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送完九兒,折回帳內。
“小姐,你說東都那邊……”
紅蓮話還沒說完,被王芷打斷。
“去準備一下,我們出宮。”
“小姐打算去哪?”
“基羅寺。”
無錯書吧紅蓮知道王芷出去的目的,沒再多問,安排了一下。
所謂的安排就是和下面的人說不用送午膳了。
基羅寺是羅厄城東邊的一座佛寺,日日梵音佛唱,香菸嫋嫋,與東都城的鷓鴣寺不同,基羅寺是一座平民佛寺,求佛問教之人多為北秦的窮苦百姓。
王芷給基羅寺捐了一千兩香火錢,臘八節施粥也是王芷掏得腰包。
基羅寺的住持大師彌海是北秦王最小的弟弟,年輕時於王城內遇一西域高僧,從此開悟,脫離凡俗出家為僧。
王芷沒有刻意顯露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刻意隱藏,上次捐香火錢只和彌海大師說了幾句,既沒卜算也未討論佛法。
出門後,王芷帶著紅蓮直奔基羅寺,抵達寺內後,由紅蓮拿著五百兩銀子以王芷的藉口進行捐贈。
王芷去了善康堂,這是寺裡收留無家可歸之人的處所。
在這,王芷碰到了一個熟人。
“小姐,你再不來我都要去皇宮尋你了!”一衣衫襤褸的老婦人接過王芷手裡的饢,小聲地說道。
“時間緊迫,長話短說,東都城那邊最近有什麼訊息?”王芷見那老婦人蓬頭垢面,主動給那老婦人整理頭髮。
因為兩人在角落裡,而且王芷今日是北秦裝扮,沒有什麼人往這邊看。
“回小姐,最大的事是韋家倒了,韋應光偷販鐵礦,勾結北秦等事曝光了,案子是秦世子處理的。”
……“只是,韋流螢不見了。”
王芷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怎麼說?”
“韋家出事前,韋流螢與韋應光斷絕父女關係,不知去向。”
“呵,她倒是撿了個漏。”王芷不留痕跡冷笑一聲。
“其他的,暫時沒有。”
“那北秦太子怎麼回事?一直都是個癱子麼?”王芷將腦袋上的珠花取下一支,插入那老婦人頭上。
“回小姐,我與我哥三年前在遼州府衙見過北秦太子一面,彼時並未坐輪椅。”
“查清楚!”
王芷幫這老婦人重新梳了個發,挽了個頭。
那老婦人提高音量用北秦話說了一句“謝謝”,王芷眼含笑意,臉上一派自然。
王芷走後,沒過多久,那老婦人也離開了,一出基羅寺,哪裡還有什麼衣衫襤褸的老婦人,只有一個頭戴珠花的妙齡小娘子,那正是被王芷提前安排來北秦的綠鵝。
北秦皇宮。
“她可有信了你的話?”
“十分信了七分吧。”跪在地上之人回答道。
“廢物!明明交待過你如何取得她的信任,最後居然只有七分信!”上方之人啐了一口。
“主子明鑑,奴都是按主子交待得行事,太子妃本也是信了的,後看了看奴,便又不信了,奴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地上之人連忙解釋道。
這時,一侍女從外頭進來。
“紫夫人,太子妃急匆匆去了基羅寺。”
原來坐著的女子是韋流螢。
“呵,我就說她王芷一聽到這訊息怎麼還坐得住,閻王要拿人,可不幹佛祖的事。”韋流螢突然心情好了一些,帶著嘲弄的語氣道。
“起來吧,這個月的藥到時候了自然給你送去。”韋流螢食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著。
跪在地上的人立馬感恩戴德地起了身。
另一邊,太子帳內。
隋羿比劃著,“太子妃今日去哪了?”
“好像是去了基羅寺。”金元回答道。
隋羿在心裡嗤笑一聲,“又去裝善人。”
隋羿把手放到耳朵旁做了幾個手勢,“聽聞今日有人一大早去太子妃那鬧事?什麼情況?”
“是膳房裡幫忙的一個小丫頭,也是東都人,想找太子妃幫忙來著。”金元不緊不慢地說。
不知為何,隋羿的瞳色瞬間冷了下去,啞著喉嚨吐出五個字:“東都人,太多。”
金元心頭一緊,眼角抽了抽,表情有些不自然。
金元不知道隋羿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什麼?
隋羿沒有看向金元,身體往後靠了靠,再吐出兩個字,“日期?”
金元順手牽起袖子拭掉額頭上的一層細汗,用平淡的聲音道:“冬五九。”
隋羿掐著手指頭算了算,正是七日之後,心想這也太快了,眼底籠罩上一層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