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綿從商店出來,走在路上,路燈很亮,偶爾會看到有路人走過。
紀綿穿著一件紅色的大衣,同色的圍巾,坐在凳子上,嘆了嘆氣。
不遠處,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戴著黑色的手套,定定的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走到了秦意的面前,聲音柔柔的,“哥哥,你要買花嗎?”秦意低下頭看著女孩,穿著很簡單,樸素,扎著雙馬尾。
秦意緩緩的蹲了下來,和她平視。“這麼冷的天,你為什麼要出來賣花?”
“因為我要賺錢,給媽媽治病。”小女孩的眼睛很亮,帶著光芒。
秦意摸了摸她的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幫哥哥一個忙,哥哥就把你所有的花都買了好不好?”
女孩激動的點了點頭。
秦意買了一杯熱茶出來,“你去把這杯茶給那個姐姐。”女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秦意也不知道這麼小的是怎麼知道女朋友這個詞的。
“不是,然後你把所有的花再給那個姐姐。”說完,秦意從兜裡掏出一沓鈔票,交給了女孩。
秦意看著小女孩跑過去,然後在紀綿的腳下停住。
“姐姐,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不冷嗎?”
紀綿輕笑了聲,聲音有些溫柔,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不會啊”
小女孩將茶和花遞給紀綿,紀綿看著手裡的東西,有些疑惑。
“這是一個哥哥讓我給你的。”
“那他人呢?”
小女孩指了指那個方向,紀綿看過去,卻已經早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紀綿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確定。
“嘛謝謝你啦!”紀綿笑道。
“不用謝,姐姐。”說完小女孩就跑著回了家。
紀綿又看向那個方向。
秦意,是你嗎?
紀綿回到家後,將玫瑰一朵一朵的插進了花瓶中。
公寓裡就她一個人,是紀川之前給紀綿買的,他們沒有讓她回去跟他們一起住,因為他們覺得紀綿應該有自己獨立的生活。
紀綿洗完澡,躺在床上,撥通了江冉的電話。
“喂,年年”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冉冉,我見到他了。”紀綿的聲線清冷。
電話那頭先是一愣,然後又很快的明白了過來。
“那你準備怎麼做?”
“我不知道”紀綿抬頭看著天花板。
“年年,還愛他嗎?”江冉的話一針見血,還愛嗎?
“可是他好像很恨我”紀綿苦澀的笑了笑。
“有愛才會有恨,因為他愛你,所以你當初的不辭而別,他會恨你”
“或許說,更多的是他太愛你了,他也許現在還愛你呢?”
江冉的話讓紀綿陷入了沉思,可是,都已經分開這麼多年了,還會在一起嗎?
第二天,紀綿就回到了醫院,一切都恢復的像平常一樣,她以為不會在遇到秦意,兩人不會再有交集,直到在一次夜晚,讓紀綿這麼多年緊繃的絃斷了。
無錯書吧不知道是晚上幾點了,紀綿已經睡著了,卻幾次被電話吵醒。
“喂”她的語氣有些不太友好。
她最討厭的就是再她睡覺的時候打擾她。
“我是謝宇,秦意喝醉了,原本不應該麻煩你的,這麼晚了,但是正好我有點事,要離開,你看,你能不能過來一趟送他回家?”謝宇的聲音裡有些懇求的意思。
紀綿煩躁的揉了揉頭髮,最後還是沒忍心拒絕,“你把地址發給我。”
“好,謝謝了。”
紀綿換好衣服,看著謝宇發過來的地址,擰了擰眉,半夜喝酒,秦意還真是不要命了!
外面,沒有月亮和星光,巨大的黑幕遮住了天地。
會所距離紀綿住的地方不遠,大概二十分鐘,紀綿就到了。
她找到了包廂進入,裡面只有一個人,面前擺著一桌的酒瓶,秦意靠在沙發上,黑色的襯衫被解開,露出了潔白的面板,和性感的鎖骨,給人一種禁慾感。
紀綿抿了抿唇,走到了他的面前,男人半眯的眼睛聽到動靜緩緩掙開。
男人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眯了眯眼睛,聲音有些嘶啞“紀綿,是你嗎”
紀綿朝他伸手,“起來,我送你回去。”
男人沒有伸手,只是一笑,頭靠在沙發上,眼眶微紅,“怎麼會是她呢,她已經不要我了”
紀綿心裡一顫,閉了閉眼睛,對不起,秦意,是我傷害了你。
紀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秦意送到家,密碼謝宇提前就發了過來,開啟門,房子不算大,裝修很簡單,以黑白為主。
秦意整個人靠在紀綿的身上,紀綿皺了皺眉,“怎麼這麼沉。”
將秦意放在床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渾身都輕了。
紀綿給秦意蓋好被子,調好空調,房間裡暖了起來,紀綿剛從秦意的身上起來,就被秦意拽住了手。
紀綿一怔,隨後就聽到他聲音沙啞的說“別走。”
“別走,紀綿。”
紀綿一顫。
“為什麼要離開我”
“為什麼不要我了”
秦意的聲音有些哽咽到最後,藉著酒勁,說盡對她這五年的思念。
紀綿轉過身,看向秦意,他閉著眼睛,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為什麼要分手,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
紀綿緩緩的彎下身子,坐在了他的床邊,秦意緊皺著眉頭,紀綿輕輕的撫平,
“秦意,對不起,我以為你會忘了我。”
紀綿笑了笑,眼淚掉了下來。
“我沒想不要你,也沒想要離開,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可是,事與願違,我好像不夠強大,沒有辦法去和你一直在一起。”
秦意彷彿已經睡著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
“我好愛你啊,可是我還有機會再去愛你嗎?”紀綿輕輕的撫摸著秦意的臉,秦意的臉有些熱,而紀綿的手確實冰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綿才緩緩起身,在他的眉心淺淺落下一吻,“阿意,這次,我不會走了。”說完她彎了彎唇,然後戴著帽子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清早
秦意緩緩的睜開眼睛,略蹙眉,他按了按有些疼痛的眉心,從床上坐起。
他是怎麼回來的?真是喝斷片了。
此時,他的電話響起。
是謝宇,他正想打過去。
“呦,秦總,您老人家終於醒了啊”謝宇帶著點戲弄的笑意。
秦意捏了捏眉心,聲音有些沙啞“我怎麼回來的?”
“紀綿送你回去的啊,你不知道?”謝宇正在開車,聲音有些散漫。
秦意一頓,“謝宇,你他媽有事啊!”瞬間暴怒。
謝宇嗤笑一聲,“不是,你有病啊,我昨天晚上有事,沒法送你,你喝的跟個酒鬼一樣,我讓你自己回去?”
秦意咬了咬後槽牙,想結束通話電話。
“再說了,你不應該謝謝我嘛,給你創造的好機…”
謝宇沒說完,秦意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她煩躁的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真想去把謝宇大卸八塊。
謝宇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勾唇一笑,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喝醉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該說的。
幸好思念無聲,否則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