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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父親

村戶屋裡很快也走出來了兩個人。

“蘭姑娘,回來了,今日收穫怎麼樣?”苗嬸親切地問著蘭瀾。

“獵物不多,今日不巧碰到野豬群了,便脫身回來了,只打了一頭麋鹿。苗嬸、趙叔,我還按原先那樣做了記號的,你們一會帶幾個村民過去抬了回來,分著吃罷。”

“遇到野豬群了?蘭姑娘,您沒受傷吧?”苗嬸聽到蘭瀾這樣說,忙關心道。

一旁的趙叔也疑惑道:“這野豬向來不都在早晨黃昏出來覓食的嗎?這大中午的,它們怎麼出來了。”

蘭瀾擺了擺手,“我沒事。我也覺得奇怪,突然就衝了出來,這野豬像是瘋了一樣,見人就咬。我把它們往大夥挖的陷阱引去了,過幾日你們還能吃上野豬肉呢。現在不著急過去,免得受傷,先耗上一耗,等它們疲了再帶人去殺了抬回來。我約摸數了數,有五六頭,大夥不管是拿去賣還是留著自已吃,都能對付大半個月了。”

“多謝蘭姑娘。”蘭瀾一般打了什麼獵物,除了偶爾切下一些在附近烤了吃,其他的都悉數讓村戶們抬了分了,所以此刻苗嬸她們也不多推辭,只是說了好些感恩戴德的話。

突然苗嬸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指著蘭瀾後面道:“何止大半個月呀,姑娘您瞧那,前幾日您打的那羊我們還沒吃完呢。”

聽了這話,蘭瀾不免有些感慨,對於這些村民來說,蘭瀾前幾日還上山打獵送了羊肉給她們。可對於蘭瀾來說,這已經過去很久了,她記得自已前世自從摔了腿之後,就再也沒有上過山來了。

奕王府。

“主子,盯著蘭將軍府的哨子說見著蘭大小姐帶了一個女子回府了,姚姑娘應當是完成主子派的任務了。”一人正跪在地上稟報自家主子。

奕王坐在案前,聽了這話,先前緊鎖的眉頭才略微舒展了一些。“本王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她走最後一步,若是失敗了才是怪事。讓人密切配合她,好儘快佈下下一步的計劃。”

“是!”

蘭將軍府。

蘭瀾三人一回府,便有人上前來傳話:“姑娘,老爺讓您回府了到書房找他。”

蘭瀾疑惑,父親這會兒找她做什麼?

蘭府書房,蘭瀾遠遠的便看到父親蘭承愷正在擺弄著軍事沙盤。不知何時記憶中意氣風發的父親,此刻瞧著似乎也有了疲態。

“瀾兒見過父親。”她微微屈膝行禮。

“過來了。”蘭承愷抬起頭,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自已找個位置坐下。

蘭瀾坐下後,蘭承愷也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已的沙盤上,待把一座小山壘起後,才漫不經心地道:“可又是上山打獵去了?”

“是。”

“哎!”蘭承愷聽了這話後,哎了一聲,便劈頭蓋臉地罵了下來。

“你啊,總愛這些不依本分之事,什麼打獵騎馬招貓逗狗的,整日動盪西遊,紈絝子弟那些花樣你全學了。都怪我和你母親光顧著管教你兩位哥哥了,不成想那個荒唐的竟是你,如今都及笄了,還這個樣子。”

這種話換做以前,蘭瀾肯定是要甩臉子甩袖子的,可此時她只是在一旁連連點頭,“父親教訓得是。”

蘭承愷沒想到自家女兒今日竟這樣乖巧,心中甚喜,確實是與夫人昨夜所說的一樣,瀾兒看起來和先前不同了,似乎成長了不少。

既如此,他也不好再像剛剛那樣擺著臭臉,只好咳了一聲,緩了緩尷尬,才繼續:“你母親與我講了你昨夜說的那些話,說你並非真正屬意奕王。”

說到這,蘭承愷放下手中之物,直直地望著面前這個一貫隨心所欲,讓自已頭痛的女兒。

“是!”蘭瀾垂眸道。

她記得自已如今和父親的關係不太好,自然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已對奕王情根深種,一直嚷嚷著要嫁給奕王,把父親氣得不輕,白髮也生了不少。

聽到蘭瀾的回答,蘭承愷明顯舒了口氣,連帶著語調也比先前歡悅了許多。

“這樣最好。原先為父一直反對你與奕王有牽扯,也是為了你好。他這個人確實不適合你,你一個不諳世事隨性灑脫的,在自已家怎麼樣也就算了。若是入了王府,難免出些什麼差池,為父只是個小將軍,只怕日後護不住你,最後苦的也是你。”

蘭瀾也乖巧地認錯:“女兒知道的,從前是女兒不懂事,不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日後定當聽從父親的話。”

蘭承愷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確實是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和自已的女兒說說話了,自從她喜歡上奕王之後,說不上三句話便會吵起來的。

“既然這樣,便最好,你要知道家裡人是不會害你的。”

話罷,蘭承愷踱步到蘭瀾旁邊的太師椅坐下,才繼續道:“不過你如今也已經及笄了,婚姻之事確實該定下來了。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以後真的不嫁人了?還有墨家那小子你又是因何不願意?”

蘭瀾自然不能將實話與父親說,只好迅速編了一套說辭,“女兒如今才剛及笄,還想再陪在父親母親身邊多些時日。況且大哥二哥尚未娶親,女兒如何趕在他們前面。”

說完還佯裝傷心道:“莫不是父親對女兒生厭了,所以才一直想要把女兒趕到別人家去“。”

蘭承愷聽了這話哼了一聲,“又是從哪裡學的鬼話,為父如何會對你生厭,若不是你日前對那奕王,”

說到這他偷瞄了一眼蘭瀾,見她表情坦然,倒像是之前與奕王的那些事與她毫無關係。

“罷了,過去的那些事就不再多說了。如今你既想開了,日後呀咱們父女倆還與從前一樣,這樣為父也就滿足了。至於一輩子不嫁人這事,還得再商榷商榷。不過若是你真捨不得家裡,我們招個入贅的也行,只是找夫君這種事你的眼光實在不行,日後你若......”

蘭瀾見他一直糾於這個話題,忙出聲打斷,誠懇道:“這個不著急,不著急。父親放心,若女兒日後有了心儀之人,一定帶回來給父親相看相看。父親滿意了,女兒再讓他入贅。”

蘭承愷見她的態度不像是假的,便放下心來,“你先回吧,打了一天獵也該累了,休息一番,一會也該吃晚膳了。以後還是在膳廳吃飯吧,你不在,你母親和哥哥都沒胃口了,最近都瘦巴巴的。”

她這才想起來,她和父親鬧脾氣後,已經在自已的小廚房吃了好幾日的飯了。

當下父親既給她遞了臺階,她豈有不下之理,於是她連連點頭:“是是,女兒告退。”

蘭瀾前腳剛走,蘭承愷又把蘭府的管家叫了過去,“周成,讓廚房今日多做些小姐愛吃的菜,什麼醉排骨、水晶餚肉、龍井蝦仁、鯉魚膾的統統安排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