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被陳白提在手裡的頭顱還沒完全死去。
它因為臉上被扯下一塊血肉而表情痛苦的抽搐著。
陳白饒有興趣的看著它,“怎麼?是你的癒合能力太慢了,還是我的速度太快了?”
話音剛落。
陳白直接捏爆那顆頭顱,隨後雙手下探,掰斷斬擊在身軀之上的黑刃。
反手便將周圍數個影族的脖頸斬斷。
它們煞白臉上,表情錯愕。
雙手捂著脖頸,身下的影子開始消散來修復本體的傷害。
“我讓你們癒合了嗎?”
陳白目光如炬,似是燃著無盡的怒火,其身下的影子擴散而開,將圍繞在周身的影族影子全部斬切。
那幾個影族沒了氣息,倒在地上。
見此情景,剩下的數十個影族都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而就在陳白與數十個影族對峙之時,一個幾乎目睹了全程僥倖存活下來的工作人員悄悄的順著縫隙逃出了銀城會外。
帶頭影族頓感不妙。
它接到命令,本以為只是接管一個動盪的銀城會而已,所以帶來的手下不算全部的精銳。
但是實力也不凡。
卻被眼前這個小子斬殺了幾乎十個。
它不敢繼續託大。
平舉兩隻手臂,其手下數十個影族化作數十團黑霧漂浮而來,攀附在其雙臂之上,進行融合。
不消片刻。
飄蕩的黑霧之中。
一個匯聚了在場所有存活影族的黑影緩緩的走了出來。
此刻的黑影已經模樣大變,煞白的長臉消失不見。
全身上下,通體漆黑。
身材不再瘦高,而是壯碩。
宛如一個從地獄走出的肌肉惡魔。
——砰——
地面崩裂。
合體的影族瞬間來到陳白身前,粗壯無比的手臂帶動著充滿視線的拳頭直逼陳白的面門。
陳白一腳將身下的兔珀踢到側後方,雙臂交叉擋在面前。
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記轟拳。
一瞬間。
飛沙走石,大地崩裂,泥土迸濺。
巨大的波動彷彿將周圍的空間震出了一片真空區域。
拉滿防禦的陳白雖然接下了這一擊,但是巨大的衝擊力帶動著其整個人快速的倒退。
身下的泥土被雙腳劃開兩道深深的溝壑,雙腿力量不足,一瞬間的踉蹌便導致陳白整個人直接被鑿進了地下。
泥土四濺。
陳白想要快速起身。
但如密集雨點的重拳從頭頂落下。
——砰砰砰砰砰——
地面不斷地震動。
壓倒性的拳雨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
已經塌陷了十幾米的地下,合體影族上半身收緊,雙手交叉舉過頭頂,一把黑色巨刀出現在其手中。
隨後劈砍而下。
這巨型黑刀威力雖不如因果勾勒劍那般恐怖,但也不容小覷。
十幾米的深坑內,兩側的泥土開始塌陷。
合體影族躍上地面,站在深坑邊緣,自上而下的睥睨著深坑的中央。
陳白躺在那裡,被泥土漸漸掩埋。
不再停留。
轉身朝孤零零的兔珀走去,合體影族的手臂匯聚成刀刃。
漆黑的刀身倒映著兔珀那張無辜害怕的臉頰。
抬手便斬。
泥土飛濺。
宛如斬在鋼鐵之上。
陳白手臂彎曲高抬,擋在腦袋一側,硬生生的接下了這記斬擊。
合體影族內心詫異無比。
他很確定剛才的拳雨和斬擊都打在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那威力即便是SS級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動彈。
眼看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再繼續攻擊也便已經毫無意義。
合體影族的聲音迴盪著數十個迴音,“小子,我承認你很強,但只可惜你不是我族同類。”
“雖然我無法透過暴力的方式殺死你,但是你終歸會死去。
成為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影牢。”
合體影族後退的同時,四面影牆拔地而起,頂部拼接,瞬間便將陳白及兔珀兩人困在其中。
四周陷入無盡的黑暗。
陳白奮力出拳擊打在黑暗中,卻如同在空氣中揮拳。
毫無目標物。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陳白快速進行抽卡。
一張,兩張,三張……
將所有的隙卡全部抽完,卻沒有一張能帶他脫離這無盡黑暗的牢籠。
牢籠外。
合體影族抬起手臂,那黑色的囚牢緩緩浮空,隨後填充在之前那個十幾米的深坑內。
看著泥土漸漸將囚牢掩埋,合體影族的身軀開始變小,數十個影子開始從它的身上脫離,重新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影族。
這囚牢是帶頭影族的終極能力。
理論上被困住便是無敵的,但仍可以被外部人為進行攻擊破壞。
持續時間根據附著在其上的力量而定。
在囚牢存在期間,帶頭影族的實力會大幅度的削弱。
“能把我逼到使用三年影牢的能力,你算是屈指可數的人之一。”
泥土終將將囚牢淹沒,影族帶領著數十個下屬朝銀城會的內部走去,“開始接管吧。”
……
囚牢內。
黑暗無邊。
陳白髮動了洞察之眼。
只見四周5km之內全部都是純粹的黑暗。
什麼都沒有。
只有黑暗。
陳白從系統內取出第三次抽取到的因果勾勒劍,對著身前的黑暗一記揮斬。
這次是真的沒有掀起一點的風浪。
什麼都沒發生。
收起長劍,陳白來到兔珀的身邊,洞察之眼的能力消失。
如果不及時找到她,在這黑暗裡兩人很快就會找不到彼此。
感受著頭頂的手掌,兔珀小聲的問道,“陳先生,我們這是在哪?
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我也不知道,我要撕下你衣服上的布條,將我們兩個拴在一起,以防我們走散。”
“嗯。”
——刺啦——
陳白用布條將兩人的手腕綁在一起,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走吧,我們得找到出口。”
“好。”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陳白的心裡升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握住兔珀柔軟的手掌,試探性的問道,“兔珀,如果我們永遠也出不去了,你會有遺憾嗎?”
“沒有了。”
兔珀很乾脆的回道,“康復的弟弟,最好的朋友,還有現在站在我身邊的您。”
想了想自已的一生,陳白嗯了一聲。
前世本是社畜的人生,在此刻燃燒了軀體一次。
如此的經歷放在誰身上都是無法磨滅的高光。
但是,自已還沒達到這個世界的巔峰啊。
本該是有機會的,百分百保底就是自已的得力助手,如果就這麼的被困在這裡,可真是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