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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答案不重要了

代沉:“……”

代沉抓了抓頭髮,正準備掏手機叫車,周長盞就轉過身:“楊姨,我送你們。”

“好啊。”代沉笑著收回手機。

楊芳不依不饒:“他那車是我們能坐的?坐贓你賠得起?”

代沉尷尬的腳趾摳地,心想他媽有時候可真能作。

但他不能讓氣氛這麼尷尬,於是硬著頭皮說:“長盞哥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哪樣?”楊芳冷笑,“你知道他現在住在哪兒嗎?他就住咱家房背後,你問魚姐家的老房子裡,住倆月了,不就是嫌……”

“真的呀,”代沉不等楊芳說完,一臉興奮樣,“長盞哥你真住我們旁邊啊?”

“是我不讓他來家裡的。”代輕替他說話,“你又不待見他,來幹什麼?”

一句話把鍋反彈到楊芳身上。

她本就氣頭上,結果一雙兒女沒一個跟她統一戰線不說,還跟她反著來。

眼看著她就抽了抽嘴,要說更難聽的話了,周長盞起身走過去,蹲她面前,仰著臉說軟話:“是我沒做好準備見楊姨,跟代輕沒關係。這次也是因為我沒處理好江川的事情,才讓代輕替我受傷。都是我的錯,您就當是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送你們回家,好不好嘛,楊姨?”

楊芳壓根不敢看他。

周長盞是她一手帶大的,小時候又特別難帶,動不動就不分時間場合地生病,那些年她風裡來雨裡去帶他去看病,不分晝夜地照顧他,母乳都讓他吃了小半年。

對他比對自已倆親生的都用心。

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楊姨”。

那一聲,直接把她心都叫化了。

他小時候長得漂亮,嘴又甜,一天巴巴地跟著她叫她楊媽媽,後來長大了一點才改口叫得楊姨。

要不是因為他家位高權重的,她也是敢說一句把他當親兒子養了的話。

從周家離開那會兒,最捨不得的就是周長盞。

回到楚江,也是經常一夜一夜睡不著,想周長盞想的掉眼淚,不知道他生沒生病,病了有沒有人哄著吃藥。

聽柳問魚說他住在她家房背後那天,她是又高興又生氣。

高興的是,和周家僵持的這些年,最終是他周家人耗不住先低了頭。

生氣的是,他來了,卻不來見自已。

把周家的那份驕矜端著不肯放下,非要等她發現,讓她忍不住去破冰。

但她忍得住,十年都忍過去了,何況這一兩天。

要不是代輕這事兒出的突然,楊芳可以假裝一輩子不知道周長盞來了,可以等到他讀完書離開這座城市,然後永遠不與周家和解。

她知道周長盞一定是聽了周慶山的話才這麼做的。

周慶山多狡猾的一個人,就算當年做錯了事,到今天,十年過去了,都不見他低頭說一句對不起。

就好像代家青的命是不值一提的螻蟻。

被安排進了烈士陵園又怎麼樣?

死後才得到的榮光對已經死了的人來說,有什麼意義。

但是說到底,她對周家有恨,對周長盞沒有。

就算不同意代輕跟他走太近,也不是因為不喜歡周長盞。

“楊姨?”周長盞伸出手搖了搖她的胳膊,“你要是允許的話,我以後每天都去你家。”

楊芳根本聽不得周長盞對她服軟,裝作還生氣,甩開他的手:“去我家幹什麼?家小門窄的,招待不了。”

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周長盞乾脆開始耍無賴:“那我不管,反正我要去。”

“去也不給你開門。”

“我翻窗子。”

“你怎麼還這麼皮?”

楊芳說著說著,嘴角就無意識揚了起來。

“走吧,我推您。”

周長盞回頭衝代沉使了個眼色,讓他去照顧代輕。

代沉一臉無語。

這就哄好了?

她媽怎麼是個這麼雙標的人。

哄好是不可能的。

楊芳也只是讓他把他們送到家門口。

到了沒讓他進去。

代輕免不了受了一頓罵。

“那怎麼辦?不管他嗎?讓剪刀戳他身上?”

倆人坐在院子裡,貓圍著代輕小腿肚蹭。麻藥過了,她吞了片止疼藥,用另一隻手去順貓背。

楊芳嘆氣:“小川到底怎麼了?他平時不這樣啊。多穩重的一個孩子。長盞也真是,做事情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還有你……”

“媽你可真是端水大師啊,批評人是一個不落,雨露均霑!”代沉打著哈欠出來,“早點睡吧,我明天還要上早自習。”

楊芳見他就沒好氣:“誰不讓你睡了?瞎晃什麼?”

代沉兩眼一翻:“我這不得伺候您回屋嗎?我姐手傷了,她哪兒能推得了您啊?行了啊,要打要罵,您養精蓄銳等到明天。您明天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我可是五點就要起床的,體諒體諒孩子吧!”

說著也不管楊芳願不願意,推著人就往屋裡進。

楊芳嘮叨了他一通,最後還是放過了他,睡覺前特意囑咐代輕把門窗鎖好。

代輕簡單洗漱完,剛回到房間,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你怎麼進來的?”

周長盞沒回她,把人掰過去面對面抱住。

代輕看了一眼大開的窗戶,心想他的腦回路果然跟自已是一樣的。

“去我哪兒!”

“為什麼?”

“你這兒的床太小了,不夠睡倆人。”

代輕把受傷的那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翻不了窗了。”

“走正門。”

“我媽還沒睡著。”

周長盞輕笑:“好像偷情。”

代輕耳根一熱:“別瞎說。”

周長盞抱著她坐下,總算可以鬆口氣了:“你當時在想什麼?”

“想……”

“保護你”這仨個字肯定不能說了,按照周長盞的尿性,他聽到這,肯定會覺得代輕替他擋剪刀只是為了完成周天明給她的任務。

然後又會鬧情緒。

雖然她當時就是那麼想的。

但她想了想,最後換了一種說法:“想,不能讓你受傷。”

周長盞仰著頭,一臉期待地問:“為什麼不能讓我受傷?”

代輕正搜腸刮肚地找答案。

他就勾著她後腦勺親了上去。

他不在乎答案是什麼了。

完成周天明的任務,然後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也好。

純粹不想讓他受傷,傷了她會心疼也好。

哪一種答案都行。

他都接受。

喜歡他,利用他。

不喜歡他,利用他。

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