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個娘們真傻,他們兩個外鄉人說什麼你都信。
我問你你什麼時候見過神子身邊有過朋友,就算是村長跟他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
依我看,他們兩個就是聽說了神子的大名,過來許願的。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想要許願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便宜了咱們。
給他們兩個捆起來,送到神子那裡。”
女人看著暈倒的兩個人,嘆口氣。
摸摸自已的肚皮,眼眸裡充滿驚喜和希望。
抬步走到臥室床底下取繩子。
正當夫妻二人拿著繩子要給李響綁起來之時,李響嘴角露出冷笑,緩緩的坐直身體。
確定他們的目的後,沒有必要再裝了。
那碗麵,李響根本沒有吃。
早就發現他們這家有問題。
正常情況下,一個已婚女人怎麼會主動讓他們兩個男人在自已家留宿?
還是在自已家男人不在家的情況下。
最有意思的是男主人回家,被女人三言兩語安撫,轉頭熱情的招呼他們。
一直催促他們吃飯,這分明就是斷頭飯!
走進這個村子開始,李響就覺得這個村子處處透出詭異。
故意想要跟女人搭話,套取關於謝家村的情報。
當加了料的麵條端上來後,李響假裝把麵條吃進嘴裡。
再把碗端起時,嘴裡的麵條再吐回去。
被罐眼妖怪吸進這未知的地方,怎麼小心都不過分。
謝二牛看著李響冷笑的看著自已,頓時覺得周身冰冷。
他咬牙惡狠狠的瞪視站在自已身側的老婆。
“還愣著做什麼?
他一個人還能翻多大的浪?
去廚房把菜刀拿來,只要確保送給罐神之前他還喘氣就行。
至於缺胳膊斷腿的也顧不上了。
小子,別怪我心狠,誰讓你們偏偏來到我們謝家村。
你們就算沒有遇到我們,也會白白便宜別人家。
在我們村,除了姓謝的男人不可以碰,其他人都是罐神的祭品!”
謝二牛接過女人剛取回來的菜刀。
面目猙獰,猩紅的眼眸中滿是瘋狂。
用力揮舞臂膀,手中的菜刀直直的對著李響的胸口砍去。
李響站起身,對著撲過來的謝二牛張嘴大喝:“啊!”
音波攻擊發動,一級攻擊範圍是四米,控制時間為三秒。
圍住李響的夫妻二人雙眼陷入呆滯。
謝二牛身體受到自身慣性,撲向李響。
被李響側身躲過,伸手打向謝二牛揮刀的手臂。
砰的一聲,謝二牛倒在地上。
手裡的菜刀迴轉直直的刺進謝二牛的胸膛之中。
謝二牛滿臉不可置信,一秒鐘前本該刺進祭品身體裡的刀在一秒後刺進自已的身體。
溫熱的鮮血瀰漫在謝二牛身下,浸溼他的臉,刺鼻的血腥味鑽進謝二牛的鼻腔。
這味道真熟悉。
好似回到了妻子為自已生產的那天。
隨著兩個女嬰呱呱墜地,自已當初有多期待是一對兒子,如今就有多失望。
在謝家村,女嬰是沒有資格活下去的。
這條不成文的規定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謝二牛有些渙散的瞳孔已經有些想不起來。
只依稀記得謝家祖訓,凡是誕下女嬰都要主動送到祠堂,獻祭給祖輩供養的罐神。
罐神收到祭品才能庇護他們謝家村的男丁健康成長,不會生病。
直到謝三叔家生下謝招娣之後開始出現變化。
謝三嬸與三叔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直到生下謝招娣,發現是女孩。
謝三叔本想忍痛把招娣奉獻給罐神,可是三嬸不捨得,偷偷的把招娣養在地窖裡。
這樣過了三年。
這三年之內,村子裡出生的男孩陸續生病,找不出原因。
村長說是罐神發怒,降下神罰。
一定有村民不按規矩辦事。
本村的男子都知道規矩,只有花了高價錢從別的村子買進來的媳婦不懂規矩,壞了事情。
村長帶著人手挨家挨戶搜查,直到搜到謝三叔家的地窖,發現正在哭泣的女嬰。
村長大怒,讓謝三叔帶著女嬰在祠堂裡,親手挖掉女嬰的眼睛,把女嬰的四肢折斷。
再把女嬰放進供奉的瓷罐裡。
以平息罐神的怒火。
自那以後,罐神似活了。
每有新鮮的祭品奉給罐神,那本該死掉的女嬰就會出現,瞪著空洞的雙眼把祭品吃光。
當女嬰吃完祭品,身體也會跟著長大。
而謝三嬸的肚子突然變大,直到謝天賜出生。
謝天賜自出生起便可以與罐神溝通,被村子裡的人稱作神子。
罐神不再是村子裡共同的神明,而是獨屬於謝三叔家的。
村長起初不同意,可見識到謝招娣的神通後,便不敢再幹涉。
畢竟謝招娣在得到祭品後還會滿足供奉者一個願望。
在這之前罐神只是保護謝家村男丁不生病而已,遠沒有現在這樣神通廣大。
而他謝二牛的雙腿為了娶媳婦,去大山裡採草藥賣錢,不幸摔斷。
雖然最終用採藥的錢財娶了現在的媳婦,可腿腳始終不利索。
直到自已的雙胞胎女孩誕生。
他清楚的記得自已失望的抱著兩個女嬰送到謝天賜家裡。
親手把尚未睜開眼睛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孩子送到罐子裡。
謝招娣張嘴把女嬰吃掉時,鮮血濺到他的臉頰上,那血也是如今這般溫熱、腥膩。
無錯書吧他來不及擦掉臉上的鮮血,跪在地上祈求罐神可以治好他的跛腳。
讓他以後不會再受任何人的嘲笑。
沒等他走出謝三叔家的房間,他的腳真的恢復正常。
……。
這些畫面在謝二牛的眼前如走馬觀花一般閃過。
最終他看見眼前出現那雙女兒對他伸出雙手,張開嘴巴對他撕咬過來。
謝二牛死了。
雙目圓睜,死不瞑目,那眼睛裡有不甘、憤怒、恐懼……。
謝二牛倒地,距離李響發動音波攻擊過了兩秒。
女人還神情呆滯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響側身躲完謝二牛的攻擊,拿起桌面上的瓷碗,連帶裡面滿滿的一碗麵條用力的扣在女人頭上。
瓷碗破裂。
鮮血混合著麵條有些滑稽的順著女人頭髮掉在臉上。
摻雜蒙汗藥的汁水和血水順著女人臉頰流進她有些呆滯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