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芷帳篷兩百來米的地方,矗立著另一間簡陋的帳篷。
“紫夫人,太子殿下也去了那邊,狗被抓住了。”一侍女偷偷靠近一女子,附在耳旁道。
那名喚為紫夫人的女子既不關心太子,也不關心狗,只是冷冷的問道:“人死了嗎?”
“沒,侍衛說只是受了驚嚇。”侍女回答道。
女子似笑非笑地說:“呵,真是福大命大。”
侍女看不懂女子的神情,“侍衛問,那狗怎麼處理?”
女子莞爾一笑,笑意未達眼底,“我想吃狗肉!”
侍女覺得自己的後背莫名起了雞皮疙瘩,嚥了咽口水,“知道了。”
侍女退下後,輪椅聲傳來。
隋羿看著眼前做了壞事依舊毫無懼意的女子,心裡一陣厭嫌。
“太子殿下不好好陪太子妃,怎麼有空來我帳裡?”
女子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隋羿卻覺得有些刺眼。
“我說過不準動她!”
女子臉色一變,眼裡寒刀直露,“我若是想要她的命,就親自動手了,怎麼會派一條沒用的野狗去呢?”
“紫荊,以後管好你的狗!”
女子大笑幾聲,“沒有以後了。”
無錯書吧不知是說以後沒有狗了還是說以後會管好狗。
隋江打了個手勢,金元立馬推著輪椅轉了個方向。
女子見太子要離開,出聲攔下,“太子殿下,可想好了?”
隋江喉嚨微動,眸光如利刃,“本太子的事情輪不到你指點!”
女子以為隋江要放棄,急聲道:“命都沒了還怎麼做你的太子!”
金元飛身上前,掐住女子的脖子。
隋江看向女子眼神裡帶著幾分殺意,“韋流螢,越界了!”
原來這名叫紫荊的女子正是韋流螢,和韋應光脫離父女關係後,韋流螢來了北秦,改名為紫荊,還入了北秦皇宮。
韋流螢臉漲得通紅,呼吸困難。
隋江擺擺手,金元放開韋流螢的脖子,推著隋江走了。
留在原地的韋流螢咳得肺都要出來,眼睛裡泛起刺骨的寒意,充滿戾氣,雙拳緊握,王芷!我絕不放過你!
王芷屁股剛捱到座位上,無由來感到一陣惡寒,似乎是有人將很深的怨氣投放到自己身上。
想了想,今日除了得罪了那條狗,讓它受了幾棍子,除此之外,也沒得罪什麼人。
“紅蓮,你去看看侍衛們有沒有將那條狗放了?”
“不過是一條狗,小姐管它做什麼。”紅蓮不在意地說。
“萬物皆有命,狗與人,人與草,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紅蓮覺得自家小姐越來越有佛性了,都可以進大廟了。
看紅蓮還愣著,王芷催促道:“快去!”
紅蓮撒腿跑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又一溜煙回來。
“小姐還真是料事如神,你猜怎麼著,我一去那,還真有個侍女自稱這狗是她家主人養的,要將那不聽話的狗殺了呢。”
“我去打圓場,還遭了那侍女一頓白眼,自己養的狗一點都不護著點,也不知那主子是多麼狠毒的人。”
紅蓮扒拉扒拉一陣輸出。
王芷眸光微變,“那侍女主人是?”
紅蓮回憶一下,“說是叫什麼紫夫人。”
王芷又在心底裡將北秦國王的妃嬪過了一遍,的確是沒有姓紫的夫人。
那這位紫夫人是從哪出來的呢?
“紅蓮,你去叫個會說東都話的北秦侍衛來,我有話要問。”
紅蓮這次沒耽誤,小跑著去了。
東都話是周國的通用語言,不少北秦人為了和周人商貿往來,也會說東都話,自西北商路通了之後,北秦更是掀起了一波東都話熱。
王芷剛來羅厄城,就發現城裡不少北秦商販都會東都話,甚至私下交流,都用東都話。
過了會,紅蓮領著一個膚色偏深的侍衛進來。
“小人金隆參見太子妃。”那名叫金隆的侍衛右手於胸口行禮,操著半生不熟的東都話。
“免禮,”王芷先是打量了一下金隆,然後試探性地問道,“金隆學東都話多長時間了?”
“回太子妃………三個月。”雖然說得有些結巴,但還算語句順暢。
“在我們周國,小老婆每日要向大老婆敬茶問安,我來了幾日,也沒見太子的其他小老婆來敬茶,是不是你們北秦這邊沒有這個習俗?”
王芷放慢語速,儘量說的淺顯易懂。
金隆先是將這一長串話消化了一下,後才張口:“太子殿下只有……一名……紫夫人。”
稍後,金隆又加了一句,“北秦……不需要敬茶。”
王芷聽了個大概,果不其然,這位紫夫人是隋羿的妾。
王芷叫紅蓮賞了金隆一錠銀子,打發金隆走了。
“這個北秦太子,居然已有妾室,半身不遂還娶那麼多老婆!”
紅蓮這張嘴王芷有時候真想替她縫起來。
“這是北秦皇宮,再亂說話被人逮住,有你受得!”王芷恐嚇道。
紅蓮立馬噤了聲,擠眉弄眼個不停。
“你這是做什麼?”
紅蓮指了指自己的嘴,用手比劃了一下。
王芷扶額,“你開口!”
“小姐,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這個紫夫人?”
王芷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不必,自會上門。”
紅蓮有些摸不著頭腦,“誰啊?”“來找小姐嗎?”
王芷彈了一下紅蓮的額頭,寵溺道:“笨蛋!”