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得也顧不上了,身形猛一縮,迅疾向後退去,一邊捂著肩膀,一邊神色陰沉地瞪向不知何時悄現在眼前的王騰,驚愕萬分:\"啥?這怎麼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 王騰將大環刀扛至肩頭,對這男人嗤笑一聲,滿眼輕蔑:\"雖說你這金鐘罩練得稀鬆平常,但我剛才那一下,確實是要把你一刀兩斷的架勢。
\"然而...嘶嘶嘶!
突然間,男人胸膛的傷口冒出縷縷黑氣,原本護體的金鐘罩竟開始緩緩消褪。
男子瞪圓雙眼,一臉震驚,面對眼前的狀況,幾乎本能地想回頭向身後隊友求援。
可悲的是,那幾個哥們正被一隻肌肉發達的精靈壓得死死的,連自保都難,更別提幫他一把了。
“等等,別動手,別殺我啊!”男子邊說邊癱倒在地,全然不顧胸膛湧出的鮮血。
他虛弱地擠出話來:“我有個秘密,對你們這群巫師來說,絕對是個大寶貝!”
此刻,男子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哆嗦起來,徹底認清現實:眼前這個看似十八歲的小巫師,實力簡直逆天了。
“哎呀,快給我說說!”王騰斜倚著頭,手上的活兒也隨著好奇心的湧現稍稍停頓。
“是悅然!悅然藏著一隻貨真價實的天然精靈!這玩意兒,對你們這群巫師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好運吧……”
男子聲音顫抖,唇色已然泛白:“我聽說了,不少巫師家族都火急火燎地派人往騰衝趕呢。”
“你現在動身,估計剛好能接上這趟熱鬧……”
“天然精靈?”王騰重複著,內心的激動讓他的雙手微微顫抖,“嘿,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剛犯困就有人遞枕頭啊!”
此番出行,他心心念唸的就是要與這些自然精靈來一場邂逅。
人之魂魄與獸之精怪,莫不攜帶著些殘缺執念或原始本能,若長時間與其打交道,那些心性修為欠佳的巫師,恐怕難逃精神崩潰的厄運。
正因如此,在各類影視作品中,他們所見的巫者形象,十有八九皆為反派角色。
然則,有那麼一類精靈卻獨樹一幟,那便是由大自然孕育而出的精靈。
它們純淨無瑕,對巫師的影響微乎其微;更兼之,這些自然精靈往往蘊含某種獨特屬性,別具魅力。
瞧見沒,一旦有自然精靈現世,那群巫師就跟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似的,個個爭先恐後地撲過來,那架勢,可激烈了!
“嘿,我承認,這次我真動心啦!”王騰邊說邊手起刀變,大環刀眨眼間化成一杆威風凜凜的大槍。
他手持長槍,腳下生風,徑直越過眼前這男子,直奔他的同夥而去。
男子見王騰對自已網開一面,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趕忙使出點穴手法止血,生怕流血過多把自已給活活嚇暈過去。
突然,“嗤——”一聲,一片血霧在他背後炸開,嚇得他喉頭一緊,忍不住回頭望向自已的倒黴同伴。
此刻,那男的慘死模樣駭人至極,腸子全被大槍硬生生戳出腹外,心窩部位更似遭什麼利器直穿而過,留下個觸目驚心的大洞。
“嗖!”王騰手一揮,收起黑色大槍與五鬼,再回頭冷冷瞥了眼癱坐地上的男人,沒吐半個字,隨即身影一晃,消失在這片天地間。
“走了……”見他離去,男人終鬆了口氣,以為這關算是過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胸口猛地湧上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疼得他意識瞬間模糊,如墜深淵……
耳邊突然飄來王騰略帶調侃的話語:“別以為我會輕易饒過你,畢竟,你小子撞見了太多本該避諱的秘密!”
這聲音迴盪在騰衝的空氣中。
騰衝,坐落在雲南的西南一隅。這裡冬季到春季陽光普照,溫暖如春。
夏秋兩季則是晴雨交織,涼爽舒適,年復一年地吸引著大批遊人紛至沓來。
在這眾多追尋美景的旅人之中,王騰也是其中平凡而不失獨特的一位。
一如既往,他一身行頭仿若一位遊走各地的寫生畫家,常常尋得一處靜謐無人之境,便悠然展開畫板,專注描繪眼前風光。
選擇騰衝作為目的地,並非他盲目聽從他人推薦。
在狹窄的小巷裡,王騰乾淨利落地解決了那四個意欲對自已下手的傢伙,緊接著,他連同他們的精魄一併抽取出來。
觀察這四團精魄,王騰心裡有了底,看來那男的所言非虛,悅然這地界的確流傳著自然精靈的奇談。
說到探究他人記憶的法子嘛……
這世上的門道可多了去了。
甭管是道教裡的搜魂術,巫師擅長的拘魂法,還是蠱師拿手的誠蠱,統統都能扒拉出目標人物腦子裡的陳年往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甭管哪種手段,對異人來說,那傷害程度都是相當不輕的。
你想啊,王騰這傢伙要是打算用拘魂術,首先得把人給咔嚓了。
人一斷氣,魂魄變成個精怪,然後巫師再施法把它捉住,最後才能從這精怪裡讀出些記憶來。
但你要知道,這麼折騰搞到的記憶頂多就是些碎片,也就只有死者生前最放不下的那些經歷片段能留得住。
至於道教的搜魂術,那就更狠了。那完全是硬生生地往你靈魂裡插根管子直接抽資訊,暴力得很吶!
通常情況下,道門對這類手段是嚴令禁止的,除非真到了萬不得已、火燒眉毛的時候。
再說這個誠蠱吧,嘖嘖,簡單粗暴,讓蟲子直接鑽你腦殼裡遊蕩。
蠱真人首選!
你說說,這能沒傷害嗎?怎麼可能嘛!
話說探索靈魂這門學問,若講效率,呂家獨步江湖的明魂術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至少在王騰的認知裡,異人界中除了呂家,還沒誰有能耐把他人記憶一絲不差地複製下來。
“哎呀小夥子,你這畫畫的功夫可真不賴嘛!”不知何時,一位老者悄然而至,立於王騰身後。
他捋著鬍鬚,滿臉和藹,正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王騰的畫作。
“哈哈,老爺子您太抬舉我了,我這點畫技哪好意思登大雅之堂!”王騰聞聲笑了,禮貌又謙虛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