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動作,把他的冰棒遞給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似乎很嘈雜,都聽不清來電之人說了啥。
“陳哥啊你什麼來著著啊?”
“對啊,阿澈快來,我們這裡等你呢今天不是說好……”
話說到一半,他捂著聽筒,有些緊張的看著我,隨即掐掉了。
找了路邊一處樹下在打著電話。
因為離得太遠聽不清,只知道他回來後好像臉有些臭。
然後接過冰棒,有些歉意的看著我“對不起啊,我要回去了。”
“沒事,反正拐彎進入這個大門就到了,也算是到家了吧,你回去吧。”我體諒。
他看了看我,沒再說什麼,咬著冰棒大跨步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在想,其實他不用避諱我什麼,那麼嘈雜的聲音除了ktv就是迪廳還能是什麼?
在初二那年我就知道了,更何況我是混穿過來的,我早就很清楚他和莫寒的生活到底是什麼。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生活我不清楚,也不想過問,只是我知道,除了他們父母給的錢外,他們還能有額外的外快。
是少爺們年少輕狂時的孤獨寂寞嗎?
但那種外快也不是那麼好賺的,畢竟一個不小心命都沒有。
因為我曾經就見過莫寒報紙裡包著東西,跟著一群小弟浩浩蕩蕩的走了。
對啊,陳鑫澈也一堆小弟,怎麼可能只是打打架。
所以在初三那天我就已經很清楚,陳鑫澈和莫寒的世界是很危險的,並不是同學之間打打鬧鬧這麼簡單。
所以我很慶幸他們當初並沒有拉我沉淪,甚至莫寒喜歡我,我還是初三那年才知道。
我同桌還覺得他是個傻子,大帥哥一個的莫寒在學校實力也不低,既然喜歡一個平平無奇的我。
無錯書吧他們當初一定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在喜歡我,搞不好陳鑫澈和莫寒還被人嘲笑。
真蠢喜歡上這種人。
是啊當初的我一點閃光點沒有,成績平平只是會畫畫寫小說而已,長相也不出眾。
都不知道我當初在做什麼?
把他們對我的好當成理所當然了,甚至因為莫寒的拳頭讓我初三那年少了很多麻煩。
卻忘了沒有誰理所當然對誰好。
看到陳鑫澈走遠,我回過頭,朝奶奶家走去。
家裡還有人在打牌,奶奶家常常有一群牌友,在她家打牌。
奶奶平時收點桌費,偶爾湊湊角。
我進來時他們還沒有散場,奶奶坐在一旁看電視。
“沫沫回家了?”奶奶慈愛的看著我問。
“嗯,奶奶我回來了。”我笑著回答,順便把沙門關上。
奶奶調著電視問:“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說罷把包放了下來。
一個打牌的阿姨抬頭看了我一眼,“你不會談戀愛了吧?我可要告訴你媽。”
“我只是出去玩而已,誰規定初中生不能出去玩,要一直在家裡?!”我平淡的回答。
阿姨摸牌,白我一眼陰陽怪氣“誰知道你這麼晚回來是不是跟那個男生在一起啊?”
我最討厭小區裡那群八婆,所以後來我也學會了還嘴懟得他們啞口無言,更何況我是混穿過來的都多活了十幾年,我會怕她嗎?
我冷笑,“那你女兒現在回來了嗎?是不是也跟哪個野男人在一起啊?管好你自已家的事,少多管閒事。”
“你……”那阿姨被我氣得漲紅了臉,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
奶奶當起和事佬“沫沫她瞎說的,就是個小孩你別見怪。”
轉頭對我責備,“沫沫你怎麼能這麼說餘阿姨呢,快道歉。”
奶奶一直是個老好人,所以她對鄰居都很好,也不會去得罪誰。
本來我不想道歉的,看在奶奶的面子我只能道歉。
“對不起,餘阿姨。”
餘阿姨一直在冷哼哼,我也懶得理了。
回到房間裡,畫著畫。
不多也就一兩幅而已,怕手生,因為很久沒畫了。
到時候撿一些紙殼子空水瓶賣錢了,買一本字帖,我的字實在是不好看,得多練把字寫好看。
畫完兩幅畫,我就一直在打貪吃蛇和推箱子。
就在這時,簡訊提示響了起來。
我一點開發現陳鑫澈發來一條資訊只有一行字。
“睡了嗎?”
沒多久又收到一條。
“如果睡了,就算了。”
“你別誤會,我只是害怕你還沒有回到家而已,害怕你今天睡不著。”
我點開輸入法,只是很短的回了句。“嗯,晚安。”
那頭很快回了條簡訊過來。“晚安。”
返回頁面繼續玩我的貪吃蛇。
奶奶推門進入,“沫沫吃宵夜嗎?”
我放下手機站起身問了句“吃啊,他們走了嗎?”
“嗯他們走了。”奶奶一臉慈禧。
我立馬走到桌前,“那奶奶我幫你收拾吧。”
說著,把牌整理好,擦桌子,擺好凳子,擦地一氣呵成。
這是我以前也是常做的,雖然後來沒在做過,但是依然很嫻熟。
弄完這些,奶奶已經煮好了一碗麵。
我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確實挺餓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繼續寫完作業。
然後開始寫小說細綱,又畫了兩幅畫。
準備吃午飯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一接聽,就聽到陳鑫澈在那頭顯得有些緊張。“那個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有空啊。”我回答得很乾脆。
“那我們在那個貼畫店見面。”那頭好像有點無措,轉而聲音淡淡的開口。
我笑著答:“好啊。”
就掛了電話。
中午吃完飯,和奶奶說一下我要出去,估計晚上不會回來吃晚飯。
就出門了。
到了那個貼畫店,問老闆娘接過畫了一小半的粘土畫。
才拿過來畫板,我震驚了,我明明記得才畫了一小半,為什麼現在多了一大半。
正當我還在迷惑時,看到姍姍來遲的陳鑫澈我徹底明明過來了。
因為他眼眶一圈青紫,頂著大大的熊貓眼過來的,一副睡不飽的模樣。
“你來了。”
我放下畫板問。“你沒睡覺啊?”
“哪有?”他眼神躲閃的坐了下來。“我睡得可好了。”
我很擔心的說:“你要注意自已的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