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拿手機來，給這根鎖骨拍張照，這是莫問春的傑作，很有紀念價值。\"

手術接近尾聲，齊慕言對護士小李吩咐道。

幸好大家都戴著口罩，莫問春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好吧，你們師徒倆能快點嗎？下面還有個脛腓骨骨折的手術等著呢。薛中都來催過好幾趟了，本來以為只是鎖骨手術，就排前面了，沒想到你們做了股骨骨折手術！\"小李嘟著嘴，掏出手機拍照。自從小李被齊慕言婉拒後，她對齊慕言總有些不滿。

沒辦法，人家已經有了童鈺這樣的伴侶，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小李心有不甘，覺得齊慕言玩弄了她的感情，既然已有妻室為何不早點說明？非要在少女情懷萌動時才急剎車？小李常借言語上的優勢刺激齊慕言，但在手術上，她找不出齊慕言的缺點。

今天，齊慕言帶了新手，小李看到了抱怨的機會，便開始嘮叨起來。她認為齊慕言對所有人都比對她好，這讓她嫉妒不已，尤其是對莫問春。

\"你快點拍照，薛中如果催促，讓他來找我。\"齊慕言不想讓徒弟的首次手術留下遺憾，如今她已有了執業證書，不再是任人擺佈的實習醫生，該發言時必須果斷，否則有些人就會得寸進尺。

在骨二科的輪轉結束後，莫問春親自操刀，激發了她的潛能。她堅決不再去內科，纏著舅舅向女院長劉綺夢打招呼，直接返回了骨一科。

齊慕言沒有衛生局的親戚，也不想麻煩姐姐們，只能繼續輪轉。領到轉科通知單，發現下一站是面板科。

還好，至少還能做手術。目前，齊慕言的主要目標是系統升級，而手術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關鍵。

醫院給輪轉醫生放了三天假。許久未出現的鞏宇航打扮得光鮮亮麗地出現了。齊慕言想起一個月前，鞏宇航發的毒誓，感到困惑。

齊慕言暗自思量，\"不可能吧，難道是我估計錯誤？季小凡真的被這傢伙征服了？不會是被他騙了吧！\"

\"進展如何，搞定她了嗎？\"齊慕言不安地問。

齊慕言想著，如果季小凡真的被鞏宇航得手，那就如同豬啃白菜般無情。

\"差一點點，但成功只是時間問題。\"鞏宇航厚顏無恥地說。

這豈止是差距，簡直是兩碼事。

蔣霄曾向齊慕言提及，鞏宇航總把季小凡當作免費的勞力使喚。季小凡計劃設立青年醫師活動中心，向醫院申請後得到了一間閒置多年的倉庫，裡面雜亂無章，堆積著各種雜物。

一到下班，鞏宇航就被季小凡拉去做苦力。

“真的嗎？”齊慕言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對鞏宇航太瞭解了，不到最後關頭絕不罷休。

“當然！你瞧瞧，是帥哥出馬，手段自然高明。沒有發動不了的老古董，只怕碰上的是破銅爛鐵，呵呵，你不知道，最近季小凡一下班就主動找我。”鞏宇航說到這兒，語氣中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炫耀？”

“不不不，這些天我也幫了季小凡一點小忙，誰知道她非要表示感謝，要請我吃飯。所以，我就拉你一起去了。地方離得有點遠，在郊區的一家農家餐館，怎麼說咱倆也是兄弟，你沒事的話，就一起去吧。”

“我不去，我還有別的事情。”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你難道忍心看我失去季小凡？”鞏宇航的賴皮功夫一流，就像一隻粘人的賴皮狗。

“你都開始行動了，我去豈不是自找尷尬？再說，我也沒妨礙你什麼，你要去就快走，別在這兒磨蹭。我真的不去。”

“你有車，我打車去多丟人，你知道我愛面子，借你的車和人，讓我風光些。不然，我今天可能就沒機會了，季小凡可是有幾個單身漢在追求呢。幫幫忙，兄弟。”鞏宇航拽著齊慕言的袖子不放。

鞏宇航緊緊拉著齊慕言，不讓他離開。

“哎！你們倆的事情，我摻和進去算怎麼回事啊。”

“沒事，季小凡還請了很多年輕的醫生，走吧走吧，都是我們醫院的同事。”

面對鞏宇航的厚臉皮，齊慕言無法拒絕。這傢伙的賴皮功夫已臻化境。

西郊的農家餐館其實並不遠，齊慕言駕車，鞏宇航興沖沖地給季小凡打電話，打算開著他的豐田霸道去接她。

然而電話響了十幾分鍾，對方才接聽，季小凡已經打車出發了。

“你看你，磨磨蹭蹭的，人家已經走了。”鞏宇航頓時沮喪了一半。

“那我回去？”齊慕言有些不情願為他服務，這傢伙太麻煩了。

“別這樣，齊哥，我錯了還不行嗎。”

季小凡選的地方確實不錯，農家餐館旁邊有個小池塘，綠樹環繞，環境宜人。

醫院的幾個年輕醫師已經到了，他們正坐在樹蔭下打牌。

同為醫院的青年醫師，齊慕言與眾人寒暄後，便靜靜在一旁觀察。鞏宇航四處張望，急切地尋找季小凡的蹤影。搜尋許久，仍未發現，便推了推先到的人，詢問：“季小凡呢？不是早就到了嗎？”

“聽說她去前面某處為大家準備莜麵了。”

鞏宇航對這個地方並不熟悉，否則早已迫不及待追尋而去。

不久，季小凡從一輛漆黑的大眾車中走出，鞏宇航心中暗喜，正欲上前迎接，卻見一位比他還英俊的青年從駕駛座下來，手中提著一個黑色袋子，牽著季小凡的手向眾人走來。鞏宇航剛抬起一隻腳，另一隻腳卻像被釘在地上，臉色鐵青，若非一手扶住樹幹，恐怕已氣得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