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肉被生生的咬下來。
秦艽忍著劇痛翻轉手中長劍,劍芒刺進小孩走屍的頭顱。
小孩走屍雙眼失去光芒,變成普通屍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秦艽在屍群中已經不能像之前那樣靈活移動,他的小腿傷口發黑,周邊血肉出現青紅斑點。
後背和肩膀也有不同程度的咬傷。
秦艽的眼睛開始出現花眼,身體也不大靈敏。
好想躺下睡覺。
他搖頭用力咬下自已的舌尖,讓自已的大腦保持清醒。
自已這是中了屍毒。
凡是被咬的地方,肌肉開始變硬,要不了多久,屍毒流竄全身,他將失去意識。
若是屍毒進入大腦,他會變成活屍。
“哈哈哈,這些屍體可是我積攢了百年得來的。
現在讓你慢慢享受死亡的滋味!
秦艽你動的越快,屍毒在你體內蔓延的越快。
要不了多久你將跪在我的腳下,對我俯首稱臣!
你會變成我手下第一個有異能的活屍。
我還沒有控制過妖怪管理所的人成為活屍呢!
真是期待啊!”
九姬猖狂的笑聲迴盪在遊樂園。
秦艽眼眸盯著黑暗中的一處位置。
一腳踹倒一具身穿紅色壽衣的老太太屍首時,屍群出現一道缺口。
“找到你了。”
他發動異能一級時空穿梭,可以無視障礙物在一百米範圍之內穿梭。
透過聲音,秦艽準確的來到九姬面前。
雙眸閃過亮光,發動異能一級透視,即便身處黑暗之中,秦艽也準確無誤的看穿九姬心臟位置。
手中長劍用力的刺了進去。
鮮血四濺,浸溼了秦艽的運動服。
從秦艽接連發動兩個異能到刺穿九姬的心臟,這所有時間不過兩秒鐘。
九姬雙眼瞪大,不明白事情怎麼一下子翻轉過來。
明明是重傷垂死的人,突然之間出現在她的面前,準確的刺穿她的心臟。
身為九命貓妖,可以控制死屍為自已所用。
精神力強大的它肉體卻格外的脆弱。
秦艽拔出自已的長劍,語氣輕蔑。
“你說誰還差得遠呢?”
九姬瞳孔逐漸渙散,詭異的雙眼綠色光芒一閃而逝。
“呵,我死一命又有何妨,已經知道你全部異能,下一次你可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九姬閉上了眼睛。
身後撲過來的走屍彷彿失去靈魂的破布娃娃,一起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一道黑色光芒把九姬和臺階上小貓妖的屍體籠罩,隨後消散不見。
秦艽確定貓妖的身影消失不見,身體一晃,直直的朝著後面倒去。
遠處傳來腳步聲。
兩個帶傷的男人急匆匆的來到秦艽身邊。
其中一箇中年男人閃身接住倒下的秦艽。
“新人,你沒事吧?”
“天吶,明明是最簡單的接送任務,這些屍體是哪裡來的?他這是剛剛經歷一場怎樣的大戰?”
“小秦艽,李現呢?”
秦艽的精神力嚴重透支,他眼睛已經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臉龐。
嘴唇微微張合,沒等說出一個字便失去知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現不會被這些屍體吃了吧?
隊長,怎麼辦?
小李現要真是被吃掉,我們回去會不會被所長吃了?”
中年男人眉頭緊皺,聲音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別自亂陣腳,你先去把整個遊樂園檢視一遍,看看有沒有李現那孩子的蹤跡。
聯絡北東區妖管所,請求支援。
就是一寸寸的翻也要把李現那孩子找出來!”
無錯書吧“隊長,你說窮奇怎麼偏偏突然現世在咱們北東區?
那位也是出門執行任務還帶著孩子做什麼?
這不是添亂嗎?”
中年男人沉下臉,“閉嘴!
那位也是你有資格評論的?
他們一家為了妖管所付出太多。
剛剛要不是那位突然出現,力挽狂瀾,把窮奇趕走,保住了這座城市。
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說風涼話嗎?
這位大人是拯救我們這座城市的英雄!
普通民眾可以不知道她的事蹟,但我們身為妖怪管理所的同事不能遺忘她的貢獻!”
年輕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
窮奇竟然是上京市來的這位趕走的?
她不是奉命來調取情報,竟然這麼厲害的嗎?
如今窮奇被趕走,她怎麼樣了?”
中年男人嘆口氣,神情是化不開的悲痛。
有些無力的擺擺手:“別問,快去幹活吧。
希望上蒼保佑,小李現千萬不要出事。
我們都欠她的。
如果她的孩子再出事……。”
年輕男人低下頭,一臉愧疚:“對不起,隊長我錯了,我這就去找李現的下落……。”
中年男人摸了摸秦艽的脈搏,變了臉色。
“這小子屍毒擴散,要堅持不住了,你在這裡尋找那孩子的下落,我帶他回去接受治療。”
“是,隊長!”
秦艽雖然昏迷,耳邊卻把這二人的對話聽全了。
直到體內屍毒逐漸往心臟擴散過去,他才最終失去意識。
……。
窗外的雨滴打在玻璃上,秦艽回神。
或許在其他隊員眼裡自已是一個完美的隊長。
可只有他自已知道自已並沒有其他人想象之中的那樣完美。
否則他怎麼會讓沈南星慘死在他的面前?
又怎麼會沒有成功接到李現?
甚至他都沒有看清那孩子的正臉。
導致後面無從下手的尋找那孩子的下落。
十二年了,不知道那孩子還活著嗎?
那個雨夜也成為他的夢魘。
擊殺九命貓妖一次,沒什麼可講的。
若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那麼衝動,不會選擇跟九命貓妖打架。
一定會第一時間帶著那孩子離開遊樂園。
自已當時明明有機會帶那孩子利用自已的異能走掉的。
可時間並不能重來。
秦艽握緊雙拳又無力的鬆開,整個人被巨大的自責籠罩……。
認真聆聽的李智心疼的看著身側的李木子。
大雨越下越大,整張傘籠罩在李木子的頭上。
不論外面風雨多大,都不曾打溼李木子的一根髮絲。
李智的身體被淋溼,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他的衣角滑落到地上。
李木子低頭沉浸在回憶中。
李智輕聲問:“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