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劈劃過,傅斯年側身閃過。
還沒等人看清楚,傅斯年已經肘擊大金鍊子大叔,高抬腿大跨腰。
大金鍊子大叔醒悟過來的時候,早已經不知所以,趴在地上,口吐腹水,兩眼眩黑。
禿頭腳踩秀娥阿姨的老公,左手對著眾人一揮,說著,“上。”
其他人手拿西瓜刀,一擁而上。
傅斯年沒有多言,用手讓後面的人停下,而他仍然是穩步站在車廂中間,擺開了太極的馬步。
傅斯年不停地往前走,左右推拿,以柔化剛,用順筋骨的辦法奪刀。
小土匪們哎呦倒地的聲音不停傳來回響。
後面的小河南這回機靈了,帶著大紅花小兵哥,把倒地落單的土匪狗仔,在後面群眾的幫助下,一個個往後綁。
這些土匪狗仔在被捆綁,不斷往後拉的同時,也被人民群眾不斷貢獻繩子和臭襪子堵嘴巴。
“都給我停手。”禿子看著自已被落單,憤怒無比,拿刀死死的抵住秀娥阿姨老公的脖子。
秀娥阿姨老公看著鋸齒形狀的刀來回劃,自已的血被淅淅瀝瀝的往外濺,“啊啊啊”地尖叫著往後倒。
禿子生氣的拎著秀娥阿姨老公的衣領,舉著刀,滿臉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不要這個雜種的命了嗎,首長大人。”
“雜種,一個不孝老母,不疼妻子,不憐幼弟的雜種,要與不要,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傅斯年剛剛重拳把一個土匪狗仔打倒在地,擦擦嘴角的血漬,滿不在乎的說道。
“雜種,名副其實的大雜種。”傅斯年接過勤務兵小王遞來的溼毛巾,認認真真地擦乾淨手指,“你說說,犧牲一個如此的大雜種,換來全車人的安全該有多划算。”
禿子聽到這樣的話,拿刀的手都在抖。不停的回頭看著這個不爭氣的窩囊廢,真擔心傅斯年不管不顧,馬上衝上來,解決他。
“那雜種不值錢,這個女的呢。”一個幹老生硬的聲音從身後出現。那個拐賣孩子的老奶,拿繩子絞著沈思唸的脖子,一步一跨的往前走。
身邊兩旁圍觀的群眾都紛紛退開,後面也緊緊地跟著守著後面車廂的大紅花小兵哥們。
“怎麼辦,雜種,怎麼辦。”那個老奶,倒是眼神毒辣,聲音乾涸,冷漠地喊著傅斯年雜種,兇狠但是被繩子拉扯的沈思念,脖子被紫漲的老高。
“還是你啊,老太婆,關鍵時刻,永遠還是你,靠得住的,是你。”禿子一臉欣賞地看著老太婆,兩個人永遠都是在泥潭裡,黑吃黑這樣長大的,也是心狠手辣讓自已活下來的。
沈思念被勒得朝前伸伸手,聲音沙啞地喊著一些話,傅斯年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沈思念說的話是,“孩子們沒事,別管我。”
傅斯年的臉在下午車廂的陽光中,陰沉壓抑地讓人恐怖。
禿子笑得得意,“這個窩囊廢,真是實實在在地窩囊廢,不要了。”
禿子大方地把暈過去的秀娥阿姨的老公往後隨意踢走。
然後走過去,拿刀柄把窗戶敲開啟。
破碎的聲音,混合著面目猙獰的狂熱面孔,禿子囂張挑釁地喊著,“我要火車在這裡停車,我要火車在這裡停車。”
“不可能,火車自古以來必須到站停車,沒有聽說過路中間停車。”傅斯年身後的李春雨列車長顫顫巍巍地說道,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也把不住首長這時候是什麼想的。
“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剛剛認識的女人,放棄整車人的性命。”傅斯年仍然是直視老奶,在仔仔細細觀察她的破綻。
禿子什麼都沒說,轉頭就割了沈思念一刀,瞬間,沈思念胳膊上的棉裙就湧現血漬,像雲朵般,星星點點,漂移起來。
傅斯年仍然是沒說話,只有靠的最近的勤務兵小王看的真切,傅斯年後背豆大的汗滴不住地滑落,後背這隻突然緊握的手,指甲蓋已經掐出了血漬。
“做決定吧,大首長。”禿子作勢要割第二刀。
“等等,等等,我們可以商量的。”勤務兵小王這時候跳在中間打圓場。
“剛剛列車長說火車中途不能停,但是列車長沒說可以減速啊。”勤務兵小王打著哈哈說,“您看,火車一減速,您跟您夫人安全離開,車上乘客安全,大家避免衝突··· ···”
老奶這時候突然打斷說話,“你當我們傻子,跳下去,斷手斷腳,不成了你們最好的獵物。”
禿子看了一眼老奶,也隨著她吐了一大口唾沫,粗暴又默契的附和。
“哈哈哈,難道你們想到站下車嗎?你們確定即將到的車站沒有埋伏?”勤務兵小王此刻一臉認真的說道。
禿子和老奶互相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到列車長李春雨身上。
禿子用刀直指列車長李春雨說道,“你,過去,讓車減速。”
列車長李春雨看看傅斯年,一臉無奈,緊接著就一路小跑,顫顫巍巍地從兩個土匪中間小心翼翼地擠過去。
“我,我快點辦好這件事。”列車長李春雨經過禿子和老奶的時候還是打起了哆嗦,同時看了沈思念幾眼,這難得的美人。
看著列車長李春雨向前奔跑的身影,周圍都慢慢靜默下來,火車也很快嗚嗚的減緩下來。
列車長李春雨用力的拉著響鈴,火車騰騰噴著熱氣,在轉彎中徐徐漸停。
禿子見勢,趕忙將沈思念拉到車窗前,轉頭哧哧一笑,就把沈思念往窗前按。
傅斯年眼疾手快,立刻掏出槍朝禿子開了一槍。
然後衝上前,把沈思念往回拉。
老奶見禿子的嘴裡咕嚕咕嚕往外吐著血,氣毒了,抽刀就對著兩人砍。
傅斯年回身一腳,勤務兵小王和小河南馬上把老奶按倒在地。
這邊沈思念已經不置可否的掉下去。
沈思念哇哇大叫,手腳亂舞的往下墜,這恐懼的過程中,恍惚間好像自已被一個擁抱輕輕地合圍著。
沈思念墜地的瞬間,感覺自已倒在棉花上,底下溫熱的胸腔和心跳結實有力。
沈思念貪婪的依靠著,大口地吮吸著這股味道,直到自已騰地坐起來,才明白。
他,傅斯年,為我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