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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_量體之憶

瑤姬:是拓瓦!特尉大人,這回是熱像儀偵測到的。

我:機體有溫度的拓瓦?!遙,能查到是什麼種群嗎?

白川遙:頭疼!這是較為少見的拓瓦種群,原是動物,現在是有生命體的元機械生物。

我:我猜你一定對它們有很多不愉快的回憶。

白川遙:算是吧……它們協作性很強,一旦鎖定獵物就會緊盯不放。

文森特:像……愛露塔吃的橡皮糖,甩也甩不掉。

白川遙:呃……有些不一樣。

白川遙:特尉,你看,它們大都是非人形態,是植入過大型鋼結構的機械猛獸。

凜月:為什麼人類也要改造猛獸?

米娜:這個我倒是瞭解一些。

米娜:最早是動物保護協會為挽救瀕危物種而進行的改造運動,所以不只是人,動物也存在半機械體。

米娜:只不過它們不是智械。之後就瘋狂繁殖,因為數量過多就被囚禁在籠子裡。

米娜:災難爆發後,自然它們也變成了兇猛的拓瓦。

瑤姬:快看熱像儀!它們就這樣趴伏在出口處,圍成一圈了。

白川遙:我擔心這附近還有高階拓瓦。

凜月:是那個壞蛋黑劍士嗎?

我:有可能!它們不希望我們走出去,那我們就和它們玩點新鮮的。

文森特:這主意聽起來不錯,但誰去暴露位置呢?

米娜:文森特,聽我說,你對沙漠最熟悉,門爆拆後,我們需要你像頭狼一樣帶著那群拓瓦往我們的反方向走。

米娜:這或許是個餿主意,但想到能儘快找到領袖,我同意他們的想法。

文森特:等等、等等,三明治都是夾層的對不對?那些拓瓦把我夾在中間,我能往哪裡跑呢?

我:你做誘餌不是讓你倆腿跑,出去之後,車就給你。

我:哪吒會負責處理身後爬上車的拓瓦,你就安心找合適的地點即可。

哪吒:沒問題。

我:現在大家對下表,馬上就日落了,沙漠很快就會暗下來。

我:動物類拓瓦在晚上視線不弱,但車燈對它們的視覺刺激也會很強。

文森特:你是說讓我像燈籠魚一樣,開著車燈一路狂飆甩開它們?

我:你熟悉沙漠的地形……我記得你還會觀察沙子的流向。

文森特:別扯了,晚上……等等,你是說……?

我:是!

文森特:好吧!我去試試,誰讓我總是樂於奉獻呢!

我:遙、凜月、焱,還有蒼,檢查裝備,十分鐘後我們爆拆大門。

白川遙:若是沙子全部湧進來怎麼辦?

我:感應門一旦自然開啟就會和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那樣湧進來。

我:但我們用爆拆的方式,在極短的時間內震出個沙口就沒問題。車子衝出去後,人也能跟著出去。

我:時間很短,動作必須要快。

轟——爆炸騰起的沙塵和預想的那樣炸出了一個沙口。

米娜:文森特,外面天色很暗,開車燈,衝!

文森特:……

哪吒手持連發光彈槍單手射擊,雖然她瞄得不準,但已經吸引了拓瓦的注意。在激烈的聲光之下,拓瓦一層又一層地向車子奔去。

瑤姬:小愛露塔,別怕,抓住我的肩膀,一定要抓牢。

白川遙:我,大部分的拓瓦都跟著那傢伙在沙海兜圈,我們……

焱:看得在下好著急,我們要不要去幫幫幫他們。

我:……再等等。

米娜:(加油!文森特,你可以做到的。)

文森特:就是這裡,就是這片我們要找的最大沙丘。

哪吒:我還沒打夠呢!動物就是動物,只會用牙齒咬……

文森特:那你就盡情地多“招攬”一些上來吧!都跟著我們來吧!

文森特將油門踩到底,車子迅速攀升到沙丘的腰部。

文森特:還不夠,再來!

車輪不停打滑,車胎將沙子飛濺起來,接著文森特踩住車剎,一邊繼續狂轟油門。

米娜:車子在原地打轉,那些拓瓦像瘋了一樣撲上去撕咬,多到哪吒有些應付不過來。

夜幕下的車燈已經壞掉,唯一能看到的是哪吒的火尖槍發出的一陣陣激烈的衝擊火苗,但火光也逐漸被拓瓦蓋住。

我:是有些冒險,但這是最好的辦法。

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文森特明明現在很危險,我們要去救他啊!

說完焱的拳套飈出了一大串的火焰。

蒼:焱,耐心一點。

我:再等等,焱。

咚嘭——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我:快,我們走!

凜月:咦?米娜呢?

我:她已經去了。

此時,大片的沙丘正急劇地向下滑落,鬆軟的沙土就像是一個飛洩的瀑布。大群的拓瓦正被沙子吸進“大口”裡。

米娜:文森特、哪吒小姐,抓住我的繩子。

文森特:就算你恨我,也不用這麼晚才來救我吧?

哪吒:……你一人根本拉不住,米娜小姐。

凜月:他們在那兒——

白川遙:找不到固定支點的話,誰都會被吞進去。

我:大家都躺下,把米娜後面的繩子拉住,把文森特和哪吒用力拉出來。

但沙子還是把最下面的文森特快速淹沒,任米娜怎麼叫喚都沒有用。哪吒則藉著槍桿反推著向下滑落的自己。

米娜:沒用的文森特……這麼點事都辦不好嗎?還怎麼去救領袖,還怎麼去救希伽的子民啊?

米娜:文森特——

我:看,繩子動了,是文森特給的訊號,往後拉!哪吒,抓住繩子。

文森特:咳咳咳……真要命,這回沒有一條牛腿犒勞我,我可不答應。

米娜:……

文森特:你哭了?

米娜:沒有!

文森特:特尉,要說你的主意是真損,你知道那幫拓瓦朝我倆撲過來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我:知道,這條命就搭在這了是不是?

我:要不然我為什麼讓哪吒充當你的後背呢?

文森特:嘿嘿,要不說你機靈呢!要說哪吒兄弟……不,哪吒小姐是真優秀,一戳一個準。

我:是你機靈,謝謝你相信我和哪吒。

哪吒:這麼弱的拓瓦完全不夠我練手的好吧!我。

文森特:我有個疑問:車上倆個座位的彈射器因為沒有潤滑劑已經壞了。你怎麼修好的?

我:在門爆拆前的十分鐘,米娜把自己身上的潤滑劑取出來注入到裡面了。

文森特:米娜,你……

米娜:支支吾吾的,沒頭沒腦的話就別說了,去找領袖要緊。

瑤姬:你們回來了,回來了就好!文森特先生、哪吒能再看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

哪吒:小意思。

愛露塔:文森特,你真是我們希伽人的英雄。

文森特:這點小事,哪值得一提?再說人家哪吒才是頭功。

愛露塔:我不管,你就是個英雄。

愛露塔:哪吒姐姐更棒。

哪吒:哎哎哎,愛露塔,下次姐姐給你表演更厲害的。

愛露塔:嗯!

凜月:米娜姐姐,快告訴我,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特尉大人太小氣了,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米娜:拓瓦群追著車子跑,那片大沙丘在車輪的來回刨刮下,會變得鬆軟起來。

米娜:他用車輪在沙丘上滑鏟就讓原本鬆動的沙土像水一樣流動起來。就是我們常說的流沙,會深陷其中的那種。

凜月:哦,流沙原理?啊,我知道!教官曾經說過這個有點像地球上的雪崩。

米娜:有些相似吧。

瑤姬:那萬一形成不了流沙呢?

米娜:文森特說他把沙漠看做後花園,這可不是吹牛。

米娜:那麼大的沙丘,在哪個位置最容易產生流沙,他一看就知道。

我:更何況,他在白天的時候已經在這邊繞了好久了。

凜月:噢,我知道,就是抱怨找不到地下兵工廠入口的時候吧!

我:然後,米娜提前拿著繩子去找從彈射座椅飛出的文森特和哪吒。

米娜:那傢伙,身為半機械人,這種簡單的機械裝置的方向都不會調節。

米娜: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膽戰心驚的。

米娜:活該他吃沙子。

文森特:喂喂喂,我剛替你們消滅了拓瓦,這麼說我不好吧!

拓瓦:*!*——!

黑劍士:是那個被0號機體救過的特尉嗎?去調查一下。

拓瓦:&)!

拓瓦:*%@……?

黑劍士:我會去和她說的,先按我的計劃來。

布倫希爾德:有事?

黑劍士:R1型飛行器還有40分鐘到這裡。

布倫希爾德:知道了。

黑劍士:還有,0號機體什麼時候離開艙壁轉到外面去?

布倫希爾德:給我三分鐘時間,我想和她待會。

黑劍士:我再叨擾一下,布倫希爾德小姐。

黑劍士:人類特尉正帶著一群不懷好意的人往這邊來了。

布倫希爾德:那就把他們幹掉。

黑劍士:我會的,但……我是說那個特尉可能會有些價值。

布倫希爾德:價值在哪兒?

黑劍士:0號機體拼命都想救下的人類,又有同調0號機體的資格,這價值不言而喻。

布倫希爾德:能抓到就一同帶回“星雲之渦”,棘手的話就先放一放。

布倫希爾德:唔……等等,你先把這個人帶來見我。

黑劍士:遵命。

布倫希爾德:這手腕上的印記……?!果然是你,姐姐。

布倫希爾德:……還記得嗎?爸爸答應了巴巴斯托的請求,主持“機械生命改造工程”。

布倫希爾德:我和你成了最佳的實驗體,這個印記就是我們同時推進手術室的前一天,媽媽紋下的。

布倫希爾德:是在一起的意思啊!姐姐。

布倫希爾德:我睜眼醒來再也看不到你和媽媽,都消失了,留下獨自哭泣的我。

布倫希爾德:想不到,你成了0號機體,成了巴巴斯托閣下的女兒艾妮莎。

布倫希爾德:你……還認識我嗎?

蒼:焱,你看一下我。

焱:在下不看。

蒼:有禮物給你。

焱:禮……不要。

蒼:是孩子們的。

焱:姐姐真的很奇怪,孩子們的禮物為什麼要大老遠送過來。

焱:還有明明是在下答應他們從地球帶禮物回去的。

蒼:嘻嘻,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地球的花啊、草啊……

焱:才不是!

嘀——蒼的全息腕錶開機後開始播放月球福利院孩子們的笑臉。

焱:他們……還好吧!

蒼:每天笑呵呵的,你在他們心中可是偶像。

焱:在下做的還不夠。

蒼:我知道你想她們,也清楚現在的形勢不容你抽身回月球。

焱:但在下還是無法立刻原諒姐姐的行為,欺騙在下的行為。

蒼:那你就在心裡多數落我幾次好了。

焱:啊——你明明知道在下不會這麼做的。

蒼:知道,焱,姐姐一直很羨慕你,做了我們一起想做的事情。

蒼:現在,我也和你一起在做。

焱:那不一樣。

蒼:一樣,你給了她們希望的種子,而我想讓她們看到種子長開的樣子。

蒼:讓我們一起好嗎?

焱:……姐姐!

我:遙,還要走多遠才到飛船墜落點?

白川遙:呼——如果你要問我步行時間的話,那還有1小時左右。

我:好吧,好吧……我開始想念四個輪子的大傢伙了。

我:瑤姬,你還可以嗎?

瑤姬:沒問題,愛露塔挺喜歡我抱著她的。

文森特:愛露塔,要不要我講講芙蕾雅的故事給你聽?

愛露塔:哈欠——文森特,我、我現在很困。

文森特:小壞蛋,你是選擇性迷糊了吧!

米娜:你的綠洲故事和我們希伽人沒關係。

米娜:那種充斥了謊言的故事誰會想聽,就像曼奇拉的那群人和事,脆得像曲奇餅乾。

文森特:你這是偏見,不,是偏執。

米娜:隨你怎麼說。

我:曼奇拉和曼奇拉市有什麼區別?

米娜:曼奇拉是曼奇拉共和國的簡略叫法,曼奇拉市是他們被滅國之後,倖存的人建起來的一座城。

蒼:大家注意,我們發現前面有防守的拓瓦。

白川遙:我和蒼、焱先過去,大家可以緩緩跟上。

米娜:等下,希伽小隊,你們也跟上去。

希伽士兵:是!

米娜:你們的效率越來越高了。

白川遙:有你們希伽的幫忙,事半功倍。

我:接著說,米娜,大家都想聽聽曼奇拉的故事。

文森特:特尉,我建議你的好奇心不要太強,米娜總會在這個時候添油加醋的。

米娜:曼奇拉給你的好處應該不少吧,文森特?

文森特:……不可理喻。

米娜:曼奇拉原本是一個貧瘠的小國,後來依靠作戰能力很強的半機械人頑強地生存了下來。

我:你們希伽人就是那個時候被吸納進去的?

米娜:沒錯,那幫傢伙在拓瓦危機解除後,就想著找新的出路了——就是從海上逃跑。

米娜:領袖發現了他們的陰謀,然後和他們去談判,不想卻被關押起來。

米娜:民眾們發現事情的蹊蹺,振臂高呼要求放人。很快,他們在海上跑路通道就被堵死。

米娜:曼奇拉調集了大批的軍隊來封鎖民眾,卻反倒被消滅了個大半。

我:難道正規軍還打不過民眾。

米娜:離開我們他們什麼也不是。

米娜:很快,離心叛德的曼奇拉守城空虛,拓瓦將它一夜滅掉。

黑劍士:真是很好奇你們在找的東西啊!骯髒的老鼠們。

黑劍士:來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