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夥子,別過分謙虛啦,那可就成虛偽嘍!”老婆子樂呵呵地搭話。
他接著講:“這筆下生風的功夫,讓我這把老骨頭都眼前一亮啊。”
“往回想,除了秘畫舫那些傢伙,我還真琢磨不出還有誰家能畫出這等佳作……”
王騰原本微眯的眼眸瞬間放大了幾分,視線悄然轉向身邊的這位老者。
這位老翁打扮得極為簡樸,就像尋常鄉下的老大爺,但……
一絲熟悉的氣息飄過,讓王騰心中警鈴大作。
難不成這老婆子也是一位覡?
甚至可能是個大覡級別的高手?
在這個世界裡,覡並沒有明確的等級劃分。通常來說,咱們對異人界的覡們,也就大致按他們駕馭精靈的數量和這些精靈的實力來劃個圈子。
先說“小覡”,這類角色手底下統管著三隻精靈,實力普普通通,那些精靈們還沒強到能顯現出實體形態的地步。
再瞧“覡”這一級,他們麾下的精靈數超過了三隻,整體實力嘛,算是中規中矩。關鍵是有至少一兩隻精靈已經修煉到能凝聚出實實在在的模樣了。
最後是威風凜凜的“大覡”,他們領導的精靈隊伍壯大到五隻以上,戰鬥力那是相當硬核。
更厲害的是,這群精靈裡至少有四位大佬級的存在,各個都能顯形,氣場十足。
不過,話說到這兒,可別忘了“拘靈遣將”的持有者。
那可是八奇技之一,bug般的存在,完全顛覆常理。
對於這類人,你不能拿尋常異人的眼光去衡量,他們超脫於這個分級之外,屬於另一個次元。
就好比說,王也手握風后奇門這門絕技,你真能斷定他在術法之道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陳金魁老前輩?
那怎麼可能嘛!
陳金魁鑽研此道多年,資歷深厚,更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呢。不過呢!
話說回來,自從王也掌握了風后奇門,就算陳金魁亮出自家招牌——六爻金錢課,也對王也無可奈何。
這情形,明擺著就是個BUG嘛,還能有啥別的解釋?
雖說是BUG一般的存在,咱不能按常規標準去衡量王也,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去給其他人分門別類呀。
瞧瞧眼前這位老爺子,妥妥的就是位術法高深、聲望卓著的大覡吶。
身上那濃郁深厚的巫氣,儘管被巧妙地壓抑著不露鋒芒,可王騰這傢伙向來對這種氣息格外敏感。
這老爺子冷不丁找上門來,莫非又憋著什麼么蛾子?
難道他也是全性一夥的?
王騰腦中轉過無數念頭,目光落在老者身上,臉上掛著淡然微笑:“您居然也知道秘畫舫,真是沒想到啊!”
“嘿嘿,那當然,早年間……”話剛說到一半,老者卻戛然而止。
他緩緩合上眼簾,神色間透出幾分沉鬱:“罷了,都是故人往事。”
“想當年,我也痴迷於繪畫,那位老友在畫藝上給我諸多教誨。”
\"王騰心裡暗罵:'你還能再假到這種地步嗎?!'
老婆子瞅著王騰不為所動的神情,故意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既然小兄弟與我老婆子子有這般緣分,何不邊喝酒邊聊?”
“沒準在秘畫這門學問上,我還能給你傳授些獨門心得呢!'
果不其然,這老婆子一眼就瞧出了王騰那筆法源於秘畫舫。
如今,王騰在神塗技藝上基本沒啥大問題了。
可說到秘畫嘛,因為還得兼顧拘靈遣將的修煉,導致進步速度有點拖沓。
所以這次離家遊歷,王騰把主要精力都投在了提升秘畫上。
……
“哎我說,您老人家不是答應我邊喝邊聊的嘛,怎麼現在就剩我在這兒眼巴巴瞅著您大快朵頤啦!”
在那家氣派非凡的五星級酒店裡,王騰託著下巴,臉上寫滿無可奈何,忍不住向對面的老者調侃起來。
“嘿!”老者嘴裡還嚼著一大塊香噴噴的餌塊,含糊不清地讚歎道,“這店裡的‘大救駕’,味道真是一絕……”
他嚥下食物,頗有感觸地對王騰說:“小兄弟,跟你說啊,喝酒這事,關鍵在那份意境……乾巴巴喝酒多沒勁,懂不?”
王騰聽罷,擠出個苦澀的笑容,拉長了聲調應和:“得——那您老是不是該抽空指點一下,我那筆法究竟哪兒出岔子了呢?”
“哎呀……”老者把最後一口“大救駕”細細咀嚼嚥下,隨後悠然自斟一杯清茶,開始言道:“我那老友曾提過……”
“……”
才聽兩句,王騰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這些個事他心裡明鏡兒似的,哪還用得著這位大爺再囉嗦!
“咳咳,老朽姓何,單名一個晴字。”
“小夥子你呢?如何稱呼?”
何晴?!
王騰聞此,抬眼打量起眼前這位老婆子,心下嘀咕:莫非您就是傳說中那位月月飯局逃單的大神?
視線不禁滑向滿桌菜餚,他眼角微微一跳——這家館子價格不菲啊,如今這局面,難不成……
老婆子吃得可真不少!
王騰之所以願意陪這老婆子在這兒用餐,全憑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位老者肚子裡裝著不少秘密。
這會兒到騰衝來的異人們,幾乎無一不是衝著那隻傳說中的自然精靈而來。
而王騰,剛入行不久,很多事還是一知半解。
所以嘛,琢磨著能不能從這老婆子嘴裡套出點有用的情報來。
“何晴前輩!”王騰平靜地說:“您提的事我都明白,只是小子我納悶吶,您修為這麼高深,怎麼就跑到騰衝這塊地兒來了……”
“哎呀,您的口音可不像咱這兒的人吶!”
“小夥子,我看你也不是這地界兒的吧。” 老婆子兒冷不丁抬起眼,打量著王騰,臉色已恢復如常。
“對啊,我喜歡滿世界跑,遊山玩水,寫寫畫畫,逍遙自在。”
王騰笑眯眯回應道,“倒是您吶,沒想到這偏僻小地兒竟引來了位大人物,真讓人意外!”
“哈哈,現在的年輕人眼光都這麼犀利?老婆子自以為藏得夠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