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不是你寫的,看你緊張的。”一位護士調皮地衝他眨眼,彷彿在說,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對對,不是你寫的,你放心,我們保證不會亂說的。”
楊軍見狀,愈發無語,越是解釋,反而越讓人誤會,最後只好直言:
“這首情詩是一位署名‘空山新雨’的作者所作,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空山新雨”是後世一位作者的筆名,你們能找到算你們厲害。
楊軍重新坐下,不再理會他們,示意伊秋水繼續用餐。
伊秋水一臉崇拜地盯著楊軍,心裡堅信這首情詩一定是楊軍不好意思承認,畢竟她在古典文學領域沉浸多年,如此優秀的情詩不可能未有所聞。
“哎呀,空山新雨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這首詩的風格跟那位老右有點像,你說會不會是他另一個筆名啊?”
“我覺得有可能,那位老右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說不定‘空山新雨’也是他的諸多筆名之一。”
大家連飯都不吃了,紛紛放下手中的餐盒,開始翻找起書籍來。\"
楊軍在醫院僅享用了半個饅頭,飯菜尚餘不少,
這份留存是有意為之,留給伊秋水夜班時填補飢餓。
伊秋水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常常餬口度日,既然楊軍決心視伊秋水如親人,自然需用心關照。
從醫院返回四合院。
傻柱他們剛好料理完菜餚,二大爺啟開帶來的二鍋頭,幾位正翹首期盼他的到來。
“軍子,你安心,飯菜我都勻了一半送到你家了。”傻柱瞧見楊軍洗淨雙手,正欲落座,遂向他提及此事。
“柱子哥,費心了。”
楊軍舉起酒杯,言道,
“今日週末,大夥兒不妨暢飲,不到酩酊大醉不可歸家。”
“幹!”
傻柱、二大爺及三大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軍子,按規矩請一頓便足矣,可你仗義疏財,我們只好腆著臉再來蹭一頓,你這份情誼,二大爺我銘記於心。”
二大爺劉海中擱下酒杯,感慨萬分地對楊軍表達。
“對呀,軍子,嚴格來說這一頓我們本不該再來的,但一想到往後我們倆成了同一陣線的人,所以我這個三大爺也厚著麵皮前來赴宴。”
“咳……咳,你這三大爺,別自抬身價了,軍子如今可是我們院裡的四大爺了,你說說,你倆到底算啥關係?”
傻柱一聽三大爺發言,即刻嗤笑不已,忍不住嘲諷起來。
“你個傻柱子,我與老楊以兄弟相稱,你說我和軍子算什麼關係?哪怕將來軍子真成了一大爺,那我還是他長輩。”
三大爺聽此言,立刻激動起來,梗著脖子爭辯。
楊軍見三大爺與傻柱爭執不下,不禁感覺氣氛微妙,才剛開始喝酒就爭吵起來?
“柱子哥,三大爺所言有理,無論何時何地,三大爺始終是我的長輩,而我這個四大爺之稱,並非指代輩分,而是街道辦為了我在院內便於管理所賦予的名義。”
楊軍望向傻柱,見他對三大爺總是一副不滿的模樣,便問: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傻柱一聽,將酒杯重重置於桌上:“軍子,還有二大爺、二大媽,你們評評理,三大爺收了我的禮物,卻沒幫我辦事,還不肯退回禮物,有這樣的道理嗎?”
楊軍聞此言,忽感這劇情似曾相識。
忽然想起,傻柱曾送給三大爺一些鄉土特產,希冀他能牽線搭橋,將同校執教的冉秋葉介紹給他,然而三大爺認為傻柱配不上冉老師,故未曾提及此事。
待傻柱從秦淮茹處得知詳情後,傻柱去找三大爺理論,並要求退還禮物,精於算計的三大爺,收了的東西怎會輕易交還。
於是乎,兩人就此槓上了。
三大爺:“軍子,你來評評理,冉老師可是個文化人,傻柱子不過是個廚子,如何配得上人家?若是我硬要把他介紹給冉老師,豈不是誤了人家終身?”
傻柱:“三大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廚子沒錯,廚子怎麼就不能配上冉老師了?”
三大爺:“你看你這樣,天天一身油膩衣裳,滿臉胡茬,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啊。”
傻柱:“好,三大爺,論嘴皮子我比不過你,但你收禮不辦事,這事兒你怎麼解釋?”
三大爺:“我……”
見三大爺語塞,傻柱更是咄咄逼人。
“二大爺和四大爺都在這,今天這事兒要是不解決,咱們就開個全院大會。”
“別,別……”三大爺忙不迭地擺手求饒。
若這事兒弄得全院皆知,日後他三大爺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平日裡他還常以讀書人自居,更不能失了顏面。
楊軍見他們爭論得差不多了,遂微笑著對三大爺說,
“三大爺,我認為在這事兒上,您確實做得欠妥,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自古如此,不論柱子哥是否配得上冉老師,此事應由冉老師本人決定,怎能您擅自作主呢?”
二大爺此時也加入責備行列,
“我說老閻,你是院裡的三大爺,又是長輩,柱子畢竟算是晚輩,且同住一個院子,你不幫他一把嗎?”
三大爺閆埠貴自覺理虧,臉色泛紅,默不作聲。
三大媽見勢不妙,趕緊出來調解,
“柱子,若真是你三大爺虧待了你,你看這樣行不行,那些土特產我們都吃完了,不如我們摺合成錢賠給你?”
傻柱一聽,怒氣更盛:“三大媽,什麼叫若是?明明就是三大爺對不住我,我不要錢,就要原來的土特產,而且要一模一樣。”
三大爺:“我上哪去給你……”
楊軍揮手打斷三大爺的話,轉向傻柱詢問:
“柱子哥,我想你心中所願,不過是逼迫三大爺引薦冉老師給你吧?這事不必三大爺出手,我來替你辦怎麼樣?”
傻柱立時精神振奮,兩眼炯炯有神,盯著楊軍追問:“軍子,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三大爺同樣一臉疑惑:“軍子,你認識冉老師?”
楊軍微笑回應:“冉老師我並不認識,但我保證年前能讓你們與她見面。”
“不過,三大爺,關於引薦冉老師給柱子哥的事情,既然我接手了,您是不是應該把錢還給柱子哥?”
“那……那是當然,回頭我把土特產的錢補給你。”
二大爺見狀,忙舉起酒杯緩和氣氛,
“對對,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家都是自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喝了這杯酒,這事就讓它過去吧。”
“二大爺說得對,一笑置之。”
傻柱見楊軍答應幫忙,也就不再與三大爺計較,猶猶豫豫地端起酒杯。
大家一同飲盡此杯。
酒杯放下後。
楊軍接著說:“既然此事已過,那麼柱子哥你晚上就別再惦記三大爺的腳踏車了,三大爺你也得在冉老師面前多說柱子哥的好話。”
傻柱心頭一驚,嘿,軍子真是料事如神,我正計劃拆三大爺的腳踏車輪胎呢,他怎麼預先就知道我今晚的打算?
三大爺聽罷,神色一凜,臉上的肌肉抽搐,這軍子難道能洞察人心?他怎會知曉我預備在冉秋葉面前說傻柱的壞話?
傻柱:“嘿,軍子你說過這事兒翻篇了,我傻柱絕不幹那些齷齪事。”
三大爺也陪笑附和:“對對,這事兒已經過去了,我一定在冉老師面前多誇讚柱子的好。”
楊軍看到這一幕,滿意地笑了。
晚飯過後。
因為三大爺與傻柱鬧得不愉快,三大媽不好意思打包剩菜,二大媽見狀,也不便單獨打包,於是這些剩菜被雨水收拾了起來。
楊軍特意稍作逗留,他有意與傻柱私下聊一聊。
傻柱精心煮了一壺釅茶,置於桌面中央,兩人點燃香菸,開始了交談。
“我說,楊軍,你這事靠譜不靠譜?你跟冉老師又不熟絡,怎麼確保年前咱們能和她見上一面?”
楊軍深深吸了一口煙,唇間含著煙霧,悠然地吹出一個心形的菸圈,緊接著,又巧妙地將一股煙霧化作箭矢,穿過了心形菸圈。
“柱子哥,你信不信就算我什麼都不做,冉老師也會主動到咱院裡找你見面?”
傻柱瞪大了雙眼,連連擺頭。
“我不信。”
楊軍瞥了他一眼,似乎“我不信”這三個字已成為他的常用語了。
“你傻柱被現實教訓了多少次,心裡還沒點兒數嗎?”
“這不是快放寒假了嗎,冉老師肯定要來咱院裡的。”
“她來院裡幹嘛?”
傻柱滿臉困惑地問。
“自然是來找棒梗收學費囉。”
楊軍進一步解釋道,
“估計她大概會在晚上七點左右到,那時候你準備幾道招牌好菜,再把自已捯飭得精神些,邀請冉老師來家裡吃頓便飯,這不算過分吧?”
“飯後,你負責送她回家,這樣一來二去,不就熟悉了?”
“這樣能成?”傻柱滿腹狐疑地問。
“肯定能成。”
楊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叮囑傻柱道,
無錯書吧“到時候讓雨水盯梢一下,別讓秦淮茹接近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