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往前巡邏的時候,列車長帶著四個列車員也從火車頭的鍋爐房吭呲吭呲的趕來。
“首長你好,我是列車長李春雨,我聽到您屬下說車上有重大嫌疑人的訊息馬上就帶著所有能召集到的人手過來了。”李春雨典型的西北人長相,粗獷爽朗,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咱們車上一共有多少人手,有沒有執法權,有沒有配製武器,有沒有人熟悉車況,能聯絡到最近的執法機構。”傅斯年語氣平緩,但是每個問題問的很精準。
“報告首長,咱們車上目前一共配製8個,這裡由我帶領5個列車員在這,接待的列車員小白聽說還守在餐車,然後還有鍋爐工和火車長在火車頭。”李春雨滿臉通紅的說道。
“咱們車上是因為火車站近來編制調整,所以每廂列車人數有限,又因為現在火車執法的安全條例還沒下來呢,所以咱們都只有警棍,沒有槍支。”李春雨一把摘下帽沿抹汗,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
“咱們車廂共有22節半,包括火車頭,是挺大的,人數不多,所以如果單靠我們的人手攔截,沒有首長和部隊的力量,肯定是行不通的··· ···”李春雨佝僂著舔著臉笑著說。
這邊把勤務兵小王也聽的直嘟嘴,一臉自豪,不住地點頭。
“等等,你剛才說, 22節半,那另外半節車廂在哪?”傅斯年總能從各種語言的微妙中聽出玄機。
“就在餐車後面,那時候想著餐車多半節能儲存物資糧食啥的。”李春雨害怕的有些結結巴巴。
“糟了。”傅斯年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急急地往前趕。
勤務兵小王倒是很快反應過來,那個老奶帶著孩子,也許並不是趁亂逃出車廂,而是趁亂藏起來了,畢竟很多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勤務兵小王對著李春雨列車長揮一揮手,大家都急急地甩出警用伸縮棒,跟在傅斯年的身後。
這邊,前面的車廂出了些狀況。
一位揹著蛇皮袋,同時戴著大金戒指,大金手鐲,大金項鍊,同時夾著皮包的男人嚷著要下車。
小河南守著這節車廂的四個人立即互相使使眼色,圍了過來。
“老鄉,下車可以,例行檢查,請出示證件。”小河南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非常認真,一臉嚴肅的說道。
“農民,我就是個農民,到了站點要下車。我有啥子證件,啥子叫證件。”大金鍊子大叔一臉迷茫地說道。
“證件就是能證明您身份的東西,戶籍信吶,身份證吶,諸如此類的。”小河南耐心地說道,“比如,您搭火車是為了幹啥?”
“我農民進城買化肥有啥子不能買的。”大金鍊子大叔從口袋裡掏出菸草,顫顫巍巍用紙巾和著口水一卷,遞給小河南,臉由於緊張發抖地帶笑說道,“軍爺請笑納,別嫌棄,上好的菸葉子。”
“別,我們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我們是有紀律的。”小河南嚴肅地說道。
小河南看著這個大金鍊子大叔寧願單手卷煙,也不放下揹帶,衝著後邊的弟兄使了一個眼色,大家都意味深長的上前。
“大叔,您拎著辛苦,我幫您拿著,您抽口煙,喘喘氣。”後邊的兩位大紅花小兵哥不由分說的想接過大金鍊子大叔肩上的揹包。
不料大金鍊子大叔連連後退,拼命反抗。“哎,你們這些當兵的敢動我東西呢。”
“叔,就是重。我們想··· ···”後邊的大紅花小兵哥話還沒說完,大家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個揹帶裡有活物撲騰。
那個大金鍊子大叔一看這個樣子,轉身就要跑。
四個大紅花小兵哥結結實實的把他圍住。
“別動,放下揹帶,例行檢查。”小河南更加嚴肅的喊道。
大金鍊子大叔看著四周都被卡的死死的,忽然從揹帶下抽出一把砍刀,混亂的揮舞著,扔下揹帶,大聲地往車廂內跑,一邊跑一邊吆喝著。
“人民軍隊搶人民啦。哎呦喂,他們這些當兵的欺負我。”大金鍊子大叔仍然是跑到車廂中間撒潑打滾。
這時候秀娥阿姨蹲一旁的老公,一邊啃土豆,一邊緩緩站起來,“我還沒見過,自已拿著刀,說別人搶東西。”
“啪。”這一耳光打得人有點懵神,清脆的迴盪。
秀娥阿姨的老公捱了這巴掌,嘴裡的土豆噴了一地,這邊還沒回罵,馬上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用刀抵在脖子上。
“哎哎哎··· ···刀別亂動。”小河南臨危不亂,大聲喝道。
這時候群眾裡,慢慢出現幾個戴藍色帽子的大叔,雙手亮著刀,赫赫生風。
為首的大金鍊子大叔剔著牙,齜牙咧嘴地說道,“爺今兒個,就是要在這下了。”
群眾一時都不明所以,幾個行動快的,已經快速退到小河南那批軍人身後了。
小河南啥也沒說,赫然解開帶子,裡面露出一個頭發乾枯如稻草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