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念掀開被子,站起來,搭理都沒搭理沈大炮一眼。
只是徑直走到鏡子裡,認認真真地打量自已。
身段豐腴卻玲瓏有致,面板稍黑但緊緻甜美,尤其是黑撲撲的兩隻大眼睛,配著有血色的柔唇,沒有打理雜亂枯草頭髮下,是一張五官分明,甜美無比的臉。
沈思念,突然對將來的生活有了十足的信心。
無論如何,日子是自已過的,我要認認真真過的好。
沈思念,徑直走向廚房,喝的水沒有,洗澡的水也沒有。
沈思念什麼也沒說,自已往水缸內燒水。
沈思念蹲在火灶前,一根一根的往火灶裡扔柴火,用風箱拉栓把火燒旺以後,開始從麵缸中用碗舀出糯米粉。
沈思念把糯米粉放在盆裡,加上水,認認真真地和著面,
揉搓再揉搓,刷上點油,然後靜置在盆裡。
接著,沈思念又去沈大炮床底的盆子裡拿出花生和芝麻,又去沈大炮的櫃子裡翻箱倒櫃找紅糖罐子。
沈大炮著急地直跺腳,趕忙把門半掩上。“你這丫頭,你燒水我還以為是洗澡,怎麼把面給和上了。”
沈大炮賊眉鼠眼地往外打量著說道,“我先不稀得說你,怕鬧大了,你媽出門了,你妹關著房門擱那臭美吶。你你你,怎麼還翻箱倒櫃的拿乾貨吶。”
“對啊,我何止要拿乾貨,我還要拿黃貨白貨。”沈思念一改常態,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沈大炮,並不管他,手裡拽出了壓櫃底的芝麻和紅糖。
齊小美帶著女兒齊絲雨住進來前,燒水劈柴做飯這些粗活沈大炮從來都捨不得讓寶貝女兒辛苦。
今時不同往日,娶了老婆忘了孩。
沈思念幹這些活麻溜簡快,什麼東西放在哪,早就一清二楚。
那是因為沈思念明白,沒有娘,地裡黃,小白菜的日子以後什麼都要靠自已了。
穿越來的沈思念本身也是護士,手腳快著吶。
說時遲,那時快,就從牆角沈大炮的破鞋裡挖出來家裡所有的現金。
沈大炮著了急,扔下煙桿作勢要上來搶。“你這孩。”
誰知沈思念快速躲閃,快準狠地衝到床上,拿下枕頭下的金項鍊。
然後,對著衝他而來的沈大炮結結實實的打了一耳光。
沈大炮被這嗡嗡作響的一耳光,打得愣了神,直直地看著沈思念。
沈思念不解氣,衝著沈大炮更直直地吐了一口唾沫,“呸,你這個欺軟怕硬的老王八,自私自利!!1”
沈思念舉著左手的花生芝麻衝著沈大炮嚷著,“你親女兒受了委屈要遠行替嫁,臨行前一頓好飯又不給做。你算個什麼東西。”
“齊小美也不是我媽,我媽早死了。”沈思念大口啐著沈大炮,接著又搖搖右手裡的錢和戒指。
沈大炮還是捂著臉,眼巴巴地彎著,想要伸手去夠。
“我記的自從齊小美帶孩子進家門,天天跟你說怎麼苦怎麼難。你早把所有的家當和今後掙的錢都給她了吧。”沈思念一把推沈大炮到炕上。
“你有一丁點想過我嘛,想過我過什麼日子,受什麼委屈嗎?”沈思念仍然是氣勢洶洶地對著沈大炮說道,“這根金鍊子和錢都是我媽過世前,說著給我的嫁妝錢。”
齊小美推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說道,“誰敢動,我跟誰拼命。”
齊絲雨試著小洋裝,繫著頭上的蝴蝶結,聽見這屋鬧騰,側耳聽了一下,以為是動那一鍋吃食。
齊絲雨看著鏡子裡的各種洋裝,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什麼玩意,沒見過世面。
至於沈大炮,齊絲雨這個人跟她媽一樣,自私透頂,親爹死的時候都沒有多難過,何況沈大炮,這邊天塌了,沈大炮在那邊嗚呼哀哉都不會過去看一眼。
沈思念知道齊小美瞧見自已醒了,裝模作樣一溜煙的跑出門閒嘮,以為軟柿子沈思念就會這麼灰溜溜地出門搭火車。
一個沒孃家可歸,沒孃家待見,沒孃家愛護的逃難小媳婦,嫁過去不更受人歧視欺負。
沈思念想到這裡,不由得心頭火起。
原來這就是為什麼之前沈思念被逼得喝農藥跳河。
沈思念走進廚房,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為這個跟自已同名的女性深深地紅了眼眶,但轉念又深深地長吁一口氣。
我,沈思念,一定不能受人欺負,一定要靠自已的雙手把日子過好。
我,沈思念,是新世紀的女性,遇剛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