽見門內響起嘩嘩的潑水聲,女孩的低呼聲,衣服的撕裂聲,男子的笑聲……微冷的夜風吹到侍衛臉上,侍衛卻覺得身體某處火熱得厲害。
這時,門卻開啟了,孟曦的裡衣微微敞開,一手拖著女孩,邊走邊道:“伺候人都不會……著實……無趣……無趣……,我那弟弟想必……會喜歡……哈哈……”
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隔壁的門:“弟……弟弟,給你送禮物來了……”
裡面的人便笑著道謝:“多謝大哥……”
孟曦便又腳步虛浮著回了房。
侍衛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越發難受得厲害,聽了一會兒便走了。
葉風示意外面的人已走,屋內的動靜立刻停了。
“恬姐姐,你怎麼會在這?”阿蘅忙問。
這個女孩正是張恬,阿蘅給她換上了自已的衣服。
“說來話長,我阿爹他……”張恬淚盈於目,咬著牙。
“張大叔怎麼了?”阿蘅心裡有些不好的猜測。
“他為了救我……被人活活打死了……”張恬咬著唇,不敢哭出來。
阿蘅抱著張恬,張恬的淚滑進阿蘅的頸,滾燙滾燙。
過了一會兒,張恬平復下來了,低聲說著發生的事情。
那日,阿蘅和孟曦來過之後,張恬和張大叔關了鋪子,收拾好東西要去尋孟叔找好的商隊。
張恬的未婚夫許林卻來了,張恬去開了門。
關於這門親事,本來張大叔並不十分願意,無他,覺得自已一個煮麵的配不上人家讀書人,況且聽說許林很快就能考上秀才了,到時飛黃騰達……張大叔不願自已的女兒被人瞧不起。
奈何許林的母親和媒人多次上門,一個勁地說著許林秉性良好,行為端正,絕不是那種不值得託付之人。
張大叔想著自已女兒已經十七了還未定親,內心多少有些著急,妻子又早逝,女兒的親事自已也張羅不好,如此看來這許林也算是個好夫婿,雖未定親卻也來鋪子幫過幾次忙,一點不嫌髒和累;平日和他一起來鋪子吃麵的學子,也說他十分上進,待人有禮,是個不錯的人……
這般想著,張大叔心裡便同意了,不過還是問了問張恬的想法。
張恬想到許林曾跟她情真意切地發誓會對她一心一意、以後兩人一起照顧張大叔,便點了頭。
很快,兩家定了親,只等許林考上秀才便成婚。到時雙喜臨門,可謂皆大歡喜。
張恬正要跟許林說起離開開城的事,許林卻拉著她到了一邊的巷子裡。
“什麼事?”
許林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外邊亂了,馬上要亂到開城,你和你爹快收拾東西跟我走。”
“可是……已經有朋友幫我們找好商隊了,到時跟著商隊往西邊去;不然你和你爹孃跟我們一起隨商隊走吧?”
許林搖搖頭,語氣有些急切:“我已經找好了路子,十分安全,比商隊可靠得多,反正我們也定親了,跟我們一起走不是更好?路上還能互相照應。”
“我……”
“別猶豫了,快去收拾東西。”
“那……我和我爹說一聲。”
“那你快去。”
不一會兒,張恬出來了:“我爹同意了,我們跟你一起走吧,不過我爹得先去跟人家商隊說一聲。”
許林便點點頭:“儘快收拾東西,酉時三刻,在南街十四巷巷口等我。”
許林家所在的巷子是南街十一巷,巷子裡多是讀書人,十四巷則更靠近西街,住戶不多。
張恬不作他想,只以為許林要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